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囊救知音
馬小白走上前,伸手拉下圍脖,一張清秀且慘白的臉垂了下來。
「嘿,你,你怎麼啦?」馬小白躬下身子輕輕的問道。
她並沒有答話,眼角顫了顫,徹底失去了重心,倒了下去。
馬小白伸臂接住她的雙肩,緩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只見她雙唇乾裂,氣若遊絲,不省人事。
這是一張長期飢餓的臉,憔悴的臉,但依然讓人心動的臉。
馬小白卸下行裝,輕輕的抱起這個輕輕的女人,朝樓頂中央歪斜的涼棚走去,那下面有一塊空地沒有雪。
現在這狀況,馬小白沒辦法把她移到下面去了。
拉開背包查看食品,自己還有一小包米粒適合虛弱的人食用,可是沒有燃料,怎麼熬湯呢?
馬小白焦急的翻看著物品,搜索的目光忽然盯在皮袋上,油脂可是上好的燃料啊!
打開皮袋,倒出狼肉,用匕首一片一片的切下粘連在肉上的油脂,不一會就積攢了一小堆。拿出很久沒用過的酒精爐,把油脂都塞進爐膛裡面。撕破自己的衣角,從裡面抽出一大塊鵝絨,又割下一塊布片,把鵝絨包裹在裡面,用手搓成條狀,然後整個塞進了包含油脂的爐膛。點燃布條的一頭,火苗慢慢鑽進了酒精爐。
過了一會,爐灶噼噼啪啪的響了起來,油脂被引燃了。
馬小白把鍋架在上面,拿出早已經凍成了白冰的一大瓶水。
用刀割開瓶子,把冰倒進了鍋中。這時漸融的油脂開始穩定的燃燒,紅紅的火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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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冰的時候,馬小白掏出m型手槍去到下面搜尋房間。下面漆黑一片,帶著m型以防不測。
打來夜視儀,隨著手槍的移動,馬小白在離爬梯不遠的拐角處發現了一扇打開的鐵門,裡面有睡袋,空瓶子,還有灌滿酒精的酒精爐。
這是不錯的庇護所,馬小白又往返了一次把東西都搬了進來。再回到樓頂時,她依舊昏睡著,那冰塊也才消了一半。
等不了冰水徹底消完,馬小白便把包里的米都倒進了鍋中。坐在地上借著閃動的火光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冰冷的女人。
疲倦襲來,馬小白把頭縮進衣領里,漸漸的,忘記了寒冷,沉沉的睡去……
大約一個多小時候后,馬小白睜開疲倦的雙眼,發現前面這個同樣疲倦的女人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醒了?」馬小白輕聲問道。
女人點頭:「有水嗎?」她也問道。
「有粥呢!鍋里這不是?」馬小白側身揭開鍋蓋看時,裡面都成了糊狀。
「是,是米糊呢!」馬小白尬笑一聲,趕緊端下鍋來。
拿出勺子,在鍋里攪動著。
「這可是珍藏版的米糊喔。」馬小白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便把後面半句話咽了下去。
「專門為我做的么?」女子掙扎著露出一絲淺笑。
「是。」字還未出口,馬小白便低下了通紅的臉龐。
馬小白舉起一勺米糊,輕輕吹了吹,遞到女人面前,低聲說道:「不燙了,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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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見狀,苦笑道:「勞駕,能不能喂喂我呢?我不想動彈。」
馬小白知道她根本動不了。便滿口答應著,鼓起勇氣,把一勺米糊喂進了她的嘴中。
這是馬小白第一次伺候女人,他心甘情願,也希望一輩子伺候這個女人。他已經愛上了她,在這個荒蕪的世界,愛上一個異性只需要一秒鐘。
時間漸漸過去,米糊也見了底,吃完熱飯的女人漸漸能夠動彈了。
馬小白小心翼翼的攙著女子,下了樓頂。安置好女子,馬小白紅著臉端起槍往外要走。
「你去哪?」女子問道。
「我去外面守著,有,有野獸。」馬小白回應道。
「那你還去外面?」
「我不怕,有武器呢!」
「進來吧,把門關好,你要是被野獸吃了,還不如被我吃了呢!」
……
馬小白一時無語,又退了進來,關上了鐵門。
這一晚,他們聊了很久,直到女子咳喘了一陣才停止了交談,分別鑽進自己的睡袋睡覺。
女子正是在石屋裡留言的張琴,她久缺食物,在一次與禿狼對抗時,幾乎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一周前來到這座小城,虛弱的她一直被一隻禿豹尾隨,這種狡猾的野獸不會輕易發起攻擊,它會等到你虛弱不堪,沒有一絲反擊力量的時候才下手。
若不是聽到遠處傳來的槍聲,張琴也不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樓頂,也就不會發射信號彈了。也許,她和馬小白的相見會變成永不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