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各奔東西
今天的百客關依然看起來很是平靜,起碼早上起來在東酒區有幾個捕快抓人的聲音並沒有吵到住在酒樓裡面的十五位新兵。
聽說那傢伙偷人馬,還給馬下蠱,搞得馬行雞飛狗跳的,確實該抓!
十五個新兵,第一個起來練功的是可芽不鳴,他瘦弱的身材並不能影響他殘暴的內性,就像是他從來不加以掩飾自己的狂妄。
從一開始的沉默寡言到上戰場的拉同袍替死這件事情就讓一小部分人對他敬而遠之。
酒樓的小二被打的鼻青臉腫卻依然要起床煮飯,昨天晚上挨了一晚上的打,不僅僅讓他沒錢掙,還吃了一晚上的憋屈。
一想到這裡,小二就想下點蒙汗藥一個一個撂倒殺了算了。
可看著那些七七八八一個一個打著哈氣出門的傢伙,小二心裏面有犯嘀咕,這些傢伙萬一十個裡面有三個人喝粥,剩下的都是餓鬼不吃,到時候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芽不鳴練功很奇特,他就像是一根可以任人扭動的藤蔓,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軀體,讓自己身體裡面的骨頭瘋狂響動,發出的聲音讓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李算心驚膽戰。
李算一晚上都沒有睡過去,他就怕錯過什麼事情然後有人把他從睡夢中抓起,就像是當初那樣,迷迷糊糊之間就進了牢獄,迷迷糊糊之間便來到了邊塞當兵。
李算修鍊比較簡單,明天雞鳴時分看著朝陽吞吐靈氣一個小周天,也就是體內循環六十圈之後便收工。
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靈氣在他的體內積蓄,就差有人可以捅開那層薄膜就可以成功進入先天境。
但很可惜,他的心智與魂魄煉就之法出了瑕疵,導致他如今還不曾找到躋身先天境界的門路。
李算去敲了敲李算的屋門,發現李運睡得正香。
他看向了對門的屋子,裡面住的就是薛戈。
一看見薛戈都還沒有出屋門,李算想了想也就沒有去叫醒自己的哥哥。
太陽慢慢升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十五個人陸陸續續的都起床洗漱開始練功。
直到日上三竿,這才有人發現薛戈還沒有出現,便有人提議去敲薛戈的屋門。
但說了半天,就沒一個人行動去做這件事。
臨近正午,小二給十五個人帶來了一個消息,而且這個消息還比較有用,這讓十五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小二帶來的消息很簡單。
他們掌柜,也就是開這棟酒樓的掌事的要回來了,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他們的東家做事情有點不地道,出於對於他的憐憫,小二也就說出來了,好讓十五個人有心理準備。
當然,這句話避免不了挨一頓打,於是小二吃了一頓結結實實的午飯,抹著眼淚出了門,吸著鼻子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有士兵呆了一上午,見薛戈依然沒有出門,便有人不耐煩了,就開始敲門,一開始沒聲音,後來直接踹,到後面直接踹開來進去一看,沒人……
於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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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傻眼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這個時候很合時宜的,有人開始提出散夥,反正管他們的人都不見了,他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作孽嗎?
當然,這句話肯定有人反駁的,比如李運的弟弟李算,他反駁著那個名叫長春明的傢伙,一副書生模樣卻是小人嘴臉。
「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要知道住在這裡,錢是薛戈給的,你有錢嗎?」
長春明輕輕抖了抖身上的衣袍,隨後輕蔑一笑:「一群土雞瓦狗,知不知道什麼叫世家?知不知道什麼叫人脈?你們這些只配和薛戈一起蹚渾水的傢伙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想象的到如我們此時此刻住的酒樓究竟有多大吧!」
他抖了抖袖口:「既然薛戈不辭而別,那我們就應該各奔東西,本就是無根之萍,水都沒了,那就四散而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啊!」
長春明大踏步出了門,竟沒一個人攔他!
長春明見狀也不以為意,嗤笑一聲便踏出大門,頭也不回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怎麼的,又有人要說離開,是那個叫白洪的。
白洪環視眾人,皺起眉頭說道:「既然已經有人開了先例,那我也就不與諸君多說什麼了,管事的都跑了,我們這些小嘍啰如果都不能各奔東西的話,那就與待宰羔羊沒什麼區別了!」
他拱了拱手:「諸位,我先行一步,有緣再會!」
說完,白洪怡然離去!
