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中生開了一家咖啡店
當沉悶夏日裡的課堂終於迎來放學的鐘聲時,白洋美美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他的筋骨。
「終於下課了,哎喲喂,真是累死我了。」說完這句話還情不自禁的吹了個口哨。
講桌前的葉老師把書放在桌上后,右手抄起一個粉筆頭,左手扶了扶眼鏡,向他投來了一個殺人的目光「我再講兩分鐘,有些人不想聽了可以滾出去。」
白洋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眨了個眼睛,開始快速的收起自己的東西來。
望著坐在右邊的同學向他投來及其羨慕的眼神,白洋心中暗爽,提起書包,輕輕把座椅推到書桌下面,路過時順手拍了拍同學的肩膀,向他擠眉弄眼「史凡,等會兒下課了來找我,我請客。」
史凡激動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麼,一根粉筆頭就已經打到了他的腦袋上。
「史凡!有些人天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有些人不好好讀書他有什麼出路?你站起來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葉老師咆哮著,順便朝著白洋也甩了一個粉筆頭,準頭很足,白洋頭髮中多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史凡顫巍巍的站起來準備回答葉老師寫下的問題,班上其他人都是一副同情的模樣。
白洋嘿嘿一笑,也不再多做什麼,他知道再惹這個女魔頭生氣可能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
悄悄走出教室後門,望著空無一人的過道,白洋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老師們也真是的,就沒有一個準時下課的。」
慢慢推著自己的電瓶車踱步到門口,看到周五校門口熟悉的人山人海,家長們使勁的往裡面探頭,當發現這個孩子不是自己家的時候又低下頭去玩手機,白洋頓住了腳步,在陽光下眯起眼睛慢慢地欣賞著眼前的這一幕,
剛剛到後門給保安大爺打了個招呼,大爺笑著看著白洋一邊慢悠悠的給他開門,一邊說道「又是你出來的最早嗦,我還以為今天你要遲到了嘞。」
川渝地區的大爺都很健談,雖說比不上首都的老爺們兒那股子自來熟,但是川渝大爺們跟稍微熟悉一點兒的人可以一聊就聊上一天。更別說如果你有煙的話。
「那哪能啊,盧大爺,你抽煙不?」白洋像變魔術一樣逃出一包煙來恭恭敬敬的給大爺遞過去。
「你這瓜娃兒,又不學好,偷偷吃了一根是不。」盧大爺一邊伸手去打白洋,一邊接過了過來,他知道白洋的家境很不錯,再加上白洋有事沒事就喜歡請假從後門出去,不然就是蹲在後門跟他閑聊,一來二去兩人都熟絡了起來。
當然了,沒有拒絕這包煙並不代表著盧大爺就不說教白洋了。
「白洋啊,我給你說,雖然你家境還是可以,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學習,不該抽煙。」盧大爺語重心長地說道扭過頭去一看,白洋從他打開的門縫裡已經鑽出去了。
「盧大爺,我可不抽煙的,這包煙是專門用來招待你的。」
「你少來!」盧大爺揮舞著掃把沖著白洋吆喝著。
白洋笑嘻嘻的向盧大爺做了一個英國紳士的脫帽禮,在家長中擠出了一條小路,騎上了他的小電驢,享受著夏日迎面吹來的冷風。雖說成都這個城市的夏天一向很不討喜,那種獨有如蒸籠一般悶熱的天氣簡直讓這個城市的人們抓狂,但是白洋依舊很喜歡夏季的微風,誰叫他是能夠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學校外面的學生呢?
穿過擁擠的狹小的而又擁擠的這條小路,在白洋的記憶里從來沒見這條路通暢過。
花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白洋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館。
白洋隨手將車停在門口劃定的自行車車棚里。
拉開門,門口的風鈴叮鈴叮鈴的響著,白洋騎了半天車的疲勞一掃而空。
「回來啦,老闆?」在櫃檯上坐著的是一個略帶有些優雅的男人,看見白洋進來了,他連忙站起來沖著白洋嘿嘿的傻笑道。兩隻手不知如何安放,就搓了搓櫃檯上的小香爐子。
男孩叫李嵩,是白洋開的這家咖啡店的資歷最老的店員,足足待了有3年,明明才剛剛滿十八歲,但是整個人卻已經達到了186,作為咖啡店的店員卻有一個膀子的花臂,還梳了個大背頭,帶著一副金框眼鏡還搭配著一張輪廓鮮明的面孔,就像是二十五六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稚氣。
嗯,但是心裡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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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孩,看這張傻笑的臉,哪有什麼成熟男人的模樣。
白洋有些時候看著李嵩這張臉就來氣,憑什麼他就這麼成熟,而快要滿十七的自己卻是一張娃娃臉就不說了,自己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川渝地區雖然說算不上很矮,但絕對不是屬於很高的那一類,跟高中里那些女孩眼中很帥男人的起步要求一米八就不符合。雖然想把李嵩的臉給他掐下來貼到自己身上,再把他的大長腿鋸下來給自己裝上,但是看著李嵩那個淳樸的笑容白洋的氣嫉妒就好了一大半,咋說呢,身高不夠咱至少腦子比他好使是吧?
