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十五個前夫

「村長！」老人家猛的頓了一下拐杖。

村長大手一揮，止住了他後面的話。

江流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摸著下巴思考片刻。

「小僧倒是還沒結過婚，聽師父說女人的滋味甜甜的，比城裡賣的龍鬚糖都要甜上幾分……」

突然間，這小和尚雙手一拍，在胸前合十。

「阿彌陀佛，佛祖曾說佛不走空，既然沒有齋菜可化，那麼小僧便化個老婆回家！」

這話一出就連老人家也啞口無言。

原本看這小子眉清目秀，還心想著勸他快些離開算了。

誰特么知道……

這小子到底是哪個野廟裡面跑出來的野和尚？

「唉……」老人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扭頭離開。

江流雙手合十，滿臉興奮地走在村長身邊「村長，新娘子是什麼人呢？長得好不好看。」

村長笑的詭異「好看，那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

周圍村民神色同樣詭異，一句話不說的默默跟了上去。

還沒走到村子中心的古宅，江流就已經聽到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正走著路，一個哭喊著的女人被眾多村民拖拽著經過。

「玉竹啊。」村長開口。

拖拽著女人的眾多村民停下來，看著村長。

「今天有個小師父在村子里化緣，但是咱們又沒什麼齋飯，不如就把你家的那門婚事化給這個小師父如何？」

村長眯起眼睛，盯著地上抽泣的女人。

女人眼裡閃過一絲喜色，看向江流的眼神有一些不忍，卻又很快扭頭過來，眼淚都來不及擦，沖著村長連連點頭。

村長斜眼睛瞥了江流一眼，看見江流搖頭，正準備解釋幾句。

話還沒講出口，反倒是江流先開口。

「佛祖說，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看來此事不假。」江流面露悲憫之色「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村長到了嘴邊的話，在嘴裡面咀嚼兩下，再次咽了回去。

不用我解釋了，佛祖已經給你解釋完了。

女人從地上爬起，朝著來時的方向沖了回去。

江流幾人沒幾步就走到古宅正門，恰好看見女人拉著一個比江流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郎，從古宅正門出來。

看到江流時，低頭快步的走開。

「和她結嗎？」江流摸摸下巴「條件有點差啊，娃都和我一樣大了，以後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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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哥，他管我喊爸？」

村長表情僵硬「不是和她……」

罷了罷了，不和他廢話。

「把小師父帶進去，換好衣服就開始吧。」

村長招呼了幾個村民，村民把江流圍了起來，似乎是怕江流跑掉。

到了老宅裡面的一個房間，幾個牙都快掉完的老太太走上前，二話不說的把江流衣服扒掉。

換上了一身鮮紅色的婚服。

老宅裡面早已搭起了高台，若是尋常婚禮，底下應當是擺滿了酒菜。

可今日院中只是站滿了村民，一個個神情麻木，目光都望著高台上數量多到可以壘成寶塔的靈牌。

天色剛剛見晚的時候，江流就被帶了出來。

高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襲嫁衣。

那個身影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被蓋頭遮著，也看不清。

「良辰已到！」

村長站在高台上，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江流感覺背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個踉蹌上了高台，差點兒摔倒。

他娘的，這仇我記下了，要不是趕著結婚，肯定得錘你一頓。

氣氛安靜的詭異，江流剛打算揮揮手，和村民還有新娘子互動一下。

「一拜天地！」

就像是趕時間一樣，什麼話都還沒說，村長就急著讓江流拜天地了。

江流一陣咬牙切齒。

我結婚你著什麼急？一會你洞房我洞房？

但新娘子卻已經跪下，輕飄飄的沖著院外叩下。

江流趕緊跟上，也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

江流轉過身，剛一抬眼就看到了高高壘起的靈位。

慈父，慈母。

亡夫，亡夫，亡夫……

還特么的是亡夫！

這一面牆上足足六十五個亡夫。

啊……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呢。

「唉，媳婦。」

已經叩下的新娘子蓋頭微微轉動，似乎是轉頭過來。

江流偷偷摸摸的開口「雖然有些冒昧，但我能不能問一句……」

「射手座？」

「……」

「夫妻對拜！」

最後一叩結束，紅色的嫁衣隨風飄散，江流的對面空無一物。

底下有熙熙攘攘的聲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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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村民已經準備退場了。

「入洞房！」

話音剛落，之前幾個老媽子走上高台，村長扭頭準備離開。

江流一把抓住村長。

「唉？你們幹嘛去啊？」

眾人一愣。

「鬧洞房去啊！」江流一拍大腿「你們……」

突然一陣陰風起，村民還有村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江流眼睛閃過一絲冷色，隨即恢復正常。

「你，你……」村長嘴唇哆嗦起來。

「別愣著啊，快走啊！鬧洞房去嘍！」

江流依舊是傻樂的樣子，拽著村長的胳膊就朝著陰氣最重的地方跑去。

「你放開我！放開！」

村長渾濁的老眼瞪得溜圓，兩隻腳恨不得釘在地上。

「你放……」

村長掙扎著取出一把殺豬刀，慌亂之中就要拿著殺豬刀去捅江流。

只可惜這刀才剛剛拿起來，剛才還拽著自己的小和尚不知何時披上了紅蓋頭，抓著自己的手也變得纖細。

這分明是一個女子的手！

村長張大了嘴，只可惜這個時候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咯……咯。」

村長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而此刻，江流已經推開了婚房的門。

白燭的火光照亮了屋子，桌椅床榻都是新刷的紅漆，紅被上還綉著鴛鴦。

偌大的婚房之中看不見新娘子的身影。

江流自顧自的走進房間，關好門，坐在桌前把玩著桌上的杯子。

「我好看嗎？」

銅鏡前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裡多了一個人，卻並不突兀，就像是本來就在那裡。

「好看。」江流絲毫沒有猶豫。

「可你都沒看我！」女子嗔怪的聲音傳來。

江流有些無奈的轉頭看去。

怎麼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樣。

這一轉眼，下一秒江流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女子臉上滿是傷疤，看到江流的反應，面目突然變得猙獰。

「你們男人……你幹嘛啊！」

話剛說一半就被江流用紅蓋頭蓋住了腦袋。

「哎，怎麼自己就把蓋頭拿下來了？」

江流哼了一聲「蓋頭只有相公我才能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