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畫符
幾乎是一路被冉南燭追著打回了咖啡店。
「回來啦老闆。」李嵩搓了搓桌上的香爐笑眯眯地看著白洋。白洋把頭上的冉茯苓抱了下來,遞給了李嵩,李嵩立刻把手用水清洗了一番,又很仔細地用帕子把手擦乾淨了,這才伸手將冉茯苓接了過來。
看的白洋直翻白眼。
冉茯苓受到所有店員的寵愛,甚至連那三隻不愛理人的貓每次看到冉茯苓來了都會親昵的蹭上去。看的白洋直搖頭,整個咖啡店,就我這個發工資的老闆地位最低下是吧?
對於冉南燭的到來,更是受到了整個店的歡迎,那三隻貓甚至看到冉南燭的手伸了過來就把肚皮都翻上了,看的白洋咬牙切齒,你們這三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看我怎麼剋扣你們的貓糧。
冉南燭的人氣之所以這麼高還得是因為她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
冉芹黛在冉茯苓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跟她的丈夫離了婚,並將兩個女兒的姓氏改成和她一個姓。於是她認為既然失去了父愛,那她就要堅持給女兒充足的母愛,這導致了她辭退了家中的保姆,每天不僅要完成事業,更是要為女兒準備三餐。但她的料理水平基本上也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冉南燭連續吃了一個月所謂的愛心餐,就再也挺不住了,才上小學一年級的她主動承擔了她家的日常飯菜來源,甚至請了個料理老師。
在和咖啡店的人混熟了之後,冉芹黛有事的時候就會讓店員幫忙看著兩個女兒,每次在這裡因為母親忙碌的原因所以白吃白喝讓冉南燭有些過意不去,她也就主動承擔起了做飯的事情。
「來給我捶個背。」冉南燭沖著白洋勾了勾手指頭。
白洋在心裡近乎咬牙切齒,死丫頭,為了吃飯,我忍。臉上堆了個大笑臉「好嘞,您看看您要錘哪裡?」
「整個背都錘一遍吧,再按摩個肩膀。」冉南燭打了個哈欠。
死丫頭,為了吃飯。我忍。
才剛剛錘了一會兒史凡就來了,白洋黯淡下去的眼睛重新有了光「史凡?你終於來了,來來來,你在店裡喝了這麼久的免費咖啡來給這位捶個背沒有意見吧?」
史凡幾乎是被連拉帶拽地拖到了冉南燭背後,看著冉南燭瞪了自己一眼,史凡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
「不用了,我要去做飯了。」冉南燭站起身來瞪了白洋一眼,從櫃檯後面上二樓去了。
「白洋,你是不是又欺負別人南燭了?」閔燕春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叫茯苓不要學她姐姐這麼早就化妝。」白洋連忙擺手冷汗直冒。
「關你屁事?」閔燕春和小梅子幾乎同時開口罵道,白洋撇了撇嘴,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等著被我剋扣工資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還是得去安慰一下冉南燭,免得晚上沒飯吃。
白洋噔噔噔來到二樓,二樓是客廳和廚房,為了避免廚房的煙往外冒,白洋專門在廚房的瓷磚上挨個刷了一層沙油果的汁液。
沙油果常年生長在沙漠,為了獲得充足的水分,每一個沙油果都會有很強的吸力,他們將水吸收以後會轉化成能量補充給沙油果。沙油果的汁液也保留著這個性質,但沙油果的汁液只能吸取一種物質,至於吸什麼還要看汁液先遇到的是什麼。魔法師們便在盔甲上塗上一層汁液,讓它可以再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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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由其他物質構成的防護膜,讓盔甲的防禦更上一個檔次。
就是牆上沙油果汁液蘊藏的能量常年沒辦法消化,白洋只能不定時的去吸收一次。
看到冉南燭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白洋越發愧疚,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笑嘻嘻地看著冉南燭「需要我的幫忙嗎?」
「滾。」
「得嘞。」白洋連滾帶爬出了廚房。
舒舒服服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美好的一天從現在開始。
當然,如果史凡不留下來吃飯的話。
「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吃飯?」白洋看著面前有點害羞靦腆的史凡問道,史凡扭了扭身子,看的白洋直發嘔。
史凡有點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腦袋「我爸媽這周不在家,我沒地方吃飯,本來打算在外面吃的,但是來都來了。」
白洋的兩隻手搭在史凡的身上認真的說道「你現在可以滾出去也不遲。」
閔燕春走到白洋旁邊給了他額頭一個爆栗,嘴裡嘟囔著我怎麼就有個這樣的老闆,拉住史凡的手認真的說道「沒關係的史凡,你不要聽他說,他就是個廢物,你就留下來吃飯就好了。」
白洋幾乎都要哭出來了,拉著閔燕春的褲腳哭訴「不行啊,你不要看他一副文文靜靜的樣子,他吃的東西比我還多。」
閔燕春翻了個白眼用另外一隻腳踩了白洋的手一下,痛的白洋哇哇直叫。
「人家就吃點兒東西你就在這裡聒噪,真是小氣。」
「不行嘛,好吃的都是我的。」白洋在地上無賴地打滾。
