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塵往事

皇天驕杵在原地良久，也不敢面對即將揭曉的答案。

他始終覺得，父親還在。

四歲那年，他還未開脈，不能成為修武者，但對於父親的那段記憶，卻十分清晰，恍如就在昨日。

漸漸的，他陷入了回憶之中。

……

……

「哇，父親的劍法好厲害！」當皇天驕看見父親施展劍招，並且隨著風葉舞動時，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暴風龍捲時，他驚呆了。

皇天驕羨慕極了，他也想變得非常非常的厲害。

恐怕，這才是修鍊者的真正魅力吧。

因為年幼無知，他還給這個看起來不錯的劍招，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龍吸水」。

磅礴的能量風暴，席捲了周圍的花草樹木，連同龍捲中的葉片和碎屑都充滿著殺傷力。

皇天驕的父親，是秦氏家族的族長，名為秦無雙，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欠的東西，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償還，義薄雲天，哪怕犧牲自己，也不皺一下眉頭。

秦無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劍背於身後，輕撫兒子皇天驕的額頭，並讓他下次不要靠的太近，以免遭受誤傷。

「不怕，我不怕。」稚氣未脫的皇天驕，口齒不清，奶聲奶氣的說道。

秦無雙單手抱起那嬌小玲瓏的身軀問道：「想學么？」

皇天驕用小手比劃了一下：「我要學最厲害的招式，比父親還要厲害。」

秦無雙微愣：「哈哈，有志氣，不愧是我秦無雙的兒子。」

隨後，秦無雙又問道：「鏡兒，你可知武道修鍊，境界共分幾何。『』

皇天驕回答：「習武修鍊，可分為庸人一境，凡人三境，聖人五境。『』

秦無雙點頭:」說來聽聽。「

皇天驕：」庸人一境為開脈境，是選拔天賦的唯一標準，如果無法開通武脈，那麼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修鍊，而且開通的經脈數量越多，代表天賦越強。」

秦無雙：「嗯，再說說看。」

皇天驕腦瓜子想了想：「凡人三境由低到高排序，依次是聚氣境，鍛體境，煉魂境，至於後面的聖人五境……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有一個叫做聖尊的境界，凡是能夠成為聖尊，就代表站在金字塔的最上遊了。『』

秦無雙：「不錯，不錯，才四歲年紀，就能記得這麼多，其實，聖人五境之後，還有一境，名為仙境，那才是金子塔的最頂端，就大陸的巔峰強者榜來看，目前為止，整片大陸不超過五位。」

「而且，除了妖族的仙者之外，咱們人族，有且只有一位仙境。『』

皇天驕連忙舉手回答：「爹爹，我知道她是誰，就是我床上的那隻大蟲子，會說話的大蟲子。」

秦無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不是蟲子，那是劍仙在重生，她用蟲繭包裹了自己，就是為了隔絕空間，並讓時間流速發生改變，從而完成新生，等她破繭而出，就會像蝴蝶一樣，綻放出舉世震驚的光彩。」

皇天驕點了點頭，又問：「那我也會變成蝴蝶么？」

秦無雙躊躇片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換了一個說法說道：「也許會吧，也許永遠也不會，鏡兒，你知道么，能夠被選為劍仙的守護者，是我們家族最高的榮耀，不管你以後會變得多麼平庸，你都是我秦無雙的驕傲。」

可是剛剛說完，皇天驕就發現父親的臉色非常難看，只見他隨口問道：「鏡兒，假如你的天賦受限，不能成為合格的修鍊者，只有短短百年的壽命，長大以後想要做些什麼？」

皇天驕逃出父親的懷抱，邁著粗胖的小短腿說道：「長大以後，我想娶個娘們！」

秦無雙臉色微變：「這麼不正經的話，是誰教你的？」

皇天驕撿起地上的樹枝，有模有樣的比劃父親剛才施展的劍招，重複道：「夢管家說了，如果到了四十歲，他的境界還不能突破煉魂境，就辭去管家之職，回家娶一個漂亮的娘們，安度晚年。」

「嘿，夢管家這老小子，好的不教，竟教這些壞的東西。」秦無雙氣的差點當場翻白眼，揮了揮衣袖就要找夢管家算賬。皇天驕見狀，連忙捂嘴偷笑。

……

……

將思緒從十年前拉回，那是他見到父親秦無雙的最後一面，自那之後，整個家族又先後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滅頂之災。

