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程煜謙

「《民國野史》，丹丹，你這看的什麼書啊，我看過什麼唐朝野史，明朝野史，從來沒有聽說過民野史呢，哪個小作者寫的？」工作休息之餘顏渥丹捧著一本昨天剛從省圖書館借來的書津津有味的看著，蘇雨桐連喚了幾聲顏渥丹都未回應便拖著自己的椅子湊到了顏渥丹的桌前，探出腦袋瞅見書的名字有點詫異的問了出來，心中略有疑問，莫不是自己見識短淺，真是還未曾聽過民國野史的書呢。

「我之前也沒見過，昨日去省圖書館借書的時候偶然看到的，有點好奇便借了回來，別說還挺有意思的，這裡面一段說了一個民國時期的富家子弟是從國外歸來遊走於各種勢力之間的一個神秘地下潛伏者，說此人文武兼修，擅計謀，略人心，曾多次助共黨地下工作者化解危機，感覺有點帥，如果放到現在說不准我會追他。」顏渥丹雙手捧著下頜略有迷戀的說到，

「聽你說來是挺帥的，就像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嘛，那他最後如何了？」蘇雨桐有點好奇地問道。

「最後嘛，感覺有點神秘，說是在一次救線報人員的行動中發生了爆炸，他神秘消失了，未曾發現他的屍體，他也再沒有出現過，大多數人認為他是死在了那場爆炸中屍骨無存了，但我到希望他能夠活著，如此能人若是這般就消失了，著實有點可惜。」顏渥丹有點沉浸在書中，還未走出，思緒有點飄遠，嘴中低聲呢喃著程煜謙三個字。

「哎呀，丹丹，我看你是入了魔了，這只是一本野史，估計是哪個小作者編出來的故事吧，不要太當真，況且就算是真的估計那人就算運氣好活到現在那也是百歲老人了，你也沒甚機會了。」蘇雨桐見顏渥丹的思緒有點飄遠，覺得她有點入魔，頓時又覺得有點好笑，平時淡漠如水的女神竟然為書中的一個男人沉迷如此，平日里那麼多的優秀男人前來追求也不見她有如此神情。

一連幾日顏渥丹都在想書中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對書中的故事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甚至最近在夢中也時常能夢到一個男人，但是每次都和自己想個十米之外，看不清面容，也無法靠近，兩人之間似乎有一道天然屏障，都無法向對方靠近，但是蘇暮煙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個男人似乎就是書中提到的程煜謙，以至一連幾日都無法好好安眠。

「丹丹，剛才領導說我們最新的一批槍支已經進入到規模化生產階段，剩下的工作不需要我們了，而且新的工作還在確認審核階段，所以批准我們可以休假一周，我約了幾個朋友去y市玩，怎麼樣，你要不要一起？」蘇雨桐剛才領導辦公室彙報完工作，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顏渥丹分享這個消息，順便想要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出行，因為她感覺到自從上次看了那本書之後顏渥丹就有點不在狀態，經常自己一個人看著一個地方發獃，她想趁著這個機會帶顏渥丹出去散散心，讓她忘記這件事。

