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夕陽揮去,夜幕緩緩降臨。華燈初上,絢麗的燈光映照下來,整個城市散發著別樣的光彩。
行人紛紛,行走在堂皇的街頭,滿目間全是擠進來的光芒,有人沉醉,有人彷徨。
迎著過往的人流,張三雙眼淡漠地看著這座熱鬧的城市,不緊不慢,邁步前行,一身深色的休閑服,似乎和這個熱鬧開放的世界有些脫節。
身體靈活地避開接踵而至的路人,放在衣兜的手指緊握著早上從古玩街300大洋淘來的一個小印璽,無視路邊攤販大娘尖銳的叫賣,以及街旁店鋪銷售小姑娘的熱情推銷,一步一步地走向街道盡頭的公交站台。
站在站台上,習慣性地抬眼望向站台頂部的信息台,亮紅的電子信息顯示著公車到站的時間,而後抽出兜中的手機,划著、挑著任何感興趣的信息,眼神時而眺望著周邊。
等待的人雖不多,但無一例外都在低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公車到站,刷卡上車落座,張三斜著頭靠在玻璃窗上,不經常運動的身體略感酸乏,開始閉眼緩和這陌生的感覺。
待一切稍定,眯著眼睛望著窗外的城市,公車上的人們出奇地安靜,彷彿是被按了靜音的電影。
窗外,卻是不一樣的世界,有人歡笑有人嬉鬧,彷彿在向夜空發泄著白天的情緒,畢竟,夜晚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公車內小小的空間,卻可以暫時隔絕這外界的喧鬧,讓一些人能靜心小憩,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車輛行駛,伴隨著微微搖晃的座椅,張三不由得思想放空,想著回到家后該如何消磨這睡前的一段時間。
命運也許就是如此:你可以高喊著命運的不公,但卻不得不承認現實的無奈。
張三是本地人,爺爺輩早早就不在人世,父母也在高中還沒畢業時出了車禍,從此撒手留下張三一人,雙雙奔赴天堂開始蜜月之旅。
所幸老房拆遷,政府賠償的兩套房產和一筆拆遷款,使得張三即使混吃等死也夠揮霍這一輩子,於是乎張三同志自從高中畢業就荒廢在家,成為了中國宅男大軍中的一員,白天蟄伏餓了出來覓食,然後又回到房間蟄伏,儼然一個「大家閨秀」。
這一宅就是十個年頭,若非最近報了個古風興趣社團,估計就算再過個十年,也是個鹹魚一條,還是不能翻身的那種,畢竟各行各業只要是人都有著對比心理,以為宅男好當?不存在的~!
回到小區,回到熟悉的窩,把自己扔在沙發里,張三拿出兜中的銅印,雙眼聚焦,視線定到上面,來回摩挲觀察。
那印璽底座四方,其上趴著一隻似虎非虎的神獸,但邊角殘缺以至於分辨不出這是何方「妖孽」!
暗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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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材質迎著客廳的燈光隱隱吐露著青綠色的光澤,印璽整體看去似乎年代久遠,相當珍貴。當然前提是得忽略底座下的一行小篆「中國製造」~~~
看到這兒,張三不由得嗤笑出聲,想起早上古玩街的那個小販聲行並茂地拉著他,介紹著哪一輩哪一輩傳下來的傳家寶。
「小哥啊,這可是個好東西哦,我可是從我大舅媽的侄子的太爺爺那花了8萬rmb換來的,據說這可是戰國時期秦朝的王璽呢,你瞅瞅這做工和這上面的味兒,這滿滿的都是歲月的氣息啊!那個詞兒怎麼說來著。。哦對,沉澱,這絕對是沉澱出來的色兒啊……這味兒啊~~~嘿嘿,小哥要的話算你友情價!」
小販操著一嘴地方口音,佝著腰像是個瘦猴,露著滿口黃牙開始胡扯,長相那就更沒得說,就差臉上寫個「奸商「二字,說到興起還拿到鼻子下面聞了下,滿臉陶醉,兩眼放光地看著張三。
不知是不是錯覺,張三隱約之間,似乎看到那小販鼻毛都碰到了印璽,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雖然心裡感覺這貨腦子不正常,不過古玩街這一來迴轉下來還真就光看上這塊破印璽了,於是強行壓下身上的雞皮疙瘩,強忍著揍這貨一頓的衝動,伸手道:「東西拿來。」
小販忙不迭地遞過來。
不消片刻,聲音傳來:「200塊,我買了~~!」張三淡定道。
「神馬??!小哥這砍價也沒你這麼砍的啊,別人再不濟也最多照半砍,你這可是直接砍到腳指甲蓋兒上了啊!」
