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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隸王朝的皇帝並不喜歡聶無雙,卻又不捨得讓聶無雙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人就這麼死去,完全可以讓聶無雙在其背後當一個殺手、為其效勞,完全沒有必要冊封她為皇后的。
而且,據他所知,隸王朝的皇帝可不是什麼貪戀美色的男人,他後宮的嬪妃都是被大臣逼著納進後宮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又怎麼會一下子就冊封聶無雙為皇后了呢?
確定了滅了清越國十萬大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聶無雙,而皇後娘娘也是聶無雙之後,三皇子來此一趟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部分。
……
聶無雙攔住蒙面男子,然後一個眼神示意。
藍鷺上前去抵住蒙面男子的喉嚨,「你是什麼人?」
雖然藍鷺並不清楚聶無雙是什麼人,但是聽了蒙面男子和青衣男子的對話,大概就是,琉璃月姐姐的隱藏身份是聶無雙,還被他們兩個知道了。
「你們兩個又是什麼人?你們連我都敢動,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蒙面男子被壓制著動彈不了,氣急敗壞,怒吼道。
藍鷺不耐煩地冷漠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們要是知道了你是誰我還問你幹嘛?」
聶無雙只覺得蒙面男子的這雙眼睛似乎她在哪裡見到過的,聲音也有些耳熟,聶無雙一把扯下蒙面男子的面巾,隨即皺了皺眉頭。
「雷東溟……」
怎麼會是他呢?以雷東溟的身份,他是如何知道那些事情的?
也那怪他在風滿樓那麼多人的面前說那樣的話了,雷東溟可不比誰都有可能對她有意見嗎。
雷東溟傲慢、又有幾分害怕地抬起了頭顱,「你還算一個認得人的人,不算太瞎太無知。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還不趕緊放開我?!不怕我報復死你們嗎?!」
「你是怎麼知道皇后是聶無雙的,快說,不說殺了!」
隨著聶無雙的聲音驟然冷的入骨了幾分,藍鷺的手勁兒也驟然大了幾分。
雷東溟瞬間狼狽了個徹底,滿臉憋得紫紅,就快要窒息了。
雷東溟望著眼前的少年,一張普普通通的臉,氣勢卻如此強大:「你到底是什麼人?知道我的身份還那麼肆無忌憚?!」
聶無雙眯了眯眼睛,「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沒讓你問那麼多,再不回答,我立刻廢了你!」
雷東溟很快就認了慫,「好好好,我說我說……」
「起因是宮裡的兩位娘娘發現皇後娘娘曾經在一個夜晚去了冰宮拿了冰魄銀草,然後那段時間,娘娘們在白天里都見不到皇後娘娘的人影,而卻在深更半夜的看到了皇後娘娘,而那時候皇後娘娘還拿了冰魄銀草。因為冰魄銀草是稀罕寶貴之物,其主要作用就是煉製靈元丹,而皇後娘娘總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在宮裡煉丹,宮裡是沒有煉製丹藥的煉丹爐的,也沒有煉丹師,那就說明,皇後娘娘是找了宮外的人幫忙煉製靈元丹,而那時候,我正好有四處打聽一個叫琉璃的姑娘,我是雷炎壇的壇主,和丹藥的關係密不可分,她們覺得我可能會知道些什麼,就叫我去談話了。」
雷東溟一開口,聶無雙就知道了他口中的【兩位娘娘】就是慧嬪和夕貴人。
聶無雙隨即眯起了一雙如畫眼眸,她分明當時是把冰魄銀草藏住了的,慧嬪和夕貴人怎麼還會知道呢?
