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價玉佩

妖艷婦人眉頭緊鎖、沒有說話，餘光卻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她一左一右的兩個席位。

其左邊席位的一個男子有些憤怒地說道：「哼，曹陽，別拿這些三歲小孩的把戲糊弄我，要真是這樣，你會捨得把玉佩拿出來賣？」

「是啊，說的沒錯啊，裡面真有上古秘密怎麼會拿出來拍賣呢？」

「說的沒錯，除非腦子壞掉了，我看還是騙人的！」

「我看曹陽這老狐狸就是想騙我們的錢！」

男子說完后，人群又開始議論。

婦人右邊的席位上，一位身材發福的中年人也是虛眯著眼睛，看著拍賣場上的一切。

面對眾人的議論和質問，曹陽臉上未見什麼變化，待到現場安靜下來之後，他才看向剛剛發問的男子，

「哎呀，薛老闆說笑了，曹陽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要把好東西貢獻給有能力的人保管了。」

對於曹陽的回答，沒人會相信，大家都嗤之以鼻。

薛漢嗤笑道：「說得倒好聽，你這傢伙陰險得很，做人如此，做生意也不老實，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誰知道你有什麼不良動機呢？」

薛漢說出這話以後，妖艷婦人和發福中年都是饒有興緻地看著曹陽，儘管他們知道這是在無中生有。

以曹陽可怕的商業天賦，近幾年集團發展的越來越好，隱隱有擴大的趨勢；而這不僅觸動了其他集團的利益，也逐漸影響到了以薛家、蕭家、孔家為代表的老派巨亨。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曹陽的手段合理合法，但卻難免心生嫉妒；就拿薛家來說，商業上不好打壓，明面上說說風涼話，暗地裡搞些小動作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你什麼意思？」李木忽然上前一步，淡淡道。

曹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薛老闆今天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吧？不知道突然說這些是何用意？」曹陽依舊在笑。

薛漢將頭往後一仰，笑道：「沒什麼意思，在曹氏集團手中吃過虧的可不止我薛漢一人，我就是給大家提個醒而已，怎麼，你還想叫保鏢打我？」

還不待曹陽回話，那些曾經在曹氏集團手中吃過虧的人也坐不住了，都在議論這個玉佩是個假的，曹陽只不過是想坑他們的錢之類的話題。

見此，薛漢翹起了二郎腿，得意地看著曹陽。

掃了一眼形同雕塑的拍賣師，高銘無語，你們搞什麼，還拍不拍賣了？

曹陽臉色微變，三兩步走到了拍賣台上，場子立馬安靜了下來。

他的笑容有所收斂，緩聲說道：「各位，曹陽再說一次，今天是拍賣會，對這玉佩感興趣的，出價便是，認為玉佩分文不值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薛漢心中冷笑，你以為大家還會對這玉佩感興趣么？到時候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就在有人準備起身離開之時，曹陽繼續說道：「不過...這上古玉佩最後若是無人出價，那就證明它沒有價值，我也只好送人，或者把它扔了...」

說到這裡，曹陽故意停頓了一下；而這時，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有些緊張起來。

那些準備離開的賓客同樣精明過人，他們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紛紛停下了腳步。

「你...你要給誰？準備扔到哪裡？」薛漢忍不住開口道。

妖艷婦人和發福中年瞪了薛漢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罵他是個蠢貨。

曹陽心中冷笑，「這個嘛，送給誰...扔哪裡...我還沒想好，反正我會偷偷處理掉就是了，省得到時候玉佩的主人家裡進賊、被人搶劫...你說是吧？薛老闆？」

故意把最後幾個字放慢，曹陽若有深意地看向薛漢，其中的意味不難猜測。

薛漢先是一驚，隨即有些陰狠地看著曹陽，不過此時曹陽已經收回了目光。

此刻，所有人紛紛回到了席位，正低頭沉思著什麼。

各大巨頭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然知道曹氏集團近來遭遇搶劫、偷竊的事情，再聯合今天曹陽說的話，以及薛漢的表現，不難猜測出其原因出在玉佩身上。

