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禁閉

王偉下午就被救護車送到了m市中心醫院，柳涵則因為聚眾鬧事，被關一天禁閉思過。

禁閉室安排在營地的東南側，從外面看是一棟依山而建的兩層小建築，穿過一樓門廳卻是直通山體內部，空間極大。

林老師曾經跟他們介紹過，雙廊山區的五個營地曾經都是軍事基地，現在屬於淘汰再利用，安排禁閉室的地方原來就是防空洞和作戰室，據說能夠預防核彈攻擊，現在用作禁閉室屬實有點大材小用，但用來震懾這幫血氣方剛的好事者們又剛剛好。

林老師安慰了一下柳涵，就從禁閉室裡面走了出來。

柳芊和白一萊看林老師走遠，悄悄順著山根溜進一樓門廳，迎面就看到六米多高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大門洞，陰嗖嗖的冷風呼呼地從裡面吹出來。

兩人剛準備往裡面走，「你們到這裡幹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說話間，腳步聲就來到跟前，看清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

柳芊嚇得一哆嗦，白一萊道：「我們有個同學在這裡關禁閉，想看看。」

「禁閉期間不準看！」繼續冷聲道：「走走走。」

說著，像趕鴨子似的，將二人轟了出來。

「又不是殺人犯，弄得跟監獄似的。」柳芊不服，待念頭一轉，拉著白一萊走到隱蔽處。

凝氣，定神，腦海中努力想著林老師的模樣，髮型、膚色、五官、服飾開始一點點變化，柳芊原本的模樣漸漸消失，林老師的模樣慢慢呈現出來。

「像么？」柳芊停手后問道。

白一萊被驚得大張著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腦袋，喃喃道：「像......像.....」

「回頭再跟你解釋。」柳芊看了看還沒有晃過來神的白一萊道。

「走吧，你跟著我！」柳芊帶頭進去。

「您好！」剛才的保安還在門口。

「我找柳涵再了解一下情況！」柳芊道。

「啊？」保安一臉吃驚地叫了一聲。

白一萊急忙躲在柳芊身後，附在耳邊小聲道：「聲音！聲音！」

恍然大悟，柳芊剛才只關注外貌，聲音居然還是自己的。

趕緊壓低嗓子道：「我找柳涵！」

「哦——哦——請進吧！」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順口道。

看著柳芊和白一萊的背影，保安也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來。

站在走廊入口，看著一排數十間屋子，二人一時傻了眼。

「柳涵？」白一萊小聲喊。

「在32號？」忽然從一扇窗戶中，探出一個腦袋。

柳芊看了一下房門號——01。

「關這麼多人么？」白一萊嘀咕道。

「其實就我倆，柳涵嫌我話多，自己要求搬到32號了，往裡走，盡頭那間。」

「謝了，同學。」白一萊道。

「我叫都里熊贊，複姓都里，你們隔壁四班的，昨天晚上帶著我們班的人去餐廳偷酒喝，被逮了個正著，結果他們都跑的快，就我一個人被抓了......」

柳芊和白一萊已經走遠，都里熊贊還在喋喋不休。

「柳涵！」柳芊看到柳涵蜷縮在牆角，隔著窗戶喊道。

「林老師。」柳涵無力道。

「是我。」柳芊又變回原來模樣。

柳涵眼睛流過一絲震驚，隨即又蒙上一層憂鬱和無奈。

「還好吧！」

柳涵點點頭。

「我聽齊博元說，」白一萊頓了一下，繼續道：「王偉做了手術，還比較成功，嗯——，他平時練的專項技術是田徑，影響不算太大，你——不用太自責，咱們一起想辦法。」

柳涵繼續點點頭。

「哥，你看！」說著，柳芊已經控制自己慢慢現成柳涵的模樣。

然後用右手小指插到鼻孔裡面，弔兒郎當地學著柳涵的神情說道：「白一萊，我是不是比你帥，快叫我帥哥大人！」

柳涵看著這奇怪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哥，你不是說想換髮型么？我給你試試啊！」

說著柳芊從地中海換到捲毛，從小辮子換到長直發，沒一個正經的。

柳涵和白一萊笑得直不起腰來。

看到大家都放鬆了，柳芊開始說起她這個控制能力，早上起來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對著鏡子發現容貌大變，險些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

也許是每個人看慣了別人，其實對自己的樣貌都是陌生的，結果只能對著照片，用了很長時間才恢復過來。

慢慢習慣后她意識到，只要集中注意力控制腦海中的意識，就可以控制身體的變化，改變形態和顏色。

「其實，挺好的，這下省了不少化妝品和時間，只是不能放鬆意識，習慣就好。」柳芊自我安慰道。

「哥，你發現你手上的傷口了么？」柳芊繼續道。

柳涵看了看手背，怔住了，昨天晚上進山洞時擦破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消失了，柳涵還在原來的位置摸了摸，一點痕迹都沒有。

「我想——應該是那個山洞，那個發光的山洞還記得么？」柳芊提醒道。

柳涵怎麼可能會忘記，這一切奇怪的感覺和事情，確實是從昨天晚上之後才出現的。做俯卧撐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超出自我認知的強大，從未有過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又想到昨天晚上誤傷絡腮鬍那一群人的情景。

柳芊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也就是說那個山洞確實刺激了他們身上某些特徵，比如他的聽覺異常靈敏、傷口恢復加快、力量速度加強等等。

看到柳涵心領神會，柳芊點點頭：「我想了想，也許那個山洞對王偉恢復傷情會起到作用。」

一拍腦袋，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啊，柳涵的精神為之一振。

「白菜，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柳涵問道。

白一萊想了想，道：「沒有......可能是我本身體質差一點。」

難道也有一定概率么，他和柳芊是個偶然？柳涵心裡泛起了嘀咕，但無論哪種情況，都值得一試，畢竟這是唯一的希望。

隨後，柳涵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也演示了一遍。

「不好不好，你這不好。你這跟耳鳴有什麼區別？煩死了。」柳芊嫌棄道。

「跟你一樣，控制意識就行。就像，就像，充耳不聞。」柳涵解釋道。

接下來又開始討論白一萊為什麼沒有受到影響，柳涵突然低聲道：「噓，有人來了！」

柳芊趕緊變成林老師的模樣，只是這次速度更快些，然後裝作正在跟柳涵了解情況的樣子，時不時還在本子上記錄一下。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門口那個保安走了過來：「柳涵，營地第一道崗有人找你，我陪你去。」

用了不到十分鐘，一行人就穿過整個營區來到了一道崗。

白一萊遠遠看見林老師就在前面，急忙拉住柳芊，閃身躲到樹后，讓她換成自己才敢出來。

保安有所察覺，疑惑地看了看前面的林老師，又看了看身後，一時以為自己眼花，因為還有要事在身，也沒過多細想。

「九哥！你怎麼來了？」柳涵看見一臉絡腮鬍的張九優站在林老師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