「不用了，你們去玩吧，我有點事情要去趟n市。」其實本來就是看了一本書，不必有如此大的執念，但是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就有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蘇暮煙在想這會不會是一種信息的傳達，雖然現在社會不相信封建迷信，但是也沒有證據能夠否認一些超認知之外的事情，所以顏渥丹對這些事情是抱著既不否認也不贊成的心態，最近都做相同的夢讓她不得不覺得有些蹊蹺，之前聽一些老人說如果經常夢到一個人，可能是那個人有什麼話要說，可能是有什麼未完成的心愿，顏渥丹一向是十分有探索精神的，對好多新奇的事物都很好奇，想要探索到底，這件事情勾起了自己的探知慾望，所以想要一探到底。顏渥丹又拿起了那本書，又仔細的閱讀了一遍這個故事，但是其中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唯一一點有用的信息可能就是書中寫了程煜謙家族的故居是在南n市，當時在當地是一個很有名望的大家族，那麼應該能打聽到一點信息，所以顏渥丹決定趁著這次休假去一趟n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顏渥丹就背著行李出發了，孤身一人來到n市，根據書中提到的一點信息，找到了當時程家所在的縣級市，像這種年代久遠的老家族估計一般人都不太清楚，而且可能不會出現在市中心等繁華地段，於是顏渥丹走訪在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古老小鎮，尋訪一些百歲老人，她估計這些年歲較大的老人估計會有人聽說過。根據這裡的居民的指示顏渥丹找到了這裡年歲最大的一位老人家。顏渥丹敲了敲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古樸的小院，青磚小瓦馬頭牆，這已經是現在很少能見到的傳統建築，沒想到這一趟出行竟見識到了。小院子十分的乾淨整潔，還栽植了一些罕見花種，老人正在院中澆水，雖已年過百歲，但是老人的行動能力卻是沒有任何不利，尚且能夠行動自如。老人見顏渥丹走了進來擺手示意她坐了下來。

「婆婆，您好，我是從b市過來的隸屬國家研究院研究學者，我來這裡是想向您打聽一下民國時期的事情。」顏渥丹根據老人的意思在庭院的石桌前坐了下來簡單的向老人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自己來意。

「民國的事情啊，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也看到了我年歲已高，不知你要問的事情我還記不記得了。」老人聽說顏渥丹想要問民國時候的事情，目光略有遲鈍，似是在嘗試著回憶了一下久遠的過去。

「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在資料中了解了一個人，他姓程，據說當年他家在此地是頗有名望的一個家族，不知此事真假？您又是否知道相關的信息呢？」顏渥丹頗為急切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她希望能夠從老人這裡探聽到一些消息，畢竟這已經是這裡年齡最大的老人了，除了她已經不知道再要向誰來打聽這件事了。

「姓程？」老人開始回憶起自己的記憶中是否認識姓程的人家，時間過得太久，而且這幾年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不行了，有很多之前的事情已經記得越來越不清晰了，時常想不起來一些人和事了。「哦，我想起來了，如果是姓程，且家世顯赫的話那應該只有那一家了，那家也算是祖傳下來的顯赫，那家出來的人非富即貴且都能力卓絕，我記得當年程家的最後一位當家人好像是叫，是叫程煜謙，對，就是程煜謙，大家都說他是程家的一個另類，膽小怕事，做了叛國者，最後幾位年紀大的族人給聯合驅逐了程家，自此程家便沒落了，從此銷聲匿跡了。」老人回憶了很久終於在記憶的深處找到了當年程家的一絲信息。

「叛國者？怎麼可能。」顏渥丹不相信的嘀喃道，若是按書中所說程煜謙是一個優秀的地下情報工作人員，那麼大家所說的大概率都是假的，應該都是為了避免連累程家所造出來的假象。

「那婆婆您還能回憶起程家的其它消息嗎？或者是有沒有聽說程家隱退之後的消息？」光靠這些信息顏渥丹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夠找到事情的答案，還是需要程家的人來解答。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是真是假，聽說程家之後就分家了，大家都各自離開了n市，只有從小跟著程少爺的書童留在了原來的程家，據說後來因為打仗那個書童便將程家的祖宗牌位遷到了據此十公里的無名荒山上，就算是真的，現在也已經過去好幾十年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去，自己知道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她也幫不了什麼忙了。

顏渥丹轉身便叫了輛車往那座荒山的方向趕去，「姑娘，你去那座山幹什麼，那可是座荒山，平時都沒什麼人去那，你長得這麼漂亮自己一個人過去不太安全啊。」司機大叔放著音樂，唱著小曲，順嘴和顏渥丹聊起了天，自知那座山荒無人煙，見顏渥丹自己一個人要去那怕有什麼危險便好心的提醒道。

「我去那附近找個人，放心吧大叔，我白天上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顏渥丹知道司機大叔只是好心的提醒沒什麼壞心思便也回復了他，為了讓他放心便說自己只是白天上山並不會有什麼危險。顏渥丹兩手相握搭在腿上，可以感覺到有點緊張和迫切，她感覺答案好像就在眼前了，馬上就要出來了。

