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的使命，別人隨便定

隨著日期將近，每天都有很多江湖各門派人物趕到大光明宮。而風月谷小徒弟和大名鼎鼎的水玄宗傳人打成平手的消息自然也不脛而走，迅速傳播。

對大多數人來說，其實並不太在乎沅渃冰如何，畢竟她成名也不是一兩年了，實力高強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但那個幾乎和她兩敗俱傷，此刻基本上已經等於是把那些平日里眼高於頂的名門少爺、小姐們踩在了腳下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人們也都心知肚明，長此以往用不了多久，余歡在這個世上，人們心裡，就會如同此刻的沅渃冰一樣，吃虧了就會被幸災樂禍，平日里則被不吝吹捧，但所有人都在期盼著下一個可以讓他們宣揚英雄出少年的人。

但終究現階段，更多人對風月谷這個異類的感覺，一定是高過那些高高在上名門中人！

而風清塵誰都知道他出身風林宗，除了風清揚自己，旁人平時也多對他避諱有加。其他同輩中人，雖然起點相仿，但卻也都視他為格格不入的怪物。這一次等於是又再被他羞辱了一次，很多人都對郗寒凝感到了同仇敵愾之情！

沅渃冰昏睡了兩天兩夜，但余歡當天只調息小半個時辰就恢復如初了。

「天賦」是這個世上最不平等，但也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東西。為了讓更多人可以心裡平衡，不知什麼樣的雜碎說了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種狗屁不如的話。

於是一個雖然沒有人會直接說出口，但人人同感的念頭就長久的漂浮在世界上空：讓天才們去犧牲吧！

天尊的授意下，蘇茵將風情收為了弟子。即使未來水玄宗的人仍舊想報復，也難免要顧忌一二。

並且，這其實也是為了之後可以避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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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留下余歡，可能引發江湖非議的福逼近，多少人在羨慕，嫉恨著風清塵？

大凡年紀相仿的同輩中人，可以說所有人都當他是討厭鬼。但雖然別人都認為他可惡可憎，卻不得不承認他「運氣十足」。而到了這把年紀，又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收到這麼個天才徒弟，老天真不長眼！

運氣好也算罪過？起碼在那些運氣不那麼好的人看來，風清塵毫無疑問已經是罪無可赦，因為他從來不肯為自己的罪孽向人們誠心懺悔……

「風小二！你當真瞞得老夫好苦哇……」

面對天尊的詰問，風清塵雖然憂愁，但並無多少畏懼，當即微笑反問：「天尊！您老這是何意？弟子可是不懂！」

「哼！你不懂？當年你明明就在場，可卻始終不肯承認。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為了找那孩子廢了多少心力，可你居然就真安心藏到了如今……？」

風清塵心裡輾轉，可面上仍舊強作鎮定：「天尊之言，弟子實在不懂，還請明示！」

「哎！當年的事諸多蹊蹺，你即便有再多懷疑，我都可以理解。可小二，你當真覺得我也會害他……？我知道你有顧慮，也理解你為什麼不信我。可小二，如果當年是你，在那種情形下你是要不計代價繼續去追尋什麼真相？還是儘快平息一切，避免更多的損傷？告訴我，是你會怎麼選……」

風清塵的心緒回到了十多年前，不可否認他心裡至今對當年的情況疑問極多，也確實很難相信任何人。但同樣也不能否認天尊所言，如果自己處在他當時的位置，要承擔他那樣的壓力，是否真能做出和他不同的選擇？或許現實就是這樣，能大言不慚自詡問心無愧的，從來都是那些並不需要承受太多責任和壓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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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尊見諒！弟子雖不明自己究竟有何惹您不快之處，但也想斗膽問一句，對當年之事，您可有悔？」

天尊輕嘆搖頭，苦笑道：「看看今天這世界，如果我當年沒有當機立斷，即便活到今天恐怕必定是要悔不當初的！但坐在這個位置上，被稱為天尊，我自然無可悔處。但作為師父，作為我自己，失去了自己最珍視的弟子，還令他至死背負罵名，無法還他清白真相，我又豈能無愧，無憾呢？」

人一生有些傷痛埋在心裡久了，並不是很容易就能消化。尤其是那些明顯還有太多無法釋懷的疑問，更加會糾纏不斷……

「罷了！不管你承不承認，看到他長大了，我便也算了了件心事。不過你既然藏了那麼久，卻突然一下讓他徹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大概也是已經感覺到了吧？此番這麼恰到好處的意外，可不會是能經常出現的。若真想保他一世平安，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風清塵輕輕嘆氣道：「是啊！我終究也護不了他一輩子，但誰又能為別人遮風擋雨一輩子呢……」

心知他對自己至今仍舊未能釋懷，天尊點點頭道：「罷了，當年的事我從不否認自己有責任。無論多光明正大的理由，但事情的確做得狠不光彩。可有些事發生了，一定就要解決，必須要做的事也肯定要有人去做，不是我也可能是你。天意讓他活下來，說不定也是有什麼非得他自己去承擔的使命，不管你還是我，都無法替代。」

使命！

一個老掉牙，讓人每每想到痛心疾首，但卻又實在無可奈何，只能盡量避免觸及的問題。而這種時候，提到這樣的問題，只要不是事到臨頭就算是幸運，因為還可以選擇逃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