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斗戰才情
張牧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千張山嶽符,放到腳下畫有法陣的披風之上。
啟動法陣。
山嶽符立刻便幻化成一面面盾牌模樣,層層環繞,組成了一座淡黃色大鐘模樣,護在張牧周身一圈。
何鑫見狀嘴角輕笑,拔劍揮出。
頓時一道劍氣激射而出,斬于山岳符所化盾牌之上。
若是正常情況下,山嶽符所化盾牌會立馬應聲破碎,但張牧在劍氣即將襲來的瞬間,以腳下法陣操控起山嶽符所化盾牌,讓其按照某種玄妙的軌跡,圍繞著周身旋轉起來,讓數面山嶽符所化盾牌分別抵擋劍氣,竟一面未破的情況下,擋下了劍氣。
何鑫見張牧擋下了第一道劍氣,眉毛一挑,說道:「果然是有點本事。」
隨後又是自信的揮出三道劍氣,幾乎同時落在同一個位置,發出嘭嘭的悶響。
不過,令何鑫失望的是,山嶽符所化盾牌還是一面未破。
「有點意思。」
何鑫頓時認真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山嶽符所化盾牌的旋轉軌跡,直接六道劍氣飛出,在即將要正面斬上時,突然一個轉向,靈巧的繞到了張牧身後。
嘭嘭嘭...
幾聲悶響過後,山嶽符所化盾牌依然一面未破。
何鑫神色不免重視起來,手中寶劍也是亮起耀眼銀光,一瞬間橫斬出九道劍氣,每一道都夾雜著銀白光華。
乒乒乒...
數道金鐵響鳴之聲后,山嶽符所化的盾牌終於破碎了一面。
張牧見到何鑫終於斬破一面山嶽符所化的盾牌,沒有一絲慌張,而是心中道:「終於斬破一面了,早知道就不把陣法做的這麼堅固了。」
其實,張牧此戰並不准備靠山嶽符取勝,而是另有他法,山嶽符只是一個吸引何鑫的手段,要是何鑫一直無法斬破山嶽符,那兩人對耗起來,不知道要耗到久。
於是,在張牧有意放水的情況下,何鑫越戰越勇,片刻之後就已經擊破了上百面山嶽符所化盾牌。
張牧看了看一地的山嶽符碎片,立馬轉換陣勢,把原本呈大鐘模樣的山嶽符,變換成了半圓的蛋殼狀護住周身一圈,並且通過陣圖全部勾連成了一個整體,來抵擋何鑫的每一道劍氣。
此等變化一出,場下精通陣法的修士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不由得讚歎起張牧的這一手變化,引得旁邊觀戰修士紛紛投來不解的眼神。
精通陣法的修士便解釋的說到,張牧是以大量的山嶽符,通過精妙的陣圖,組合成了一座微型的護山法陣,現在何鑫的每一劍都會被所有的山嶽符給吸收掉。
因此,何鑫現在想要擊敗張牧,就要把所有的山嶽符給打碎才行。
場上。
何鑫也是發現了張牧山嶽符的變化,多了幾分凝重的神色,心道:「看來此人還是有點東西的,並不是像各派弟子傳言的那樣,全是靠偷奸耍滑贏下的比賽。」
於是,何鑫徹底爆發出全部實力,一劍斬出十八道劍氣,每道都比之前要強上三分,在青石場地上劃出一道道長長的劍痕,狠狠的斬在山嶽符之上,頓時整個山嶽符組合成的微型護山法陣震動不已,隱隱有潰散的趨勢。
張牧感受著何鑫爆發出來的全部實力,肯定的點了點頭,心道:「還算是有些本事。」
然後,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千張山嶽符,加入到微型護山法陣之中,隨即整個微型護山法陣淡黃色的光芒大起,何鑫凌厲的劍氣被悉數偏轉,威力頓時小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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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變化一出,場下精通陣法的修士又是一陣驚呼,無不驚嘆起張牧精湛的布陣技藝,竟以剛中帶柔的方式化解了何鑫的凌厲劍氣,讓何鑫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微型護山法陣,讓比賽陷入了張牧最拿手的比拼靈氣消耗階段。