慧嬪除了有心機和圓滑,其他的倒沒什麼本事了,那就……只有一直以來都有著幾分神秘的夕貴人了。
「然後我得知,皇後娘娘的本名就叫做琉璃月,種種巧合和線索,讓我肯定了皇後娘娘是當初幫著青雲門的琉璃。」
「而後,我們就疑惑,皇後娘娘為什麼親自現身用隱士高人的身份琉璃姑娘幫著青雲門。再然後,兩位娘娘聯繫著皇後娘娘失蹤的時間和邊境的那場大戰的時間十分地吻合,而皇後娘娘還能得到國師大人的大力支持,再加上,這個世間與聶無雙一般強大的女子再難尋得,我們就基本確定了,聶無雙其實根本就沒死,皇後娘娘就是聶無雙。」
聶無雙問道:「這件事情,除了你和那兩位娘娘還有剛剛那個青衣男子,可還有別的人知道?」
雷東溟猛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沒有了!我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不敢輕易說出去的!!!」
聶無雙一個眼神示意,藍鷺鬆開了雷東溟。
聶無雙說道:「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不是你的錯,都是如果你不知好歹去隨便亂說,那你就後果自負吧,你好自為之。」
雷東溟被鬆開了之後就大口喘氣呼吸,看著聶無雙和藍鷺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久都是心有餘悸。
而聶無雙離開了之後才後知後覺,那個青衣男子身份也是可疑的很,剛剛只顧著問話蒙面男子了,都把青衣男子給忘了。不過好在,在解決蒙面男子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消耗太長的時間。
「藍鷺,你們馭獸族的嗅覺靈敏異常,你能搜尋到剛剛那個青衣男子的蹤跡嗎?」聶無雙問道。
藍鷺點了點頭,「那人應該走不遠,不是問題。」
聶無雙慶幸,還好藍鷺在身邊。
……
青衣男子前往了郊外。
正當聶無雙奇怪,青衣男子剛剛進京又為什麼來到如此偏僻之處的時候,一行黑衣人將青衣男子團團圍住。
而聶無雙一眼就看出那些黑衣人都是清越國的人。
聶無雙殺了那麼多的清越國的敵軍,一眼就看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那象徵著清越國身份的徽章,在聶無雙看來,青衣男子再有問題,總歸也是隸王朝的子民,怎麼能讓清越國的人給害了。
在一行黑衣人就要出手的千鈞一髮之際,聶無雙不再隱藏,一現身就出手乾脆利落又瀟洒地把那些黑衣人給解決了。
打完之後,聶無雙還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這青衣男子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清越國要派這幾個都算是高手的人來解決這個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果然也不是普通人。
三皇子潤澤對於聶無雙的出現感到很是驚訝,不過如果聶無雙此時此刻不是以原來的相貌的示人,三皇子潤澤將會更驚訝的。
因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剛剛的那幾個黑衣人都是他的大哥大皇子澤瑞派來的,為的就是取他的性命。
他的大哥怎麼會不清楚他的實力,派來的都是手底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他要是真的和那幾個人打起來了,他的結局只會是九死一生,而他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卻輕輕鬆鬆地解決掉了那幾個黑衣人。
屬實是人不可貌相。
三皇子潤澤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是彬彬有禮還有些敬畏之心,三皇子潤澤客氣地拱了拱手,說道:「感謝小兄弟的仗義出手和救命之恩,不知小兄弟是從何而來?如今,是要進京的嗎?」
三皇子潤澤心裡已經抱了最壞的打算,大皇子對父皇的帝位垂涎已久,父皇病重,而他奉命在外,這是大皇子纂奪皇位的絕佳機會。而且,很有可能大皇子已經在有了行動了。
不然,大皇子也不會那麼著急的,他前腳剛離開清越國,大皇子就派了人想來殺了他。
