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月花魁

時間流逝，今日奉天城比往常多了許多人。

華燈初上，月色朦朧，奉天城下，紙醉金迷。

夜空中，朵朵煙花在空中盛開，奼紫嫣紅，東方隱隱傳來歌聲。。。

一座白金雕刻而成的舞樓，懸挂夜空，在黑夜中熠熠生輝，光芒勝過天空明月，一簾紅色輕紗帷幕，從天垂下，遮住了空中樓閣。

空中樓閣之下，人群如潮，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舞樓，眼中充滿了期許，甚至害怕眨眼就會留下一生遺憾。

樓閣越發朦朧唯美，如夢似幻。隨著一曲琴聲奏起，垂下的紅色輕紗緩緩展開，一個女子的聲音如黃鸝出谷，卻不見其人。

琴聲忽然停止，樓閣光華瞬間暗淡，只剩下一束藍色光柱，在所有人幾近瘋狂的雙眼中，一名妙齡女子在藍色光束中緩緩浮現。

女子身姿窈窕，紅色雲髻如夕陽晚霞高高盤起，楊柳細腰，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含羞，唇紅齒白，一條銀色飄帶環繞在女子周圍。

紅色羅裙鑲嵌著蕾絲邊，長長的拖尾隨著女子搖曳起舞，包裹著曼妙身姿，一片雪白若隱若現，嬌媚入骨，舉手投足之間勾人心魄。

隨著女子蓮步輕移，一道白色天梯從玉足下升起，逐漸延展到舞樓中央，女子踏著白色天梯從月光中走來，如同天外飛仙，每一步扣動台下眾人的心弦。

琴聲流淌，妙齡女子隨著旋律起舞。

時而藕臂彎曲，雙目柔情似水，楚楚可憐；時而玉腿搖曳，朱唇微張，吐氣如蘭，勾魂攝魄。

這個夜晚，彷彿只屬於這名女子一人。

沐塵自從進這奉天城，並沒有四處停留，對於這偌大的奉天城知之甚少，本來打算休整幾日便離去，然後繼續西行歷練。

這十七年來一直流歷蠻荒叢林，成天與野獸草木為伴，對這凡人界只有一絲耳聞。凡間的一番經歷倒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今夜，他拎著一個包裹，打算除過那隻碧綠長笛，將這些戰利品全部出售，再看看這奉天城有沒有值得買的的東西。

可是剛剛踏出客棧大門，就看見所有人都朝著一個地方跑去，前幾日夜間這個時候，奉天城街道上鋪滿了地攤，各色物品琳琅滿目，今夜這路邊的小攤卻早早收起。

沐塵攔住一人詢問：「道兄，今日是何事如此喧嘩，你們要去何處。」

結果那人甩出了一個眼神，一個鄙睨越顯不解的眼神，一字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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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匆匆離去。

沐塵頓時苦笑道「這世間之人都是這般模樣嗎？」。

這時身後傳來女老闆的聲音：

「上仙，今夜是春仙樓花魁獻舞的盛會，想來上仙是他鄉之人，竟不知柳雲若。」

「老闆，這人是何來頭，竟有如此場面。」

「聽聞這女子是天劍閣某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有一身修為，是這奉天城方圓萬里數一數二的美人，精通舞藝，幾乎是這片區域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道侶。」

沐塵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得非去不可了。」

突然老闆湊上前，小聲說：

「聽說這小美人修鍊碰到瓶頸，遲遲不能跳出地擇境，已經有五年了，這五年來每當這一天便登台獻舞，企圖突破瓶頸。」

沐塵不解，問道：「怎麼這跳舞就能突破瓶頸了？」

老闆捂嘴笑道：「看來上仙是真的不懂，她一個人不能突破，可是萬一有那麼一絲機會，碰上一個適合的道侶呢？」

沐塵此時無語，也許每個人的路都不同吧。。。

「所以說這獻舞是一種邀約，也是一種篩選？」

「差不多，上仙不妨上去欣賞欣賞，萬一有天賜機緣可與花魁做一夜夫妻。。。」

沐塵徹底無語了，徹徹底底被這女老闆一番話噁心到了，沒有多言便匆匆離去。

也許出門就不該開口，安安靜靜離去便是。真想殺了這種人，可殺這種人，只會髒了自己的劍。

「這紅塵中的人竟都是這般模樣。。。」

夜色下，沐塵起身飛向一棵千年梧桐樹，看向空中舞榭，女子身形搖曳，台下眾生瘋狂。

或許十七年來從沒有看過舞蹈，心中又起了一絲漣漪。看著空中起舞的女子，他突然想起了洛辰雪，台中女子不及她萬分。她的起舞，通常伴隨著死亡與鮮血。

明月緩緩升起，與空中樓閣逐漸重合，琴聲逐漸變緩，隨著曲子漸漸停止，閣樓中的女子停下的身姿。

夜空中的紅色輕紗逐漸合攏，閣樓的光華逐漸暗淡，妙齡女子緩緩轉身，蓮步輕移，踏上白色天梯逐漸消失。

台下的人群意猶未盡，依依不捨地看著女子的背影，想把這一刻深深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空中舞樓光華漸漸隱去，人聲逐漸沸騰，千言萬語中，這柳雲若是唯一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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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與雲若仙子擦肩而過，也不枉此生。」

「若能與雲若仙子雙修一番，就算化去我這幾十年修為，也在所不惜。」

「哎，這花魁豈是你我等凡夫俗子可染指的。」

「能成為雲若的道侶，恐怕只有四大宗門的天驕弟子了。」

。。。。。。

明月墜落，人群逐漸分散，大大小小的店鋪又開始往日的營業，街上的地攤逐漸擺起，雖然已至深夜，奉天城卻比白日更加熱鬧非凡。今夜所有人的興緻比往日多了許多。

燈火通明的長街上，沐塵提著一個包裹，向一座百米高的赤金樓走去。一張紫玉雕琢而成的牌匾寫著聚寶閣，門前兩根盤龍石柱銘刻著一副對聯。

這聚寶閣是奉天城最大的交易市場，由四大宗門聯合修建而成，是相對比較公平公正的交易市場。佔地方圓百里，分五大層，每一層都有四大宗門弟子鎮守。

第一層用來收購，其他四層來出售，分為天地玄黃四層，其中最高層天之層物價最貴，最便宜的物品就得一萬靈石。

沐塵踏過一段白石階，進入這比皇宮還耀眼的聚寶閣，將包裹打開擺在了交易台上，道：

「這些收嗎？」

「收，收，只要有價值都要。你是要全部出售嗎？」

「對，全部，道友麻煩快點，在下還有要事。」

一個中年微胖的男人滿臉堆笑，開始細細查看，手中的翡翠小算盤開始響了起來。一番操作后，滿臉堆笑道：

「小友，這些東西大概可以賣五千靈石，你這邊確定要賣嗎，這邊賣了不能反悔的。」

「賣」

沐塵一時不解，這些破爛竟值五千靈石，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隨後中年男子吩咐一個夥計，不多時，便端來一盤靈石奉上。

沐塵拿了靈石打算轉身離去時，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小友，以後若有此類物品記得找我。」

他隨便應付了一句便往最高層天之層走去。

這交易市場著實誇張，每一層都囊括了武器，盔甲，衣服，丹藥，飾品，更有一些莽荒巨獸殘肢，真是什麼都有。。。

隨著接近天之層，人潮逐漸變少，有人配美玉鑲刻的寶劍，有人豎起閃閃發光的紫金冠，每一位錦繡華服，光彩照人。

在這天之層，他這一身素服反而成了另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