何鑫見到法陣的變化,並沒有減少攻擊反而是加大了攻勢,每一劍都有數道劍氣飛出,根本不考慮自身靈氣的消耗。
場下,觀戰的眾修士不解何鑫為什麼突然加大了攻勢,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對耗下去,何鑫雖然修為高出張牧兩重,但自身靈氣總量不一定能比得上攜帶了大量補靈丹的張牧。
直到有眼光高明的弟子說到,何鑫這樣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只有加大攻勢,短時內破掉張牧的微型護山法陣,才不會陷入到比拼靈氣消耗的階段,眾人這才恍然,開始稱讚起何鑫非凡的斗戰之能。
在何鑫不計消耗靈氣的代價的情況下,場上劍氣橫飛塵煙四起,一時竟看不清了場上的具體情況。
何鑫在張牧視線阻隔之際,隱蔽的放出九道劍氣,穿過腳下的青石地面,從地下直擊張牧腳下的陣圖,只要陣圖破了,那麼微型護山法陣就會不攻自破。
何鑫一開始就發現了張牧這座微型護山法陣下方陣圖的防禦最為薄弱,隨便幾道劍氣就能破壞的掉,所以一開始所有的強攻都是在迷惑張牧,等張牧所有注意力都在應對地上的劍氣時,才迅速從地下發動攻擊,爭取一擊之間就破壞掉陣圖,拿下比賽的勝利。
就在何鑫九道劍氣已經穿過幾十丈的地下,擊潰了用於防禦陣圖的幾道山嶽符所化盾牌,準備再次放出九道劍氣破壞掉陣圖,拿下比賽勝利的時候。
何鑫突然間感覺全身靈氣像是被鎖住了一樣,怎麼運轉都無法調動一絲,隨後就被一面飛來的盾牌給打飛到了場下。
奇怪的是,掉下場地之後,何鑫全身靈氣又變得可以運轉起來。
但已經為時已晚,因為只要掉下賽場,就代表著他已經輸了。
場下觀戰的眾修士頓時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不解明明是優勢的何鑫,為什麼會突然被打出比賽場外,全都緊緊盯著滿是塵煙的賽場,想知道張牧用什麼手段贏下的比賽。
不光觀戰的眾修士不明白,就連何鑫自己此時也是一臉蒙圈,想不通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靈氣突然會運轉不了,導致輸了比賽,也是死死的盯著場上,想要張牧給一個解釋。
各門派派主掌門此時也是不解張牧這麼突然贏得的比賽,也紛紛議論起來。
等場上煙塵散去,眾人就見張牧靜靜的站立在場上,腳下陣圖也是完好無損,待張牧收起腳下的陣圖后,露出了青石地面上異常顯眼的九個碗口大小的洞口。
此時,坐於玄靈宗何宗主旁邊的梅上真起身,朝張牧問道:「你可是用了玄黃鎖靈散?」
梅上真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張牧沒想到梅上真竟然看出了他最後贏的比賽的手段,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此人的眼光,並且此人從大比一開始就與玄靈宗何宗主並列坐於主坐,天極門和凌雲閣的兩位掌門也只是分坐於二人兩側,可見此人身份肯定非常尊貴,應該是一位隱世潛修的大能,於是大方承認道:「前輩果然慧眼如炬,晚輩正是靠玄黃鎖靈散取勝的。」
其實張牧猜的不錯,梅上真真名梅顏惜,曾是青州數一數二的一位散修,多年前為尋求突破開始雲遊四海,如今已經突破上境的他,便帶著女兒梅煙兒返回了青州。