言罷小販就跳了起來,口吐飛沫一副蛋疼的樣兒:「我們這行也就賺個辛苦費,我這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幾十口等我養活,都像您這樣做生意那我以後我可就得賣身了啊~~」說罷雙眼斜視45度,可憐巴巴的望向張三。
張三費盡全身力氣壓下喉嚨深處的衝動,強忍著一巴掌拍死這貨的衝動,亮出印璽的底部,只見「中國製造「四個小字赫然入目,旋即鄙夷的瞅了眼小販,說道:「果然是好東西啊,兩千多年前就有「中國製造」了,還tm寫的小篆,真是佩服~~!再加100,行就行不行拉倒!」說完東西一放,扭頭就準備走。
「哎哎哎~小哥小哥,我賣還不行嘛……」小販苦著臉:「就當吃個虧交個朋友了,300塊跳樓價賣給小哥你了!」臉上一副你賺大便宜的表情。
小販的做派,令張三哭笑不得,不過心意達成,也沒想再跟這貨再糾纏,付完錢拿起東西就走人。
不過張三卻沒看到,小販望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高深莫測,望著張三漸行漸遠的身影,小販嘴角拉出一抹笑意,嘴裡喃喃自語:「這一個。。也歸位了,剩下的……就看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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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小販整個人如融入空氣一般,消失了蹤影,奇怪的是旁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人看到,就像是那地方本來就沒有什麼。。
張三當然沒有看到這一幕,回到住所后的張三看著手中的印璽,慢慢的困意襲來,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這時只見印璽化作了一縷白光,印在我們的豬腳身上。
隱約之中張三似乎看到一抹溫暖的白光照在身上,隨即便沉溺了下去,失去了感知。
而現實中,張三的身體如那小販一般,融入了空氣中……不,這個更像是被空氣吞了進去,從此消失不見。現世少了個張三,另外的一個時空,卻多了一個天之驕女。
一個充滿紫色氤氳氣息的世界,其中靈氣濃郁,甚至結成了霧狀,讓人感嘆不愧為「仙人之所」。不過這遊離在空間之上的每一絲紫色靈氣,其中所蘊藏的能量,卻足矣讓任何一個世界崩潰湮滅。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似乎有著莫大的靈性,那些恐怖的紫色靈氣,沒有一絲反抗之力,被空間中的草木吞吐消納。
從它們的身上,散發著令諸神都膽裂的威壓。整個空間之內,所有的草木花蟲,魚蝦鳥獸,其身上都有著驚人的神光環繞,這些神光與威壓結合在一起,使得整個空間之內都存在著極其恐怖的壓迫之勢。即便是各個世界的神帝仙王、聖人至尊,來到這個空間,都會瞬間被這無處不在的威壓給碾碎,神消魂散,不得超生。
此刻,這個恐怖的空間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面貌「感人」的瘦猴,在其身邊的空間沒有出現一絲漣漪,彷彿這個人從始至終都在此處,從未離開過一樣。
若是張三在此,定然能認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瘦猴,便是賣給自己戰國印璽的那個小販!
此時的小販,伸了伸懶腰,周身一道紫光閃沒,原地再也沒有了他的存在,只剩下了一位白衣紫發,綠玉束帶,周身仙氣翩然的俊朗青年。
青年容貌脫俗,英俊不凡,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如凝脂,光潔如玉,皮下若有盈光,氣質超然,仿若曜世清蓮,教人心折。
青年輕挪步,片刻間,穿越萬千大山,來到了這個空間最高的山峰之上。說是山峰,卻大若大陸,其上珍獸玩耍,靈藥遍地,端是一副仙家場景。
山峰之上有一瓊華樓閣,雕欄玉砌,靈光四溢。青年一瞬身來到此間,躺在了閣樓中的混元古玉床之上,揮了揮手,四周靈氣聚集,成了一面靈鏡,從中似乎能看到各大諸天,而有著張三的那一小幅畫面,赫然在此中。青年從腰間解下紫玉葫蘆,飲了幾口,隨後靠在床榻之上,悠然睡去。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片段,在某一個特定時刻,經由命運之手的引導,成就了每個時代的命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