沒過多久，所有都是反應了過來，目光灼熱地看向拍賣台上的小盒子，因為他們心中肯定，這玉佩絕對不是普通之物，甚至還真的有可能是上古神物！

雖然不願意這件事情有過多的人捲入，高銘還是不得不佩服曹陽，此人竟然僅僅通過三言兩語就傳達出了重要信息，還給其他人營造了一種玉佩極其重要的神秘感。

曹陽笑笑，給了拍賣師一個眼神，便快步退到了台後。

拍賣師是曹氏精心挑選之人，哪裡會不懂得董事長的眼神？當下心領神會，立即開口說道：「上古靈物詭異莫測，遠非當今科技所能破解。這未知玉佩中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可能是財富，可能是力量，也可能是長生...總之，若真有人能夠破解，說不定就會獲得一份無法想象的機緣！」

台後的曹陽和李木對視一眼，都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尼瑪...這傢伙專業吹牛的吧...」高銘聽了都想給他豎起大拇指。

說完，拍賣師將精緻的小盒子放在正中間的展示台上，在一道道火熱的目光中，緩緩打開...

高銘的心也有些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希望是他要找的天耳圖騰。

盒子之中，一塊簡單、古樸的玉佩安安靜靜地躺在絨布上，其形狀類似人耳，其紋路也像極了耳部的輪廓；玉佩呈一種暖黃色，色澤飽滿，但並不是傳統玉佩的那種晶瑩剔透。

興許是玉佩與眾不同，又或許是剛剛曹陽和拍賣師的鋪墊過於出色，眾人並未露出什麼失望之情，反而是有些躁動。

饒是剛剛略顯淡定的中年和婦人，此刻也露出了貪婪的本性，薛漢則是一臉憤恨，彷彿別有所圖。

要說場上表情最奇怪的還是高銘，他皺著眉頭，仔細地打量著玉佩。

「是一塊古玉，顏色、形狀、紋路都對...但為什麼怎麼看都像假的...」

棋盤山是個古老的宗派，依舊保留著不少古代之物，高銘見過的古玉也有不少，不難看出這塊古玉確實來自高覺的年代；但是憑藉他對古玉的了解，這塊玉佩卻又有和高級玉佩有些不同...

又看了一會兒，高銘已經可以判斷出，這並不是真正的圖騰，只是一件仿製品。

得到結論后，高銘有些失望，玉佩對他也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上古玉佩，底價五億！開始競拍！」

就在高銘感到失望的時候，拍賣師的聲音突然在大廳中響起，打破了眾人瘋狂的目光。

「我去...五億？這...」

「不是吧？五億起拍？」

震驚的不止高銘，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這個價格，他們雖然有錢，但要讓他們一下子拿出五億去買一塊未知的玉佩，實在是有些突然，除非人傻錢多...畢竟這東西里有沒有秘密還不一定呢。

開始拍賣以後，眾人交頭接耳，並沒有一個人敢出價。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塊破爛玉佩竟然起價五億？真有你的曹陽，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沒人出價，最高興的莫過於薛漢，當然，婦人和中年也是鬆了口氣。

對於他的嘲諷，曹陽卻不以為意，依舊是耐心地等待著。

又過了片刻，還是無人出價，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曹陽知難而退。

「唉，看來不過是一塊廢石而已，李木，你去把石頭收了吧，晚上我就拿去扔了。」

曹陽佯裝失望，卻故意提高音量對李木說道。

李木點頭，快步向台上走去，伸手就要將玉佩拿走。

「五億！」

就在所有人以為鬧劇收場時，沉默了整個下午的那名發福男人忽然開口說道。

全場安靜了好半晌，眾人才將目光移向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像是糾結了半天方才下定決心，此刻臉上還有一絲決然。