聯想至此，皇天驕還是決定上樓尋找答案。

走進閣樓走廊，發現了六間略微不雅的房間，裡面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嬌喘之音。

其中，一道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而門口站立的，正是嫵媚十足的炎紅麗，她用那柔軟無骨的芊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皇天驕沒有過多猶豫，徑直入內。

剛一入內，便發現，除了炎紅麗之外，還有一位長相較為嫵媚的女子。

該女子有著一張精緻的瓜子臉，狐媚一般的臉頰上，塗抹了一些胭脂水粉，使得她的面容精緻的像瓷娃娃一般，雖然總體上沒有炎紅利妖嬈誘人，但那青色的臉龐中，略帶著幾分嫵媚羞澀之感。

「少爺，需要喝點什麼？」女子在茶几上泡了一壺上等龍井茶給管事炎紅麗，又指著身後的貨架詢問道。

「平時不太喜歡茶水，隨便來點什麼都行。」皇天驕尷尬的找了位置坐下。

『』那就來點枸杞吧，這裡的客人，最喜歡了。」嫵媚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泡茶。

「她叫火媚兒，是我從拍賣場花費重金買來的奴隸，主要用於刺探各方勢力的動態情報。」瞧見皇天驕目不轉睛的盯著，炎紅利笑著解釋。

皇天驕之所以看她入迷，並不是她長得有多麼漂亮，而是因為她並非純正的人類，而是屬於比較低等的天狐半人族。

天狐半人族，是獸人族的一種。

自從大武皇朝征服大荒州之後，那些獸人族，也成為了可以隨意分配的財產，常常會被當成奴隸售賣。

而天狐半人族的女性，長相特別的美麗清純，往往會被當做修仙道友的發泄工具，畢竟有些修仙之人，不想拖家帶口，可終身不娶的話，他們都快忘記自己是男是女。

如此一來，天狐半人族的價值就上來了。

往往，一些強者願意花費重金，只為尋花問柳。

而火媚兒在拍賣場，曾一度引來眾人的爭搶，而最終的結果，自然是被炎紅麗花錢買下。

「媚兒，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單獨和他談談。」炎紅利吩咐著說道。

「是。」火媚兒膽怯的聲音響起，隨後鞠躬點頭，並將屋內的雜物帶走。

「你好像對她挺感興趣的，要是你喜歡，我把她送給你做道友如何，修仙路上，何其艱難，若是沒有異性道友作伴，多麼孤獨啊。」炎紅麗調侃著說道。

「炎管事說笑了，我連凡人階段的武道修鍊都沒有搞明白，至於修仙，太過遙遠了。」皇天驕連忙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

「呵呵，凡人三境，確實難住了很多人，無法突破煉魂境，就無法獲得更多的壽元。」炎紅麗玉手輕抬，抿了抿杯中的龍井茶，不滿的說道：「可即便獲得了更多的壽命，又如何?」

」曾經的劍仙，無人能夠望其項背，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會變得弱小，也要遭到仇家的追殺，這便是道，天道的道。」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無敵的人。」

「有陽必有陰，有勝必有負，有強必有弱。既然弱小，何不及時行樂，管它前方的道路有多麼艱難。」

「修武悟道的路上，女人不是累贅，為什麼說女人影響拔劍的速度，為什麼就不能娶妻生子，這是大多數人的偏見。」

聽到此話，皇天驕警惕的神色終於放鬆下來，想來，她已經知道了大蟲姐姐就是劍仙了。

「炎管事，你是如何結識大蟲姐姐的？」皇天驕有些好奇，畢竟這個秘密，是家族拚死也要守護的秘密。

「很簡單，因為一個人。」炎管事回憶道：「他說，再給他一年時間，如果他還是無法突破煉魂境，就回炎石村娶我，可是，我等了整整十年，都不見他的蹤跡。」

「空杯敬月，壯志凌雲，休讓佳人空窗閑。琵琶遮面，芳華易老，莫要少年白了頭。」炎管事拿出一個手帕，望著上面二人共同的約定，憤恨道：「夢飛，你這個混蛋。」

呃~~

皇天驕愣住，原來她就是夢飛管家……心心念念要娶的漂亮小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