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早該想到
荒野生存第五天,林穎對荒島所有的新鮮感盡數退去,趴在樹蔭下的石頭上直嚷熱。
天氣過於炎熱,稍微動一下就能出個一身的汗。
小慧抹了把臉上汗水,安慰她:「不要急躁,心靜自然涼。」
林穎連擺手的力氣也不願意出,只嚷著:「空調,冰淇淋,奶茶,飲料……」
許嗬倚在石頭另一側高頻率搖著手裡的扇子,聞言嗤笑出聲:「活該!」
想盡辦法讓她不讓跟來,她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非要黏上來。
剛開始的新鮮勁頭過去,這才多久,就叫累喊熱了?
秦羽書站在林穎邊上,拚命揮動著手裡的扇子,可惜扇子扇出來的風也是滾滾熱浪,被林穎嫌棄的不行。
熱,熱到整個人都是冒煙的。
小慧透過樹葉的間隙看了看太陽,不由感慨:「總覺得今天好像格外炎熱。」
許嗬神色也有些凝重:「現在全球都在變暖。」
全球變暖,冰川消融,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幾人圍著全球變暖的話題聊了一會,聊天就是能分散注意力,林穎聽的認真,也不嚷熱了。
最難熬的並不是中午那一會,而是半下午。
半下午太陽轉移,由直直的照射變成了傾斜照射,五人不得已只好分開,各自找了陰涼處。
表姐妹倆都偎在石頭邊上,林穎腦袋湊近許嗬想蹭她扇子扇出來的風。
許嗬嫌棄的用扇子抵著抵她的腦袋:「剛剛你不是還嫌棄扇出來的風熱?」
林穎就差撒潑打滾求扇扇了:「表姐扇出來的風和別人扇出來的風能一樣嗎?我就喜歡錶姐的風。」
許嗬白她一眼,順勢壓低聲音再次警告她:「你真喜歡小秦嗎?不喜歡趁早把話說明,不要隨意嚯嚯人家小秦的感情!」
林穎向秦羽書那邊看了一眼,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我知道的表姐,小秦同學是個好人。」
這就是給秦羽書發好人卡了?
誰家好姑娘會動不動就給別的男生髮好人卡?
這傢伙對感情向來不夠忠貞,許嗬也懶得管她,反正她想管也管不住。
都是成年人了,總是要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的,愛咋咋地。
半下午最容易使人犯困,許嗬將頭倚在石頭上,半眯著眼睛不自覺的看向陳珂所在的方向。
青年身穿白t恤,他坐在自製的木凳上依舊在竹竿上雕刻圖案,脊背筆直,神色認真,就連小半邊身體被太陽照射著,也無所覺。
西斜的太陽拉長了他身後的影子,他雕刻著畫,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景象……
被注視的感覺過於明顯,陳珂收了最後一筆,抬頭順著感覺中的視線看過去,大石頭旁的兩個女生,皆一種彆扭的姿勢倚在石頭上,閉著眼睛陷入睡眠。
他定定看了許久,突然有了新的雕刻圖案靈感,再次低頭拿起一根竹子雕刻起來,且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石頭的方向。
小慧和秦羽書窩在一處樹蔭下,兩人本就性格不合、話不投機半句多,現在更是各自將頭扭向一個方向,儼然一副互不搭理的模樣。
許嗬迷迷糊糊只覺腰酸脖子疼,她還以為自己睡在床上,覺得自己的枕頭硬的像塊石頭一樣,睡得半點也不踏實,可又不甘心醒來,睏倦、乏累由心底而生,眼皮似有千斤重,想睜也睜不開。
等好不容易從倦懶的情緒走出來時,感覺脖子酸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嘶~」她齜牙咧嘴的揉著脖子,眯眼看著遠處僅剩一線的夕陽,以此來推斷現在的時間和自己大概睡了多久。
脖子像落枕了一樣,揉了半天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發疼痛,許嗬苦著臉剛想問小慧有沒有什麼治療落枕的好方法,就感覺到一片沁涼貼在脖頸處。
她下意識的僵著脖子回頭看過去,半垂著眉眼的青年屈膝蹲在她身後,幫她按壓脖的那隻手微微用了些力道,迫使她不得不正視前方。
「保持著這個姿勢,」他道,清冷的聲音里摻雜著別樣情緒:「再放鬆些,促進血液循環,才有利於韌帶軟組織的恢復。」
什麼恢復不恢復的,許嗬已經沒心情去想了,她全部感官通通放在了脖子上,只覺那裡的痛意都消散了不少。
扭到脖子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之當事人會像個殭屍一樣難受一段時間。
單身狗小慧實在看不下去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索性選擇回屋找點葯。
她將許嗬帶來的藥物翻了個底朝天,從雜七雜八的藥物中還真找到一些可以貼敷活血化瘀的膏藥和一些止疼葯。
再是美色當前也只能止住色迷心竅那一會的疼痛,疼痛一旦加劇,任憑陳珂那張帥氣的臉在她面前晃也不頂用。
許嗬喝了止疼葯后,半低著頭讓小慧幫她貼膏藥。
小慧撥開散落在許嗬脖子上的頭髮,撕開膏藥用力往她脖子上拍了拍,期間,還不忘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
許嗬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小慧的意思,還以為她說的是膏藥貼上去感覺怎麼樣,隨口道:「剛貼上去還沒起作用呢吧。」
「嘖!」小慧又拍了她的脖子一下,來回搓動膏藥加熱以便於促進藥效提早發揮,她手上微微用了力道,又問:「我的意思是陳學長給你揉脖子時感覺怎麼樣?」
許嗬咧嘴一笑:「哈~感覺比你揉……刺激些。」
小慧:「……」
「有沒有搞錯?」小慧翻了個白眼:「就給你揉了幾下脖子,還刺激?那他要是想撲倒你,你抵抗得住?」
許嗬像忘記了脖子的傷一樣,驀地回頭:「為——啊啊……疼疼疼。」
坐在他們斜對面相隔有一段距離的陳珂,包括從發獃中回神的秦羽書聽到有些凄慘的叫聲后,齊齊看了過來。
小慧面無表情的跟許嗬解釋,用的力道剛好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到:「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手勁兒用大了。」
許嗬左看右看,也沒從她臉上看出不好意思的樣兒。
她戳了戳小慧的手臂,選擇回答上一個問題:「你剛剛說什麼?抵抗得住?」
小慧嘴角抽了一下,正想說自己多餘問這個問題。
許嗬就在她意料之內回答起來:「我腦子又沒有病,為什麼要抵抗抗?求之不得好不好?」
她這個問題簡直是自取其辱,早他媽就應該想到許嗬是這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