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基地的秘密
箱子停止運行的那一刻，主控中心其它設備也跟著停機。不多時，大廳陷入一片黑暗。見此一幕，鏡音鈴明白自己闖了大禍，趕緊半蹲下來並護住頭部，看來免不了一頓暴揍了。只是其他人的注意力似乎並未集中在她身上。
怎麼回事？怎麼沒打我？
鈴蘿莉有些納悶，而後終於注意到了周圍的變化。此時眾人所站的位置似乎是一艘星艦的艦橋，周圍則是廣袤星空，唯一特別的是視野中央存在一個超大質量黑洞，關鍵這個黑洞並沒有吸積盤，是個流浪黑洞，且在黑洞視界邊緣有許多微小的能量矩陣，這些矩陣組成了一個超大型複合矩陣不斷在黑洞視界邊緣運轉。
「這是……泛維度壓縮矩陣？」鏡音鈴十分驚訝道。這場景究竟在表達些什麼？
隨著矩陣運行的加快，超大質量黑洞的視界範圍愈發窄小，而且隨著黑洞的縮小，一些未知的東西也顯現出來：一艘龐大母艦從黑洞視界內脫離出來，其底部突然裂開一道寬大裂縫，緊接著一道耀眼的深紫色光圈以遠超光速的類超距作用攻擊到了艦橋，隨後周圍再次變成了黑暗，而黑暗之中縹緲的聲音旋即響起。
「回歸本源，以原初之名；終末降臨，唯混元獨佇。」
「繼承，從未存在。」
語音結束后，周圍的景色頓時恢復正常，所有設備重新上線。並且這次眾人都發現了一個不同點：那個星系閃電標誌重新出現在所有虛擬投影中，並且某蘿莉還眼尖地發現最邊緣有一行小字寫著「已連接有效網路。名稱：冰華聯邦夢幻之都核心網路。」
「……」
不光是她，眾人也都注意到了那行小字，皆無語凝噎。某金髮蘿莉瞎搞都能成？這算什麼？烏龍事件？瞎貓碰死耗子？
「看來我們的小鈴又干出了一件大事！」巡音流歌嘴角抽搐著殘念道，說得鈴蘿莉臉頰一陣通紅。
「巡音姐。不管怎麼說，小鈴也算間接做了貢獻，就別再難為她了。」初音未來趕忙替她說話。不過這話說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要不是歪打正著，這傢伙還不知道捅出多大的簍子來呢。
「啦啦，好吧。又是我天使鈴給大家帶來了福音，不用謝我哦！」在初音未來為她說完好話后，鈴蘿莉忽然十分自戀地來了這麼一句，頓時激怒了火氣還未完全消散的巡音女王，後者立刻走過來一個爆栗敲在她頭上，某蘿莉即刻抱頭蹲防。
「給點顏色就燦爛的傢伙！」
巡音流歌這才收回手臉色稍霽道。洛天依先是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蹲防狀態的鈴蘿莉，然後對巡音說：「現在這個基地已經連接了我們目前的主要網路，且從剛才的跡象表明，它的智能正在恢復。」話語末尾她已經帶上了隱憂的神色。換言之，這個基地的ai正在復原。而這一切的誘因恐怕就是那個神秘箱子。
說到這點，巡音流歌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飄忽不定：「這是把雙刃劍，但有些東西從來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是嗎？」
「關鍵是本來計劃的修復工作現在意外提前完成了不少，最核心的就是主系統修復，現在它自行修復了，不管怎麼說也都是件好事。」
此話一出，洛天依便不再糾結於此，而是拿出一張卡片對女王大人說：「剛才那些畫面我通過永久記憶體記錄下了一部分，您看看。」說著她將卡片遞給巡音流歌。
「我用水晶權杖也記錄了，正好都用作研究。」巡音流歌接過卡片道：「你們對之前出現的那些畫面有何感悟？我覺得這是指引者在傳遞給我們一些重要信息，我們需要進行詳細解讀。」
初音未來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我認為這個艾靈基地應該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另外還有計算核心。如果能揭開其中的面紗，也許能夠弄清艾靈文明毀滅的真相，這些線索想來可能是艾靈族告誡後人的一種方式。」
「可那些黑袍人呢？他們自詡艾靈文明的傳承者，他們似乎沒有收到這些信息，否則以他們的德性怕是要拿著這些證據直接審判地表人類了。」
待初音未來一說完，鏡音鈴立刻站起身來提出異議。她覺得那些黑袍人恐怕根本沒收到過此類訊息，否則他們一定會狂熱地將其視作先賢的神諭四處宣揚，而他們卻沒有這麼做，因此推斷出只有她們才收到過這類訊息。
「黑袍人的事我並不清楚，哪怕我比你們在地球上多呆了十年。大家也都知道，黑袍人掌握著大量艾靈物品屏蔽了我們對他們的感知。當年我也是非常苦惱，無法預知他們任何行蹤。所以他們是否收到過指引者的提示尚不可知，也許我們可以問問那個亨利。」初音未來回答道。
「就他？」鏡音鈴頓時搔之以鼻。那個亨利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主，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有效情報。
「不管怎麼說他曾經隸屬於黑袍人組織，我們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他知道的絕對比我們了解到的要多。」初音未來繼續道。那個傢伙和他的手下一直在夢幻之都吃白飯，是時候讓他們發揮真正的作用了。
「好吧！但願如此。」鏡音鈴一攤手表示不想討論此事。
「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意見，不妨我們統一一下。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先看看剛才記錄下的畫面。」巡音流歌說著啟動水晶權杖的錄像回放功能，將當時基地出現的異象重新播放出來。於是眾人再次沉浸在那浩大而久遠的圖景中，待結束后，眾人一臉嚴肅。三個助手中的諾莉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議……議長閣下，那艘母艦是指引者的敵人嗎？」