此時,是受到玄靈宗何宗主的邀請,前來觀禮十年一次的大比,並且其女梅煙兒也一時興起,報名參加了大比,就是之前在萬靈圖中的那名蒙面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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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戰眾人聽到玄黃鎖靈散還是紛紛不解,因為玄黃鎖靈散的藥力非常短暫,一般修士即便中了玄黃鎖靈散,所能封印靈氣運轉的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個呼吸之間,並且玄黃鎖靈散只要暴露在空氣當中,就會變成一團淡黃色的霧氣,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失去藥力,所以觀戰的眾人還是不明白何鑫是怎麼中的玄黃鎖靈散。
玄靈宗何宗主也是在一旁出聲說道:「玄黃鎖靈散非常好辨認,很容易驅散或躲開,何鑫又是怎麼中毒的呢?」
「是他腳下那幾個洞口。」梅顏惜說道。
何宗主看了眼何鑫從其腳下用劍氣貫穿到張牧腳下的九條洞口,點頭道:「此子竟是利用了腳下的洞口來輸送玄黃鎖靈散,倒是很會抓住戰機。」
梅顏惜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莫非還另有玄機?」何宗主問道,觀戰眾人心中也是和何宗主一樣,神色疑惑的望向梅顏惜。
「我猜他在這場比賽開始之前,都已經算好了比賽的每一個細節與變化。」
「先是以山嶽符組成的微型護山法陣抵擋何鑫的攻擊,接著故意顯露出腳下陣圖不大不小的破綻,吸引何鑫從地下攻擊陣圖。」
「因為何鑫是主修劍道,從地下攻擊陣圖就必然會留下一條條貫穿兩人腳下的地洞,然後他就能瞞過何鑫,把玄黃鎖靈散隱蔽的通過地洞輸送到對面,讓何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毒,進而輕鬆贏得比賽。」
梅顏惜講完,見大多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瀟洒的笑了笑,然後向張牧問道:「我猜的對與不對?」
張牧哈哈一笑,恭敬的回道:「前輩說的一點不錯,晚輩在比賽開始前,確實是想好了本次比賽的斗戰方式,並且和前輩猜測的一模一樣。」
眾人聽到張牧的肯定回答后,無不佩服起梅顏惜的眼光,並且也對張牧不由的心生讚歎,三大派弟子也開始慢慢的佩服起張牧的斗戰之能。
何鑫此時也明白過來,從他得知張牧大搖大擺的去山嶽宗借取山嶽符時,就已經中了他的算計,苦笑的搖了搖頭。
隨後,梅顏惜繼續說道:「我觀你在大比中,每一次都能出其不意的以弱勝強,斗戰方式更是天馬行空,目前為止你可謂算得上本次大比斗戰才情第一人。」
張牧一時沒想到,竟能得到梅顏惜如此高的評價,若是應了下來,那麼接下來的比賽肯定會因為「斗戰才情第一人」的這個頭銜,而成為眾矢之首,會被處處針對。
於是,便不想接下這個頭銜,遙遙俯身一拜,出言推辭道:「前輩評價如此之高,晚輩甚是誠惶誠恐,且以往比賽只是僥倖贏下,真當不得「斗戰才情第一人」的稱呼,還望前輩收回。」
何宗主見張牧推辭,便和顏悅色的勸道:「梅上真說你是斗戰才情第一人,那你就當得上本次大比的斗戰才情第一人。」
丹陽子一時也是激動無比,想不到替他們代比的張牧竟能獲得如此殊榮,若是能應下「斗戰第一人」的稱謂,丹陽派也會跟著增光不少,對今後門派的發展也會百利而無一害,隨即也起身勸張牧,說道:「既然說你是,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張牧見眾人都在勸他,心中苦笑道:「他們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於是不得不接下頭銜,對著眾人躬身一禮,朗聲說道:「今日「斗戰才情第一人」的稱謂暫落於我,那我就先厚顏接下,今後比賽定會全力以赴,絕不負梅前輩和各位掌門前輩期許。」
至此,張牧在大比中除了先前的「嗑藥戰神」外,如今又多了一個「斗戰才情第一人」的稱呼,一時間風光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