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分為兩種
被氣到的許嗬扔掉手機后,不僅很快就睡著了,還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表妹林穎那張放大n倍的臉,許嗬小心肝都快被嚇出來了,尖叫一聲后,戰術性縮到被窩裡……瑟瑟發抖。
嚇表姐的目標達成,林穎笑到從床上滑落。
聽到『哈哈哈』不絕於耳的笑聲后,許嗬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掀開被子扔到在床下捂肚子笑的林穎身上,連續深呼吸還幾口氣,才沒有撲上去把林穎揍一頓。
「等我洗好臉再過來收拾你!」她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去了洗手間。
過了沒有兩分鐘,滿嘴泡沫、手握牙刷的許嗬又從洗手間里急匆匆的走出來,她視線略過林穎,直直落在門後面的行李箱上。
看了好大一會,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哈?被趕出家門了?不能耐了吧?」
林穎收拾了整整一大包行李,看過去就是離家出走的模樣,而且她離家出走的事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林穎捂著笑疼的肚子,慢慢止住了笑,她看過去並沒有啥悲傷的情緒,還好心提醒許嗬:「表姐,要不咱刷好牙再出來?」
實在是滿嘴泡沫的大表姐再配上那幸災樂禍的笑……
嗯,還是讓人覺得她更好笑些。
「切!」滿嘴的泡沫隨著許嗬那聲切飄成小泡泡碎在半空中,自認為將表妹嘲笑了一通的許嗬,拿著牙刷又晃悠回了洗手間,背影都透著得意。
林穎:「……」
她被趕出家門,她表姐那麼高興?
上午十點,許嗬吃完早餐后,窩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微信頁面打字,打打刪刪十幾分鐘,她都沒能完整的跟顧少川發出去一條消息。
顧少出那人向來警覺的厲害,她要是直接問他船的事,他肯定立刻就能猜到她想再去荒島。
不用說,顧少川那貨根本就不會讓她再有過去的機會。
可不找顧少川的話,她還真聯繫不到那天去荒島接他們的船。
之前去荒島,本就是她去錯了地方,那片荒島的具體位置她是不知道的,若是再貿然過去,難免不會再去錯荒島。
那片荒島上有充足的水源,有能容身的房子,就連荒島上也沒什麼危險係數,歸根結底都能算得上一句是她運氣好。
再去荒島,在人生路不熟的情況下,誰能保證她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許嗬繼續在兩人的聊天微信界面打打刪刪,斟酌了好幾次措詞都沒有發出去的勇氣。
她不發消息,不代表別人不發,顧少川的消息先她一步發了過來。
gu:給我發個消息而已,你在糾結什麼?
許嗬看著那條消息,一臉懵,她滿頭問號的回復了個「?」過去。
什麼糾結?
顧少川怎麼知道她想發消息給他?
沒錯,她確實是有想發消息給他,可天地良心,她一個字都還沒發出去,就連表情包都沒手抖發出去一個。
gu:剛剛正想找你,點開你的微信界面,上面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許嗬:「……」
媽的,忘記微信還有這個bug呢。
gu:什麼事?直接說。
這樣一來,許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況且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要是知道怎麼說的話,她消息早就發出去了。
握著手機皺了半天的眉,許嗬終於想出一個好辦法。
就是得出點血。
許嗬: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問你,從荒島上回來的船費不便宜吧?要不要我轉給你?
gu:好。
gu:一小時3200,我租了6小時。
gu:補充,這只是找到你們的那天,之前還有好幾天的,要一起算嗎?
許嗬愣愣的盯著那組數字看了好半天,連口水都忘了吞咽。
好半天,她才抖著手,緩緩打出六個字發過去。
許嗬:對不起,打擾了。
顧少川依舊回復的很快。
gu:呵,你一張嘴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
gu:許嗬,你長腦子的時候就不能多長點記性……
後面還有很長的一段文字,許嗬沒再看,她按滅手機屏幕,順手將手機扔到沙發里。
她去荒島的腳步,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頓。
許嗬又跑到樓上再次清點了一遍物資,猶覺不夠,可她剛到手的零花錢已經見了底,實在買不起任何東西了。
太過無聊,她從沙發里摸出手機,關於陳珂的那件事熱度明顯降了很多,現在網路上的輿論分為兩極化。
一種是向著於遠山說話的,就是咬定陳家花錢買輿論,才導致方向對那對『樸實無華』的夫妻不利。
即使陳父對著鏡頭拿出一件件可以證明當年事件的證據,他們也口口聲聲說證據也能造假,就是不相信。
另一種是向著陳珂說話的,共情和同情的因素較多一些,尤其是黃箐在面對鏡頭說了那樣一通話之後。
還有一部分評論是相信了陳父拿出的那些證據,開始玩起了道德綁架,他們認為陳家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不能給於遠山還上欠的債呢?
還說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人家多年前都把孩子送給你們養了,讓你們享受了一二十年的天倫之樂,你們就是要有所付出的。
這世上,窮人太多。
仇視富人的窮人更是不在少數,所以他們能心安理得的站在觀者的角度抨擊富人。
許嗬面無表情的在道德綁架的評論一下打字——
這位大兄弟,能說一下你家的住址嗎?我怕離得太近,雷劈你的時候,不小心波及到我。
評論過後,她徹底沒了玩手機的心情,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呆,連屋裡什麼時候多出一道身影都沒發現。
高高瘦瘦的男人斜倚在門旁,視線從許嗬身上緩緩移到房間里兩個看過去就滿滿當當的行李箱。
看了一會兒,他黑眸里罕見閃過一絲迷茫。
而後,轉身往樓下走,不多時就消失在樓梯口,全程許嗬都沒發現。
等許嗬後知後覺的扭頭看向門口時,那裡早就沒有了青年的影子。
「果然是錯覺。」
她嘀咕一句,頗有些煩躁的在床上練起了鯉魚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