巡音流歌回過頭看了看她，回答道：「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為什麼？」諾莉頓時不解道。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我們處於代入者視角，也就是艦橋一方勢力。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指引者所屬陣營，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艘母艦應該也隸屬於指引者。」巡音流歌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輝道。
「既然同屬一個勢力，那它為什麼還要攻擊自己人？它們發生分裂了嗎？」
「單憑一個片段根本無法判斷，但我想肯定不是分裂那麼簡單。況且指引者的科技和文化應該不存在『分裂』這一說法吧。」
「那……」諾莉的疑問還沒問完，洛天依便打斷了她：「好了。這些毫無頭緒的條目就不要再深究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分析這些內容能給我們帶來多少收益。」
她有些意猶未盡地停止了提問，強壓下對有關指引者秘密的強烈好奇心回到一旁。巡音流歌收起權杖接著打開永久記憶體，只是從中播放出的畫面令眾人大失所望。不知何種原因，記憶體記錄下來的畫面是支離破碎的，不時伴有花屏、黑屏，圖像嚴重失真。要知道，永久記憶體可是記錄質量極高的存儲設備，正因為如此才僅有幾次擦寫壽命，超過就再也不能寫入以及擦除了，而且以冰華聯邦科技水平製造出來的頂級存儲設備竟然會出現像初級文明老舊播放機一樣的故障，究其原因恐怕只有一個了……
面對這樣糟糕的畫質，巡音流歌帶著有些失望的表情關閉了投影：「看來只有神秘的水晶權杖能記錄下這些秘密，其餘任何東西都無法完整記錄這些啟示。」眼下這種情況分明是艾靈基地的防盜取功能所致，偏偏他們除了水晶權杖之外別無他法。
洛天依也十分失望地從她手中拿回了永久記憶體，本以為能多點研究資料，結果卻事與願違，白費一番力氣。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再費盡心思在這點上糾結了，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只能從其它方面入手了。」巡音流歌無奈道。事與願違，艾靈基地不允許這個秘密被泄露，能用水晶權杖記錄下來已經是極為幸運了，其它方式就不要想了。
「那些語音？」初音未來立刻想到剛才畫面中同步響起的聲音，以及之前基地播報的操作語音。
「沒錯！相比這些毫無頭緒的畫面，那些語句才是更值得我們關注的關注點。」巡音流歌微眯著眼睛說道。她想到了當時基地險些自毀時被終止后出現的一段莫名其妙的語音，以及基地一直以來不斷報告出的日誌記錄，這些都是值得推敲的線索。如果能從中分析出些有效信息，或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那麼大家把自己想到的、聽到的、記錄的全部都匯總到夢幻之都資料庫中，方便整體研究。」巡音流歌接著說道。眾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匯總過來的資料應該能更快的分析出結果。
在她說話間，鏡音鈴又鬼使神差地跑到中央平台邊，用手按在了上面，一連串數據立刻刷新了出來。初音未來瞧見她這一舉動便是一皺眉，過來抓住她的手往回拽，口中說著：「你怎麼又偷偷過來碰它了？你今天的行為很詭異啊！」
初音未來的話頓時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巡音流歌帶著有些古怪的神情看著某金髮蘿莉：「你今天確實行為古怪。」話音剛落，控制中心又響起了提示語音：「第四序列sa許可權識別完畢。識別編號為am80697302k。」
「啊……哈哈，大概……也許……可能今天是有點迷糊吧？……」鏡音鈴帶著有些尷尬的表情回道，手卻仍未離開平台表面。
「那還不快把手拿開！你這樣亂搞，要是基地報廢了咱們都得完蛋！」巡音流歌陰著臉訓斥了她一句，後者訕訕縮回了手。洛天依在一旁皺著眉，忽然說道：「剛才那段語音中提到了第四序列sa許可權，難道小鈴激活了許可權？」
巡音流歌頓時一愣，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某蘿莉，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像是吧。」初音未來細想了一下也明白了，似乎鏡音鈴這傢伙又誤打誤撞激活了自己的許可權，那個編號分明在計算核心那裡出現過。
「那你再試試。」女王大人說道。於是鈴蘿莉又把手放在平台上，一組數據瞬間刷新出來，語音提示同步響起：「編號am80697302k管理員，第四序列sa許可權，許可權有效期：永久。」
好吧，這回眾人都明白了，除了巡音流歌外其他人都在計算核心那兒呆過，自然明白這編號的含義就是代表著鏡音鈴。
而鈴蘿莉在意識到自己獲得了基地許可權后，激動之下猛地蹦起，在原地跑了幾下才作罷。口中不斷呢喃著：「哇咿呀！終於拿到許可權了！終於拿到許可權了！」之前對沒能擁有基地許可權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看來小鈴的運氣真不錯，這樣歪打正著都能拿到許可權。」巡音流歌感嘆道，本以為這傢伙只是胡搞，結果她獲得了基地許可權。而自己到現在無論是基地許可權還是計算核心的許可權通通沒有，更重要的是由於這些原因後面很多重要工作都沒辦法開展。
或許自己也來試一下？剛有點這樣的想法她就趕緊給掐掉了。靠投機取巧可不是上策，也不是作為一個文明領袖該有的行為。
「是哦，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想多試試。結果一下子就成功了！」鏡音鈴滿懷欣喜地說道。她也確實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還以為自己又闖禍了。
「我覺得這可能並不是巧合。」洛天依沉思道。
「的確不是巧合。」
一段語音突兀地在大廳內響起，大廳瞬間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