李嵩平時不怎麼說話,楞大個頭膽子卻小的很,只有跟他熟一點兒的人才會多說幾句話。那隻大花臂還是白洋陪著他去紋的,問他為什麼非紋不可,他說大花臂就是讓別人覺得他不好欺負才紋的,免得別人看自己好欺負就蹬鼻子上臉了。白洋當時簡直是無語,大哥就你這個體魄,你這張不怒自威的臉,你不說你是特種兵退役回來教育小混混的就謝天謝地了。
紋花臂的時候李嵩哭的跟殺豬一樣,紋身的人是劉哥,平時跟這家咖啡店有些來往。劉哥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李嵩遷怒自己一巴掌拍過來。李嵩叫一聲,劉哥的脖子就縮一下,別說哥慫,小命總比爭口氣重要。後來還是白洋給李嵩喝了一杯加了安眠劑的水,劉哥這才敢一口氣給他紋完了。
李嵩先是給白洋調了一杯最喜歡的甜牛奶,老闆說過,他還在長身體,喝牛奶不僅可以長高,還有助於學習了一天之後的放鬆。雖然白洋給李嵩說了好幾次,作為年紀還小一點兒的那個,李嵩叫他的名字就行,但是李嵩比較固執,要麼叫白哥,要麼叫老闆,他一直強調是白洋給了他這份工作,作為衣食父母,而且給了他一個家,他對老闆的尊重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老闆喝完牛奶后,李嵩沖旁邊離吧台最近的桌子坐著的一個面相很普通的女孩朝白洋努了努嘴,女孩一個人坐在那裡,桌子上有一個賬本,旁邊有一張紙和筆,她手上還拿著一張報表正在看著。
女孩叫閔燕春,閔燕春的心思很好猜,基本是可以說是寫在她的臉上,此刻女孩的臉上掛著的絕對是12級的暴雨預警。
「回來了,春春啊,這月虧了多少啊?」白洋看著少年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情不妙。
「虧了五萬八。」閔燕春將報表放下,抬起頭來,臉上的風暴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回答道「比上個月多虧了一萬三啊,老—板!」
閔燕春一般尾音拖得越長的時候就是說明她越危險。
「怎麼虧了這麼多啊?」白洋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這個月你白送人了兩個個花瓶,還有你的硃砂,你是買來吃的嗎?買那麼多。」閔燕春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白洋哈哈的尬笑兩聲,「哈哈哈還有這事兒?」
閔燕春瞪了白洋一眼,正準備乘勝追擊,李嵩突然開口了「老闆,今天你接人。」
「哦哦哦差點兒把這茬忘了。」白洋連忙給二人打了個招呼,把吧台前面的柵欄門推開走了進去,推開李嵩後面的那扇門,背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更衣室。
閔燕春說開咖啡店要有儀式感,所以他們上班得穿著班服,一共有八個柜子,開封的卻只有四個。更衣室里有一扇門後面也是有樓梯的,可以通往上面的卧室休息。
白洋問過為什麼不在上面換好了再下來,閔燕春很認真的說,上面是他們住的地方,只要下來了就要進入工作狀態。雖然不是很願意花這個錢,但是閔燕春在很強烈的堅持下白洋只有同意了,不過考慮到需要使用雜貨間的情況,白洋在裝修的時候把另外一邊做成了一個很多格子的儲物櫃,因為這個儲物櫃被閔燕春吐槽了無數次說是每個格子太小沒有辦法裝太多東西。白洋倒是很光棍的搖了搖頭,又沒祈禱這個店子做的有多大,這個格子還是夠用了。被閔燕春拿著掃帚追了半條街說是沒志氣,搞得這條街很多人都知道這家咖啡店有個員工賊凶,發起狠來連老闆都打。
噔噔噔,白洋輕快的來到三樓,三樓的公共面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和一個廁所,其餘的地方被劃分成了五個房間。其中有個房間還沒有固定的主人,但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白洋說要是來了朋友的話可以住在這裡,不過閔燕春絲毫沒有贊同的感覺,幾個孤兒院偷跑出來的人哪裡來的朋友?
