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蒼穹如墨,群山在漆黑的夜空下似蟄伏的巨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群山之中一團火光突兀的出現將黑夜撕裂,如同這巨獸的眼眸怒視著蒼穹。
近得前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個隱匿於一個隱蔽的山谷中小山村;若不是這火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就算是在晴空萬里的白天也很難發現這個隱藏群山之中的小山村。
再近前;會發現本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民此刻卻圍繞這一個小院跪了一地;仔細看就會更驚奇的發現這些人並不是簡單的跪在那裡;而是頭和雙手也緊貼這地面的那種最高的禮儀『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虔誠者身體更是不自主的似篩糠般瑟瑟發抖!就連頑皮的孩童也虔誠跪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五體投地的虔誠者看不到籠罩群山的墨色蒼穹突然狂風驟起;原本漆黑的夜空似乎更加漆黑,接著,夜空如同沸水般不斷翻滾著並不斷的在下沉,給人一種快要坍塌的感覺;並伴隨著讓人敬畏的、無盡的肅殺之意,夜晚的深山老林本是野獸的天下,平時此起彼伏的嘶吼,此刻寂靜無聲,寂靜的異常!
被黑暗佔據的蒼穹;突然亮起一顆能與太陽媲美光明的星辰;沒錯;偌大的夜空就只有一顆星辰;而是這顆在已極快的速度墜落;沒錯,是在墜落;但這顆急速墜落的星辰卻沒有一絲聲勢;這樣便顯得更加詭異。很快這顆星辰便散發著媲美烈日的光芒照亮了大地,
不,那不會是太陽,因為,身處光芒之中的虔誠者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有的只有寒冷,這寒冷就像是帶著無盡的殺意;寒冷到就算正值盛夏;依然讓人如墜冰窟;這寒冷深入骨髓!
這樣的感受讓這些愚昧無知的山民們極度恐慌,但他們卻又不敢移動分毫,只能把頭埋的更深;口中唱誦著古老的祈福語言,讓原本虔誠的自己看上去更加虔誠。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虔誠者的真誠實意感動了上蒼;這樣異樣的光芒轉瞬即逝,一切又突然恢復如初,來得快;去得急,來的聲勢浩大,去的悄無聲息;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又彷彿經歷一場噩夢,夢醒后一切都是虛無!
然而,眾人依然匍匐在地一動也不敢動,直到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劃破重新恢復墨色的蒼穹。
聽到嬰兒的哭聲,身為接生婆的六嬸驚恐的抬起頭望向虛掩的房門喃喃道:「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沒有感覺到嬰兒...的呼吸和心跳...!」
旁邊一人狐疑的看了六嬸一眼道:「六嬸,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眾人連忙點頭附和。
長者一臉嚴肅的語重心長道:「他六嬸啊!有些話不能亂說啊!」
接生婆一臉認真道:「老婆子還沒有老糊塗,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還是能拎得清!」
接生婆的聲音不大,卻又像一聲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
回應她的只有在這夜空中回蕩的嬰兒哭聲;
眾人剛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來;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剛剛出現的情況太過詭異,不由得眾人心思百轉!
聽完六嬸的話,再看到幾個婦人肯定的神情,再聯想到剛才天空突然出現的異象,眾人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
許久后,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大喊道:「常青山,你娘子的來歷一直都是一個謎會不會是......!」
另一個聲音道:「有可能的......,常青山你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解釋!」
聽到這些話,眾人再傻也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了!一時間議論紛紛;並都將目光集中這個小院的主人常青山的身上。
常青山看到眾人狐疑的眼神;忍不住怒吼道:「你們誰在瞎扯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一叉子給他桶個對穿。」
常青山此話一出,果然很多人已經乖乖閉嘴,別看常青山他體魄小山一樣大;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他卻沒有受到體型的限制整個人敏捷的像獵豹;在村子里是有名的獵戶,最主要的是,他那顆保護花語的心!
這時,長者開口道:「青山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為人善良我們都很清楚,不是我倚老賣老,你確實該給大家一個解釋。」
「長者您......!我當日帶花語回村的時候已經像您解釋過了。您也證實了啊!」儘管,他也不能完全了解花語的過去,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她,當然也包括人人尊敬的長者。
長者不慌不忙道:「今晚的事情確實太過異常,這丑時剛過一刻竟然出現了白晝的情況;確實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為了能堵住悠悠眾口你就當著眾人的面再說一遍又何妨,我可是為了你好啊!青山。」
常青山怒極道:「好!我就再說一遍!那日我打獵時在山裡遇到了落難的花語,至於她為何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她是被山賊掠回山寨的路上,山賊出現內訌;她趁機逃了出來在山裡迷了路...!」
這時,不等常青山把話說完;一個和常青山年齡相仿的漢子打斷他的話道:「你胡扯,你打獵的地方,普通獵戶都不敢一個人去,荒山野嶺的一個弱女子怕是馬上就成了野獸口中之食物吧!」
常青山爭辯道:「我問過花語了!她自幼便隨家人習武,所以才能屢次化險為夷。就是我也受了花語的指點才能有現在本事。」
這個獵戶又道:「山賊!?說這樣的話你自己相信嗎?這方圓百里渺無人煙,哪來的山賊?妖怪,這女人一定是妖怪變化的!」
這句話一出小院里頓時炸開了鍋;一些膽小之人已經開始慢慢退走。
常青山終是木訥之人竟無言以對,暴跳如雷的他現在恨不得生吞活剝這說話之人,無奈卻被幾個人硬生生的拉住一時間無法靠近說話之人!
這漢子見狀又接著道:「大家不要怕,我聽一個道人說過,妖怪和人也差不多,產完子后此時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大家應該趁這個機會永絕後患!」
常青山一聽,這還得了,使出渾身解數掙脫了控制自己的幾個人;三步並作兩步一個飛身抄起獵叉擋在了門口。
這時,群情激奮的眾人也毫不示弱紛紛朝小屋逼近;剛剛還融洽無比的小院轉眼就劍拔弩張!
常青山看在眼中急在心中,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阻擋不了這許多人,眼見這眾人步步緊逼常青山愈加絕望,眼看就要血染當場。
長者突然開口道:「住手!」眾人不解的紛紛望向長者,而長者不慌不忙道:「我覺得,我們不能僅憑片面之詞就害她人性命,更何況似乎並未聽說花語有做傷天害理之事......!」停頓了一下長者接著說道:「這樣吧!今夜留幾個人在此地看守,防止他們走脫,再找幾個人立刻去請得道高人前來前來辨別再做定奪;你們以為為何?
長者發話眾人那敢不從;紛紛點頭應是;待長者分配好任務眾人便紛紛褪去!
而此時,不遠處的空中,一人御劍而立的仙人風姿的老道,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充滿凝重:「這是..天罰...!此子難道不為天道所容?」
就在這時,夜空中四面八方都有流星劃過,卻正是朝這個方向!
這空中御劍而立的人見狀道:「竟然驚動這麼多道友嗎!?難道是貧道的福緣?俗話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是這樣貧道就不客氣了!」話音未落,就見他朝著小山村的周圍連丟數物;然後這偌大的山谷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