一隻飯瓢忽的湊到白洋臉上,白洋直接僵在原地,冉南燭橫了他一眼,飯瓢指著白洋的喉嚨,白洋咽了下唾沫,感覺有如利劍在喉,「要麼閉嘴,要麼別吃飯了。」
白洋連忙爬起來坐到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開玩笑,飯不能不吃啊。
在餐桌上白洋幾乎悲痛欲絕,冉南燭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幾乎有大半都入了史凡的嘴裡。史凡文文靜靜的擦了個嘴一臉挑釁的看著白洋。
「我給你說啊,這事兒沒完。」白洋盯著史凡說道,手裡的竹筷子被他捏的啪啪作響「你就等著開學吧。」
史凡臉刷的一下就綠了「白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沒事兒,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的。」冉南燭拍了拍史凡的肩膀,給他了一個白洋從來都沒有看過的甜美微笑「他敢動你,我動他...的飯!」
白洋灰溜溜的縮了下脖子,一副委屈的模樣,心裡想著,狗東西,你就等上學吧。
吃過飯等到冉芹黛接走了兩個女兒,白洋便開始了他的每日練習。
他走進了自己的卧室,他的卧室非常單調,除了一套書桌椅就只剩下書架,書架上放著這些年來他收集的魔法書,有些甚至還有些燒焦的痕迹——魔法書一般有法師下的咒語,避免一般的火焰和潮濕破壞了書本,紙質也採取的是魔法界專用的雪草紙,雪草紙是雪山上的雪樹為原料做成的,因為常年累月在雪山上,所以雪樹變得幾乎難以被風雪入侵,甚至用雪樹做的紙也會讓那些書蟲無從下口,更為難得的是雪草紙與法術的相性極好,便於巫師在上面的記錄。
白洋將手伸進桌子的抽屜里,取出幾張黃色的符紙,在燈光下拿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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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筆,如果有識貨的人就能看出這支筆絕對上了年頭,不過卻依然靈性十足。白洋點了點硃砂,在符紙上默默地勾勒著。
筆尖沾著硃砂,每一次下筆都需要有輕有重,一根根線條不斷地被白洋勾勒出來,血紅色的線條躍然紙上,幾乎是跳動著映入白洋的眼底。線條不知在何時已經被他交織到了一起,整個圖案也慢慢地凸顯出現,一個充滿了神秘與玄幻的【雷】字被逐漸勾勒出。
白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額頭早就被汗水濕透了,他每一次下筆的時候,體內的靈力就會跟著筆尖的疏導來到紙上,在通過用筆的力度壓縮到一道道筆畫當中,在最後一筆完成的時候,白洋體內的靈力有如暴走了一般瘋狂的湧入筆尖之上,他微微閉上眼睛,控制心神,手腕輕轉,手中的毛筆微微抬起蓄勢待發,他將整個瘋狂的靈力壓縮到一起,剩下的就是等待時機。白洋的手臂幾乎開始抽搐,在靈力快要被完全壓縮完成的那一刻他猛地下筆,一縷紅墨,肉眼可見的能量,整個黃色的符紙因為突然蘊藏了巨大能量像狂風要吹起一般,翩翩起舞,白洋右手猛地一用力,將它壓倒桌上,整個符紙閃閃發光,連帶著上面的【雷】字也瘋狂的煥發著紅光,片刻后光芒消失,白洋這才長出一口氣。
這是他每天必須完成的項目,畫符。
雖然在現代畫符這項工作已經逐漸的被取代掉了,雖然白洋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魔法史,但是他通過閱讀他的藏書任然對魔法史有一定的了解。
中世紀西方的巫師善用法器來引導自己的靈力外泄,在那個時代他們每一個人都近乎天神一般的人物,後來在東方因為西方的入侵的時候,不為人知的魔法戰場,西方法術因為他們能夠流水線的製造巫師而讓東方原本就凋零的法術傳承一度瀕臨毀滅性的打擊。
東方的法術靠的是師徒相傳,有些師傅會把一生所學全部告知徒弟,但有些不會,這導致了魔法的斷代。但是在承受毀滅性打擊的同時,那個時代的法師們痛定思痛,廣受門徒,很多大師聯合起來探討法術的奧秘,那個時候不斷有天才的湧現,東方法術靠著悠久的歷史和龐大的人口基數成功的重回巔峰,很多斷代法術靠著大師的推演模擬得以重現,欣欣向榮的東方法術再一次衝擊了西方法術,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二次最恐怖的衝擊,是多年壓迫造成的反擊,上一次這種東西方的衝擊還是在成吉思汗和他的法師軍團進入歐洲的時候。雙方展開了持續了多年的戰爭,死傷慘重。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東方的法師們和西方的巫師們都發現了他們的最大敵人已經從雙方轉變成了科技。最後隨著雙方最高魔法界的最高領導人出面達成和解,並統一了雙方對法師和巫師的叫法,以及對靈力與魔力之間叫法等的分歧。從那以後除了一些不願意妥協的貴族,雙方各退一步,所有人都稱靈力和魔法師,雖然底下還是有很多細小的分支,但是在上層交流時大家幾乎已經統一了。而西方也在這場曠日已久的戰爭中發現依靠法杖不再適合現代魔法師戰場,沒有魔杖的西方魔法師就是待宰的羔羊,於是也逐漸取締了魔杖,而東方那些在現場戰鬥需要畫符的道士們也因為不適應戰場而逐漸的退出歷史的舞台,但是白洋卻依然沒有放棄畫符,他明顯的感覺到每一次畫符的過程中他的整個靈力都在被洗滌,他每次都不只畫一張符,而是要把自己的靈力全部耗盡才肯罷休。
白洋搖了搖腦袋,不知不覺已經畫了三張【雷符】他的靈力已經耗盡,啪嗒把筆架在筆架上,口中默念口訣,那些符紙一溜煙地鑽進了抽屜里。他一屁股躺倒在床上,筋疲力盡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