接下來就是李長.春,周暢,伶熙成三人。
這三個與第一個離去的長春明長得都差不多,都是一副書生樣子,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就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一樣。
李長.春在百客關自然有立足之地,周暢則是投奔百客關十大家族排名第八的周家,伶熙成則是百客關十大家族第三家族的本家人,也就是伶家的嫡長子!
最後只剩下了李算李運兩兄弟,趙冬瀑這個大漢子,可芽不鳴這個弱不禁風但發起狠來就很滲人的草原人,高定這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透明人,陳帆這個普通人,李定這個矮小精瘦的漢子,灰雁弦這個儒雅君子,虞城這個娘娘腔!
九個人都相互看了看,隨後發現並沒有共同話題之後便都各自散去。
李算勸說李運留下來,李運讓李算先走,要不然到時薛戈回來了,他們兩個人想走都走不了。
兩個人嘀嘀咕咕,算是九個人裡面互相可以倒苦水的親兄弟了。
李運威脅李算,告訴他如果這一次不走,到時候薛戈回來問起馬棚的事情,到時候他怎麼交代,難道就任由薛戈跳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嗎?
李算有顧慮,他問自己哥哥,假如兩人跑了,到時候又被追回來的話,那不就是逃兵了嗎,到時候怎麼辦,難道要告訴他們我們不是自願的嗎?
李運狠狠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懶得再勸說了。
李定走出酒樓,他看了一眼開在酒樓旁邊的拉麵攤子,要了一碗拉麵和二兩燒酒。
李定手裡面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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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從那個小二身上摸出來留下來的,畢竟動手打人的除了他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人了。
二兩燒酒只有燒沒有酒味道,這讓吃了一口面才好些的李定點了點頭。
灰雁弦找到了小二,要了一副棋盤和棋子,去敲了敲虞城的門,這讓虞城有些驚訝之外便是笑意如花,似女子。
灰雁弦與虞城是同鄉人,只不過兩人家世不同,一個顯貴,一個顯貧。
虞城接過了棋盤擺在炕上,他主動執白子率先放在棋盤上。
灰雁弦也不在意,又不是那些繁文縟節的教書先生,不講究什麼猜先。
他執黑子率先開口問到:「這一次,你要做第幾位家主?」
他指的是家主,不是家族。
家族是另闢蹊徑,自己創建起來,自己就是第一代家主,而家主則是在原因的家族中重新坐上去。
盤腿坐在炕上,手臂擱在大腿上,腦袋放在手掌心中,拋出白子落下。
「看時間吧,如果今年成功我就做等一任家主。」
灰雁弦手指頭微微用力捏住了黑子,他勉強一笑:「那失敗呢?」
虞城嫵媚一笑,假如是女子就顯得很是傾國傾城了,但可惜,他就是男的。
「失敗?那我就用正當理由去當第一任家主咯。」
他說的理所當然,所以顯得很是理所當然。
只下了幾十目而已,灰雁弦便投子認輸。
「百客關是棋盤,薛戈就是執棋人,我們就是棋子,如果薛戈是一個愚者,那我們又該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
看著這個臉上寫滿了哀愁的同鄉人,不知怎麼的,虞城已經很清晰的看見兩人之間的隔閡與距離了,他微微一笑:「我不在意這些,反正我想當執棋人的,從來就是,要怪就怪我娘和我爹了,床上打架十幾年,把我生對了,但就是男女錯了,這讓我有些苦勞!」
他翹氣蘭花指,顯得慵懶至極。
「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的眼睛裡面除了譏諷與嘲弄,便再無其它神采了。
—
趙冬瀑揮汗如雨,正如當初答應薛戈的,只要自己打不過薛戈,那就加入薛戈。
他將酒樓後院的一棵參天大樹打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窟窿,從裡面流出了細細的白色汁水,這讓趙冬瀑的手指頭髮癢,讓他忍不住捏緊拳頭瘋狂朝著大樹咂去,越來越猛,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他一拳就打進了樹榦當中!
樹葉嘩嘩而落,積雪無情的打擊著趙冬瀑的腦袋。
汗水與雪水的交融讓趙冬瀑暈乎乎的,若是一般人享受這種冰火兩重天,恐怕早就昏死過去了。
——
可芽不鳴開始修鍊了,薛戈私底下偷偷交給他了一本兵家秘籍,裡面除了兵法之外還有一道口訣
這道口訣他只看了一遍便記住了,這讓薛戈都不得不承認天才的天賦總是讓人產生嫉妒。
「兵之一道,詭譎且不擇手段,一支強大的軍隊一定都是建立在兵法的詭譎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