「什麼？瘋了吧！蕭斷水竟然出價五億？這...」

「蕭斷水...他竟然會出價！那代表了什麼...」

蕭斷水代表的蕭家企業，是當之無愧的商業巨鱷，甚至連孔家和薛家也不能夠與其相提並論，蕭家壟斷了整個橫舟市近乎一半的產業；他的競價，聰明人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意外。

而自從他出價以後，薛漢和那位婦人也是一臉震撼。

「蕭老闆，你搗什麼...你怎麼會出價？」

薛漢想說搗什麼亂，但是後者卻是他也不敢不尊重的存在。

婦人也是不解地問道：「水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斷水沒有理會薛漢，轉頭對婦人說道：「孔玲，曹陽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萬一他真的將玉佩丟掉，你應該知道那會是一種什麼損失。」

孔玲聽完點點頭，目光有些不善地盯著台後的曹陽；此時的薛漢也是一臉憤怒。

在眾人震驚之時，李木已經收回了手，重新回到了台後；隨後，他沖等在那裡的曹陽點了點頭。

拍賣師知道，接下來就是他的主場了。

「五億一次...」

拍賣師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拍賣台，他說話的速度極為緩慢，給足了台下思考的時間。

蕭斷水自然知道這是故意為之，他陰沉地看向曹陽，而後者剛好對上他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看到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的身上，蕭斷水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對旁邊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說道：「確定這玉佩有東西么...」

聞言，那人輕輕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沒發現，但高銘卻不可能不發現，他的感知不是正常人所能比的；雖然沒有看出玉佩的秘密，但他卻對蕭斷水的話很是在意，何況，蕭斷水詢問的那個保鏢還是一個修鍊者。

「五億兩次...」

拍賣師依舊不急，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場拍賣會的走向。

「五億一千萬！」

「五億三千萬！」

果然，蕭斷水的出手已經把這塊玉佩的價格推上了一個至高的位置...

短短几分鐘，這玉佩的價格已經被頂到了九億元華夏幣！高銘震驚不已，這些人真的是人傻錢多麼，有錢也不能這樣玩啊...

高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八位數，這...頓時已經不香了...

最後，玉佩被拍出了十億元的天價，得主自然是蕭斷水。

中間有兩次孔玲和薛漢也出手了，但最後的蕭斷水的眼神示意之下不得不放棄，對於蕭家，他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拍賣會結束，曹陽也沒有耍什麼花招，乾脆地將玉佩當面交給了蕭斷水，笑著說了幾句恭維的話。

高銘心中暗罵，一塊不知道有沒有秘密的玉佩，這傢伙隨手就掙了十億元，簡直過分。

雖然和曹陽關係不算太好，蕭斷水卻也沒有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二人的樣子簡直像是兩位好友。

商場水深，這虛偽的樣子，高銘都自愧不如。

拍賣會結束，眾賓客悻悻散去，蕭斷水在那名保鏢的護送下往門外走去，曹陽也正準備離開。

高銘愣了愣神，有些糾結地站在原地，此刻他心中有兩個想法：一是蕭斷水那名保鏢說的是真的，玉佩中確實藏著秘密；二就是玉佩確實是假的。

如果是第一種，那他應該跟蹤蕭斷水，想辦法奪回玉佩；如果是第二種，那他應該跟蹤曹陽，想辦法詢問古墓的下落。

「阿生呢？誰看見阿生了？不是說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薛漢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高銘身後傳來。

高銘心中一驚，算算時間，那人也差不多該醒了，還是趕緊離開要緊。

抬腳往門外走，高銘只希望那兩名保安沒有認出他...

事實證明，兩位保安根本沒看穿西裝的人一眼，高銘很順利地就出了展廳。

還未來得及慶幸，其身後一個只穿著底褲的男子忽然大聲喊道：「老闆！就是那小子！就是他打傷了我！還扒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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