如今,他已經打探到了,也確定了,隸王朝雖然沒了皇帝,但是在那個皇后的統轄之下,隸王朝依舊繁榮昌盛,國力不減,那麼,父皇想要做的什麼趁虛而入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的了。因為,首先隸王朝並沒有因為女人執政、缺了皇帝而衰弱,根本就不會有給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反而是清越國,這一次,怕是要動搖根基了。因為,大皇子多年以來一直野心勃勃,現在被父皇一直看重的他不在宮中,父皇又病重,大皇子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現如今,距離慶生大典還有七八日,三皇子潤澤自知,他必然是要回清越國一趟的了,不然,如果他坐以待斃,待慶生大典結束之後,他再回去,等待他的就只有血淋淋的事實了。
他不在乎皇位,但是他擔心的是,大皇子一直以來的的確確遭受到了父皇的不公平對待,反觀他自己,是受盡了偏愛和寵愛,大皇子一直以來對父皇有怨氣,對他也是不冷不淡的,談笑寒暄的時候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他也自然很清楚大皇子豈止是對父皇一肚子意見,對於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一肚子的意見。三皇子潤澤就是害怕,大皇子會走上一條極端的毀滅人性的弒父道路。
父皇終究是父皇,在三皇子潤澤那裡,父皇無論做錯了什麼,為人子女是一定要孝順、服從命令的,更何況,父皇一直以來都對他很好,但是,在大皇子那裡,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大皇子和他雖然是兄弟,同樣是在皇宮之中成長,但是成長環境其實截然不同,大皇子的成長經歷和環境造就了他有著狼的野性,甚至還有點喪心病狂的冷血,比他要心狠得多,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而三皇子潤澤,與之相比之下,就顯得尤為優柔寡斷,有著帝王最不應該有的婦人之仁。而他就是因為仁慈到近乎懦弱,被父皇批評教訓過很多次。
就連這次的妖蠱,父皇命令他一定要下給隸王朝的子民,悄無聲息地大傷隸王朝的元氣的這個手段,他也猶豫不決,雖然答應了父皇,但是卻一直命人看守好那些蠱蟲,一刻不能懈怠,沒有他的命令,那些蠱蟲是絕對不會放出來的。
聶無雙同樣拱了拱手地說道:「不必客氣,我只是路過此處,恰巧撞上這樣的事情,路見不平,必然拔刀相助,舉手之勞罷了。」
與此同時,聶無雙也皺起了眉頭,眯起了眼睛,她剛剛看見,青衣男子所行的拱手禮,分明是清越國的拱手禮。
在拱手禮上,隸王朝的和清越國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會發現一些細微之處的不同的。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青衣男子就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兒。青衣男子也不會想到,居然就是這麼一個細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而聶無雙注意到了之後,也刻意地做了清越國的拱手禮。
青衣男子是清越國的人,還被清越國的殺手埋伏追殺,這其中……會有什麼緣由呢?
聶無雙本來還想著,她會不會多管閑事了些,清越國的那些殺手原來想殺的是自己人,而不是她隸王朝的子民……
但是,一想到,她聶無雙出宮就是因為清越國要來慶生大典,而清越國的人肯定又會提前到來,所以她聶無雙才出宮的這一趟,說不定……這個青衣男子就和這件事情是有關係的呢……
那就,也不算是多管閑事了。
聶無雙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是來自清越國的普通小商販,今日是來京城談生意的。」
一聽聶無雙說自己是清越國的人,青衣男子果然就興奮了幾分。
「你當真是清越國的人?」青衣男子又問了一遍,確保不能有差錯。
聶無雙更加覺得青衣男子來歷不簡單,其中肯定有蹊蹺,聶無雙點了點頭,「當然。」
青衣男子打量了一下,確定了四下再無他人。
而藍鷺在聶無雙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就收到了聶無雙的眼神示意,讓藍鷺躲著別出來,現在,聶無雙又是一個眼神示意,讓他躲藏好。
藍鷺乖乖聽話,同時又覺得委屈巴巴,他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只見青衣男子神情嚴肅地說道:「小兄弟,實不相瞞,在下是清越國的三皇子,受父皇之命來隸王朝打探打探隸王朝由女人執政之後的實情,而剛剛的黑衣人,正是大皇子的人,在下擔心的是,大皇子趁著父皇病重,再加上在下奉命在外,大皇子會趁機弒父奪位。在下隻身一人,提前數日前來隸王朝,實力有限,在下希望小兄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