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比亞看著巴巴利的精彩表演不禁感嘆,這樣的人才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克亞挑選完后還高興地分了我一個。
比亞拿起來仔細觀看才發現陶制小馬的肚子上裂了幾條縫,等他回過神來看向四周才發現,少了一條腿的玩偶、斷了手的木製小人…
該死的奸商!這分明就是從城裡收來的廢品!居然拿來騙小孩!良心呢?
比亞深吸一口氣,強忍下怒氣,他想向這個奸商打聽一下消息。
「喂!巴巴利你們什麼東西都收嘛?」看著巴巴利那張笑的嘴都快裂到耳邊的老臉,比亞很想一拳砸上去。
「當然收啊!橡子啊,小樹林里的紫色的蘑菇…,還有,還有,山上那種血紅血紅的蘿蔔,你找到那個我給你4件。」
「咔」陶制小馬又多了一條縫,「血紅的蘿蔔?沒猜錯的話那特么分明就是野生紅參!你特瑪的拿幾件垃圾就想跟我換!」比亞心裡怒吼道,用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后,比亞又開始向巴巴利套話…
「咔」…「冷靜!冷靜!」
「咔」…「我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打死他。」
可憐的陶制小馬幾乎快成兩截了,比亞終於還是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附近最大的城叫班貝格、村口偶爾會有商隊路過、離這最近的小鎮叫布萊德,可以購買東西的貨幣是銅幣、銀幣和金幣,其它就是一些坑蒙拐騙的廢話。
等到了那群穿補丁孩子挑選完后,也就不剩下什麼了。巴巴利仍然笑呵呵的,從包里掏出兩個銅板丟給那群孤兒的頭領,就將他們的橡子統統收進袋子里。
巴巴利樂開了花,心裡又開始嘲笑起那些膽小的同行們,說什麼路上有蠻子,那他怎麼沒遇到呢?這種橡子只需要烘乾出油脂,再磨成粉,就會變成有特殊的香味的白橡粉,受到富裕人家的喜愛,價格一直只高不低。這兩大袋橡子至少可以磨出一小袋白橡粉,而他巴巴利所花費的東西就只有:一堆城裡不值錢的破爛和2個銅幣,諸神啊!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賺錢的!
比亞心頭一嘆,兩個銅幣最多只可以買兩個黑麵包,很明顯村裡提供的食物只是餓不死,想要吃飽還得靠他們自己。「如果能打贏他…」比亞惡狠狠的想到,隨後「哼」的一聲,將手裡快裂成兩半的陶制小馬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害的不明所以的克亞趕緊追上哥哥。
一位衣裳破爛的小男孩眼尖看見比亞丟在地上的陶制小馬,待比亞遠離后如獲珍寶似的,快速沖向前,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哈了口氣,用衣服擦擦,做賊似的放進懷裡…
中午,比亞叫上了貝爾一起去到橡樹林里,帶上小鋤頭去挖松鼠的儲糧地…
「你確定這有埋著的橡子?」貝爾一臉狐疑地看著比亞,總感覺他像騙子。
「當然!你怎麼可以不信任我倆同床共枕的感情呢?」比亞一臉傷心欲絕,彷彿被人拋棄的女人。
「呸」貝爾吐了一口口水,一副噁心的模樣,活動了下雙手,掄起小鋤頭就開始往下挖,不一會還真刨到了一個小洞。按照比亞說的,輕輕沿著洞口往下刨,沒想到居然真挖到了橡子。
「真的有橡子!誰會這麼蠢?收集那麼多橡子埋進地里」貝爾十分好奇,有誰會做這種蠢事。
比亞翻了白眼「吶,樹上那個像老鼠一樣的玩意叫松鼠,這是人家過冬的儲備糧,拿了人家糧食還罵人家蠢。」
貝爾吐吐舌頭,賣力地將橡子刨出來,比亞則將橡子撿進袋子里,不得不說還是挺多的,光一處儲糧點就裝了半袋子。
「走!下一處…」
比亞和貝爾拖著一袋橡子回到原來的橡樹林里。看到的小孩都是滿眼羨慕,鼓鼓的袋子里絕對裝滿了橡子。
「貝爾,哥你們從那裡搞到那麼多橡子?」克亞很高興,哥哥的橡子夠換一堆玩具了。
「這你別管,我還能搞到一袋,但我需要那群孤兒幫忙。」這一路上基本都是貝爾出力,這麼壓榨他比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當然沒問題,你們幾個!」克亞朝那群孤兒隨手點了幾下。
「對!沒錯,就是你們幾個!過來,我有事交待你們。」克亞一臉嚴肅的樣子,彷彿是要幹什麼大事。
被點中的孩子一臉麻木,他們已經習慣了,經常被指使干這干那,稍有不聽就是一頓打罵,
「這是我哥哥,現在!他是你們的老大,好好聽他的話,否則我就揍你們!」克亞揮舞著拳頭,惡狠狠的說的,頗有混混頭子的感覺。
比亞瞄了一眼這個弟弟,平時在家怎麼沒看出來呢?這是跟誰學的!嗯~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管教一下。
幾個孩子老老實實地站在比亞身後,一言不發。
「你們跟我去挖橡子,不白乾,每人都可以拿橡子。」比亞深知,想要馬跑,又不準馬吃草,那是很難的。
聽到這話,幾個孩子眼裡閃過疑惑,他們已經習慣了幫人白乾活,干不好還會挨打的日子。
現在居然有人說幹活有橡子拿,都讓他們有點不習慣了,懷疑比亞是不是在開玩笑。
比亞也不過多解釋,帶著他們走向另一個儲糧點…。
「就是這裡,往這向下挖。」
「他果然是在騙我們。」所有孩子心裡充滿了失望,地里怎麼可能挖到橡子呢?
