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樓之謎 第二章 否極泰來 11
第二天晚上,剛想鋪被休息,有人敲門,是那對戀人,女孩就是那個穿牛仔裙的姑娘。
時間是晚上點,錢玉英急忙讓進房間,沏茶倒水招待一番。女孩坐了下來,似乎驚魂未定,朝院子里瞅瞅,開門看看樓道,關上卧室門,小聲地對錢玉英,說:「媽呀,我真的見鬼了。真的有鬼呀,嚇死我了。」
錢玉英感到很奇怪,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觀念變化得這麼快,成了有鬼論者了。
玉英笑了一笑,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不過她心想,我也遇到鬼了,當然我依然不信,可那真是人做不出的事情。不是人,就是鬼,這個推理應該是對的。因為人和鬼應該是是非概念,非此即彼,絕對沒有中間概念。
昨晚那個女人真是鬼嗎?
因此她很想聽聽女孩的遭遇。
女孩叫何田田,正在上高一,是一個學習比較優秀,頭腦聰明的姑娘。
她的男友是一個高高的,瘦瘦的,帶著一副近視鏡的小夥子。男友坐在對面床上,女孩則搬個椅子坐在了錢玉英的對面,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開始講述了她恐怖的遭遇:
「昨天晚上,回到化工樓已經是點多了,我困得睜不開眼,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我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太可怕了。」
「你是做夢呀?這和鬼有什麼關係?」錢玉英不解地問。
「不要打斷我,聽我慢慢說。」她繼續地說了下去。
「我夢見:我飄了起來,飄呀,飄呀,飄呀……在夜空中飄行,白雲就在我的身邊,上邊有一個圓圓的月亮。看看下邊燈火點點,好多建築物,都很小像玩具。我有些眩暈,害怕。終於緩緩地落在了地上,落在一條寬闊的馬路上。
「午夜,馬路很黑,空蕩蕩的,靜悄悄的,沒有人、車、沒有路燈,像深深的海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青草和夏玉米成熟的氣息。
「路兩邊一棵棵高大的白楊樹,粗粗的樹榦和茂密的樹葉在秋風中『嘩嘩"地響著,巴掌大樹葉像一隻只嬰兒的小胖手在搖動。
「白楊樹后是農田,一人多高的玉米淹沒在夜色中,黑黢黢的一片,遠方有燈火幾點,附近村莊傳來幾聲狗叫。
「我不知這是哪裡,我想回家。忽然,我發現不遠的地方四個人影綽綽地站在那裡,我喜出望外。
我走了過去,路邊有一個路牌,「果園路」我是知道的是北辰區,離市區很遠,這裡有市區第一火葬場而聞名。我站在了他們身邊,。
前面三個人都穿著同一式樣灰色服裝。新棉衣、新棉鞋、新的棉帽子,他們渾身上下捂得嚴嚴的,彷彿從遙遠的南極工作站剛剛考察回來的。
一個身穿藍色唐裝的大爺笑呵呵地問身邊的一個,他的唐裝有許多壽字的圖案顏色藍顏色泛著賊光:
「同志,你們在這幹嘛?」
「我們等著火化,沒事出來溜達溜達。」他操著濃重的外地口音回答。.
話音剛落,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笑呵呵說:「躺著等會兒得了,還出來溜達溜達。」
這個的多歲大爺,胖胖的,是個地道濱海人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三個人說:「哎,我說,你們仨,怎麼都穿一樣的衣服?像是從號里出來的。哈哈哈,真艮呀,你們關在哪個監獄呀?」他笑著拍著一個男人的肩旁打趣地說。
外地人了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我們是『無人認領的屍體"國家全包,你懂嗎?這衣服是民政局的!是全棉的、質量特好。你看你——化纖的,不值錢。哈哈哈,你見過什嘛?……」他指點著他又說:
「你還是城市人哪,連這都不懂!你還瞧不起人家?哈哈哈哈……」
我嚇壞了,真的嗎?太恐怖了。我揉了揉眼睛。
那兩個人還在饒有興趣地斗著嘴著,跟本就沒有理會身邊的我。我聽得的腿腳有些發軟,心發慌渾身冷汗淋漓,心跳如萬馬狂奔。
我咬牙鼓勁,趕忙離開了。那幾個人忽然醒悟,快步追了上來,我拚命地狂奔,一拐進了一條小衚衕里。
我往裡跑了很遠,才敢停下來,彎著腰倚著牆大口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