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雪夜,殺手現
「臭老頭,看我今天要到的錢,比你掙的都多,你還不如跟我一起去乞討,給別人家做苦力有什麼前途。給,雞腿,給你補補身體......」一個長相俊俏的少年說道。
「啪!」那少年還未說完,臉上就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男孩手一松,雞腿也掉到了地上。
「你幹嘛??」少年一臉怒氣的看著面前的老人。不知是在心疼自己的臉,還是心疼那掉落在地上,泛著油光的雞腿。
「你忘了,你現在應該做什麼了嗎??你現在,有男人的樣子嗎??行乞,乞討,低三下四,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嗎??大仇未報,你又怎麼咽下著油膩的東西的!」那老人一腳將雞腿踩成了肉泥。
可是那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地上的「雞腿」,慢慢的蹲了下去。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雞腿,然後把那些沾著泥水的雞腿,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他吞咽的很困難,因為地上的沙土和雞腿混合在一起的感覺確實很不舒服,讓人咽不下去,可是他沒有吐出來,哪怕他的臉已經憋到青紫色,還是繼續吃。
地上很臟,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很快,地上已經沒有更多的肉了。
而老人看著他這幅模樣,臉上的怒意更甚,可是更多的,是無奈,是失望。
「我去洗把臉。」少年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把一根雞腿放在了一旁的木桌子上,隨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子。
老人則是默默地看著面前的雞腿,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爹,那臭老頭子每天都教導我,讓我報仇,呵,報仇報仇,說著簡單,可是我認識誰?我知道去找誰報仇?爹,不是孩兒不孝,是孩兒要給你傳宗接代,這江湖什麼的,不進也罷。」在一個山坡上,白子毅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
「眼中看的是現在的居房,心中所想是曾經的故鄉。」白子毅的心情也不過如此。
初雪的夜總是格外的冷,不僅是天氣,還有人的心情,白子毅躺在冰窖般的被子里,實在是寒冷難耐,刺骨的寒冷讓他久久無法入睡。而一旁的老關,卻睡得香甜的很,老關睡覺是經常打呼的,可是今天卻沒有,興許是太冷了吧,凍得老關的鼻子,也不想做多餘的工作。
夜深人靜的時候,如若一個人還醒著,那他定會想很多很多的事情,心事湧上心頭,今晚註定不眠了。
白子毅強迫自己閉上雙眼,放空思緒,可是自己滿腦子都是那一夜的廝殺,死亡,鮮血,屍體。
「臭老頭子,我們為什麼要跑啊??」白子毅看了看抱著自己的老關,又看了看遠方的道路,問道。
「因為後面有壞人,老爺他們正在打壞人呢。別怕,少爺,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接我們了。」老關努力地讓自己露出微笑,臉上的褶子就這樣擠出了一個笑容,可是白子毅看起來卻並不感到親切。可是他沒有哭,因為他也扮了個鬼臉嘲笑老關的笑容,很快,兩個人就離白府越來越遠了。
「老關,你實話告訴我,父親他們,是不是死於追兇樓之手??」幾年後,白子毅已經稍稍懂事了,看著老關的眼睛,他緩緩的問道,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心中滿是仇恨的孩子,只不過,有比孩子更強大的身體罷了。
「少爺,我不能說,等您加冠那天,我自會告訴您。」老關搖搖頭,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抹難意。
「你確定不說??」白子毅的臉色逐漸陰沉,但是老關只是搖搖頭。
「少爺,別逼我。」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自然不會逼你。」白子毅說罷,就離開了屋子。
自那以後,白子毅一蹶不振,他本以為老關會因為他的墮落而告訴他兇手是誰,可是老關沒有,老關只是每日呵斥自己,僅此而已。
白子毅翻來覆去,終究還是睡不下,他索性穿上衣服,出了屋子。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的身後有一個人,跟了出來。
「少爺,夜深了,您注意身體,還是回去睡覺吧。」白子毅剛剛站定,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老關,你到底告不告訴我??是誰,殺了他們。」白子毅的眼神中,復仇的火焰更盛了,他積攢已久的怒火終於在此刻爆發出來。
「少爺,我不能......」老關話音未落,一柄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肩膀。
「老關!!」鮮血在白子毅的面前順著劍尖滴下,白子毅已經近乎失神的狀態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要做的,是跑!!
白子毅一把將老關拉到身後,鮮血隨著劍被拔出而噴湧出去,白子毅手上輕點幾下,為老關止住了血。
那刺客一身黑色夜行衣,面上一張人皮面具,手中寶劍反射著雪地的光,老關的鮮血竟是一滴都沒有粘在上面,從見到那柄劍起,白子毅就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手中能握著這等神兵利器之人,豈能是泛泛之輩??
那刺客臉被遮住,白子毅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也來不及思考這人是帥是丑,白子毅只知道,自己不跑,定是這人的嘴邊肥肉,於是他腳下一動,就帶著老關向遠處跑去。
這白子毅生來好輕功,而不擅長兵器與格鬥之術,唯獨好點穴,暗器等旁門左道,欲是要效仿那飛刀李探花,以飛刀輕功稱霸天下,無奈自己又沒有江湖的命,於是也只能就此作罷,可人有旦夕禍福,誰能想到那白家竟招了滅門之災,自從遠離家鄉,四處漂泊之後,白子毅便開始鑽研這輕功與點穴之道,但是僅僅依靠這二者,想要達報仇的目的實在是痴人說夢,可條件有限,外加自己身份特殊,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這白子毅竟然還會點穴與輕功??這倒是有趣。」那黑衣人心下略有一些吃驚,但是也僅僅只是吃驚而已,他只是略微停頓片刻,便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