迫於比亞弟弟的淫威,其中兩個最大的孩子只得不情願地拿起鋤頭地朝地上挖去,只求比亞能看在他們賣力的情況下放過他們一馬,好回去繼續撿橡子。
貝爾看著這群衣裳破爛的孩子心有不忍,想上前幫忙卻被比亞阻止了。既然決定要收幾個幫手,他需要通過一些小事來樹立一個「比亞的決定都是對的!」思想。
正好也可以觀察一下這群孩子的品性,篩選出較為良好的那幾個,沒有辦法,他自己都才10歲,根本養不了那麼多人。
不會兒,挖著挖著還真刨出幾個橡子來,所以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其中一個小男孩還爬下地面,撿了一個橡子放在眼前仔細觀望。
「真的!是真的橡子!」男孩發出了激動的怪叫聲,一臉興奮的看向比亞。
「我說過,地下有橡子!我還說過,幫我挖橡子,每人都可以拿橡子」
「萬歲!」所有孩子傳來了歡呼,開始賣力的幹活。比亞點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樹立一個守信的光輝形象。
將最後一處點挖完后,帶領他們來到一處空地上,比亞站在木樁上,望著下面一雙雙期待的眼神,說出了他們最想聽到的話:
「所有人到我這領橡子,一個一個來。」在發放橡子的時候,比亞知道這群孩子並不識數,所以故意將每人份量給的都不一樣。
「現在,大家都分到了吧,但是我小心將有人的份量給多了,有的給少了,有沒有人覺得不滿的?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可以站出來。」
果然,說完后所有孩子都互相看向周圍,又看看自己抱著的橡子,發現確實有人比自己多。少了的孩子心裡十分滿,但也沒說什麼,更不敢站出來,而份量多的孩子沾沾自喜。
「不滿的就站出來,我不會怪你們的,更不會打你們,這是我的錯。」比亞將「打」字咬的很重,日光掃向每個人的眼睛,露出鼓勵的眼神。可惜的是,他看向哪個孩子,哪個孩子就會低下頭,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比亞嘆了口:「機會只有一次,只要往前站一步,我就將少給的橡子補齊。」
比亞失望地望向人群,可惜半天也沒有反應,正準備從木樁下來時。一位男孩咬咬牙,顫顫巍巍地往往前站了一步,「我、我…我不滿意,我的少了!」男孩太緊張說話都有點抖,最後一句更是閉著眼睛吼出來的。
比亞眼晴一亮,哈!頭狼出現了!這個男孩就是他想要的。這類人往往能忍受生活的艱苦,但當受到了十分不公的待遇,就會高舉手中的利劍,向天空發岀那句震耳欲聾的口號: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比亞當然不是要造反,他只是想要一群勇敢的手下。連自己的利益都不敢站出來爭取的人,他寧可不要。
「還有嘛?還有沒有人覺得少了的?」
果然!在有了頭狼的帶領下,又有3隻小狼站了出來,比亞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你們5個,我記住你們了!」比亞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到此話,周圍孩子一臉幸災樂禍,一幅「我就知道會這樣」和「你們死定了」的表情,那個5孩個惶恐不安,不知道比亞接下來要做什麼。比亞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帶著他們返回那處橡樹林里,其他孩子則興高彩烈地捧著橡子,並不知道他們錯失了什麼…
回到橡林后,克亞看見那麼多橡子高興的大呼「這麼多橡子!再加上之前的那袋可以換好多玩具了。」
「當然,我保證能換到他全部的東西,是全部!」克亞看著哥哥那陽光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磣,總覺得有些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