「老闆?」一個輕巧可愛的聲音從房間里探了出來。
「小梅子你怎麼在三樓?」白洋嘿嘿道「沒去二樓看電影嗎?這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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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風格。」
小梅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身著奶牛的碎花裙子,她略微有點圓圓的可愛臉蛋上綻放出來一個花朵,一雙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高興的看著白洋。
小梅子的笑容特別溫馨,白洋看著她的臉蛋心情都好上了幾分,一般來說小梅子當前台店員的時候,店裡的生意要比李嵩那張冷臉要好接近一半。據說有些人來點咖啡就是為了專門看小梅子的,有些人還會找小梅子要微信,小梅子用她的招牌笑容一一拒絕,如果有人糾纏,她就把李嵩叫出來,李嵩每每往那裡一站,那些客人就失去了之前聒噪的勁頭,殊不知一開始小梅子這麼做的時候但是給李嵩嚇得夠嗆,直接傻站在那,結果客人們都以為是李嵩發怒了,就連小梅子都誇他乾的漂亮。
白洋沖小梅子揮了揮手道「我先去換衣服了啊,今天該我去接人,差點兒忘了。」
「那你可要抓緊了老闆,只有一分鐘了呢。」小梅子又笑了起來。小梅子是典型的成都人,跟她不熟的人都聽不出她嘴巴里那股陰陽的味道,但是白洋可是明白的清清楚楚,有些時候小梅子笑的越是燦爛呢,證明她越是等著看你的笑話。這小妮子,星期天罰她打掃衛生。
白洋把校服換成了平時的衣服就出門了,他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就隔著一條河。從他們咖啡店的後門就可以看到目的地。過了橋再走過一家文具店和一家裁縫店。跟老裁縫和文具店的劉姐打了個招呼他就來到了目的地。
一所小學,準確一點兒來說是貴族小學。
此刻的小學門口人滿為患,公路兩側停滿了車,本就只有四車道的路頓時就少了一半,再加上那些停得很不規則的人,基本上整條路就剩下堪堪一個車的間距,雙方來車一交匯這個地方的交通就直接癱瘓了。看著這些堵住的豪車,白洋就嘿嘿直笑,這所貴族小學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咖啡店的銷量,所有的這些家長都是小店的潛在客戶。再加上店裡的咖啡被來過得家長吹得神乎其神,有很多家長要是沒事兒就選擇先把車停在小店附近,買一杯咖啡或者其他的飲品再過來,也有家長帶著孩子來店裡坐著等著車潮散了,再把自己路邊的車開走,說來也奇怪,很多家長都覺得只要一走進那家咖啡店裡,整個人的精神都會好許多。特別是小店的咖啡,喝下去幾乎比吃了葯還要精神。
很多家長都表示還是小店的咖啡正宗。
白洋每次都聽個樂呵,拜託,知不知道你們進來的時候牆上掛著的那串風鈴是什麼寶貝啊?
那可是《舒心鈴》啊!用法力驅動以後,會產生一股讓人精神一下子就舒適的波動。別人都是用來需要清修的時候才用一下,而你們這些人幾乎是進來一次就得到一次洗禮。
除此以外,你以為店子里每天燒的那幾個小香爐燒的是寺廟裡買的普通香火嗎?光是那個小爐子就是唐朝的古董,無論在那個小爐子里燃燒的任何東西都會讓他的效果至少提高有三成,如果只是普通香火的話,那可得提高個五六層。小香爐里燒著的是《清心木》,《清心木》聽上去是一種樹木,其實不然,它實際上更像是一個縮小的樹木,像一個小小的盆栽。之所以叫《清心木》,是因為這個植物在燃燒的過程中可以提升靈魂的凝練程度,同時也有提神醒腦的作用。要不是在旁邊的河堤是種了一大坨,白洋可不願意把這個拿出來給客人們燒。
咖啡廳里的那些杯子也不是凡品,幾乎每個杯子都是一些上了年代的古玩,要麼就是用特殊的晶石打造出來的,可以提升飲品味道,或者讓飲品變涼的特殊效用。
有些說哥咖啡賣的貴,拜託,你們知道你們喝的是什麼嗎?喝的是哥種的靈藥!這麼好的東西你們不跪下來給我磕一個都算好的了。
再看看餐桌,椅子,都不是凡品,更別說那個空調,嗯,這個還是別提了。空調是養屍棺材改造的,一年四季都會把店裡的溫度調節到一個最舒適的溫度,白洋不敢告訴其他人這個秘密,他怕為了節約一點兒空調錢被打死。
你看看,就連店裡的那三隻貓貓都不是大路貨,這三隻貓跳起來都能給你們打死。
可惜他不能說,他只能給他的三個店員炫耀一下,三個店員早就聽習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旁人看起來是暴殄天物的行為,白洋卻樂此不疲。
哥就是有錢,哥要的是生活品質,哥要的就是這個情趣。
什麼?你居然質疑哥有魔法,拜託,沒有魔法怎麼開的好咖啡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