司機大叔把顏渥丹放在了山腳下便開車離開了，臨走前還再一次囑咐了顏渥丹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山裡信號不好，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是來不及求救的。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司機大叔真的是個熱心腸。

這裡雖然是一座荒山，但是並沒有雜草叢生，剛上山的時候卻是有些荒涼，這座山較高，佔地面積也很大，如果是沒有目的的尋找估計也是要耗費很長的時間，顏渥丹想要先在山腳轉一圈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方便上山的路。顏渥丹轉了一大圈，終於在山的背面發現了一條人造台階可以通往山上，此處頗為隱蔽，台階又窄又陡，若是一般人就算看到了也定不會想要從此處上山。從山前看這座山並沒有很陡峭，就算是徒步走上去也並沒有什麼問題，就是耗費的時間可能略長，但是後山就不一樣了，和前山比起來此處十分的陡峭險峻。

顏渥丹從背包里拿出安全繩掛在台階外圍的鎖鏈上，走兩步掛一下，防止發生意外自己從這山上掉落下去。就這樣顏渥丹攀爬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在半山腰處看見了一排簡陋的房屋，房屋的構造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古屋，又非現代風格的房屋，倒像是一座正在改進中的古屋建築。

比起一路上山的景色，這裡也並沒有多特別，多的就是這幾座屋子。顏渥丹走近房屋，站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先走進正中間的屋子，那應該是主殿。顏渥丹推開房門，只見一位老人跪坐在大堂前，顏渥丹抬頭望去，只見前方桌台上放置了幾十個牌位，這些估計都是程家的祖宗牌位。

「你是何人？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老人跪坐在那些牌位前，並沒有起來，也並沒有回頭看一眼顏渥丹。

「請問您是程煜謙先生的書童嗎？我來這裡是想了解一些他的事情。」對著這個身著簡樸的老人顏渥丹並沒有任何輕視，反而有一絲尊敬，從程家消失之後的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在守護著程家。

「我並不知道少爺的消息，從程家分家時最後見過他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了。」

「我看這裡沒有程煜謙的牌位，他是還活著嗎？」顏渥丹掃了一圈桌上的牌位，並沒有見到程煜謙的，她想他會不會還活著。

「大概是死了吧，大家都說他死了，但沒有見到屍體總是抱有一絲希望的。你能找到這裡也是有緣，你想要的少爺的消息我不知道，但是我這裡還有一些從程家帶出來的少爺以前的東西，我可以帶你去看一下。」說到這裡那位老人才慢悠悠顫抖著起身，引顏渥丹往別的房間走去。這時顏渥丹才看清老人的模樣，老人佝僂著背，頭髮花白，臉上溝壑褶皺微深，算起來這位老人估計也得百歲有餘了，難為他這麼大年齡還住在這麼陡峭的山裡守護程家的祖宗。

顏渥丹跟著老人走進了隔壁的一間房，推開房門，裡面十分的乾淨整潔，估計老人每日都會打掃這些房間，絲毫沒有落灰，這裡像是一間書房，有著古老特色的書房，一張古樸的書桌和一把椅子，還有一面得有四米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大概是為了保護這些書籍，有一些比較舊的書籍老人還為它們做了塑封，防止時間太久從而損害書籍。

老人將顏渥丹帶到房間里就悄聲退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只留下顏渥丹一人在屋內。顏渥丹走到書架前掃視了一圈，隨手拿起了一本軍事書籍，這本書的閱讀痕迹很重，估計是被經常翻看的，上面還寫了很多自己的見解，字跡蒼勁有力，略帶鋒利、張狂之感。顏渥丹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書桌有幾個抽屜，但是並未上鎖，顏渥丹拉開眼前最近的抽屜，裡面放了一個盒子，可以看出之前是被人經常打開的，顏渥丹將盒子拿了出來，打開便看到裡面有一枚吊墜，吊墜的形狀很特殊，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