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自作自受
山崖上。
蕭嫣扶著自己的右腿,用左手拄著一根棍子,努力的支撐著自己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停的罵著。
「夜景辰,你就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廢物!」
「本姑娘兢兢業業的輔助你,給你克服萬難,自己扶不上牆還怪在本姑娘頭上,真當本姑娘是吃素的?」
說話之間,她不小心蹭到了一顆大樹,頓時疼的不停吸氣,手上一頓,右腿就傳來一股鑽心的疼。
那疼,是夜景辰給她留下的。
她要藉助繩索逃命,那繩索是她之前特意讓人打造的,精鐵製造,能承受她的重量,鉤鎖收回的時候,還能拉著她上升。
要知道在穿越之前,她可是個出名的攀岩愛好者,雖然因為困在都市中不能經常攀岩,但好歹有所了解。
這鉤索,就是她為自己準備的逃命工具。
等過了這座山,順著大流河繼續走,就到了西涼境內,到時候她就能憑藉自己過人的膽識和腦子,謀到新的生路!
「夜景辰,你等著吧,我不能當你東尋皇后,還能當西涼皇后,你留在青州,跟你的東尋國一起埋葬吧。」
蕭嫣罵完了,原地坐下,將包裹中的一個小瓶子拿出來。
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她想了想,還是又放了回去,拿出另外的幾瓶葯,還有乾淨的布條,咬牙又拿了一瓶酒。
她揭開右腿上綁著傷口的布條,將酒瓶打開,白酒被倒在腿上,沖著傷口的同時,帶來撕心裂肺的痛。
蕭嫣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咆哮起來。
「啊——夜景辰,蕭瑾,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讓你們死!」
等將酒倒完之後,蕭嫣將自己的傷腿裹好,環視了眼周圍,不耐的將用過的瓷瓶踢到一邊,自己找了個樹枝,慢慢站起來。
可還沒動一下,就感到鑽心的疼。
要是這樣走下去,她的腿肯定就廢了,再說現在到了青州城后的山脈,蕭瑾再神通廣大,怕也猜不到她往西涼跑吧。
「咕嚕嚕……」
肚子里傳來一陣清晰的聲音,蕭嫣揉揉鼻子,四處看了看,終於還是認定了個地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先找到塊大石頭,然後靠著休息會兒,如果可以的話,還能在石頭上躺著,吃點帶著的馬肉乾。
想到馬肉,蕭嫣就忍不住滿腹噁心。
在青州城內天天吃宰殺過的牛肉馬肉,還有各種肉乾,吃的反胃,等到了西涼后,她就用帶著的金銀換米面吃。
數天不曾吃過米面,現在米面對她來說,更好吃!
蕭嫣只想著到了西涼后可口的米面,卻沒注意到腳下那一條條隱藏的繩子,一不小心絆到,整個人瞬間凌空。
「救命啊!」
——
山腳下,蕭瑾蹙眉盯著高山。
「府邸里都找過了,青州城內也沒有蕭嫣的蹤跡?」
「是,沒有。」
南風拱拱手,看了眼夜景煜,見他滿臉淡漠,這才接著說道:「我用了點手段,夜景辰招供,說是蕭嫣往這裡逃了。」
蕭瑾聽說后,仔細的打量了下大山,再看看不遠處的大流河,冷笑了聲。
「我明白了,她是想翻過這座山,進入西涼境內,到時候我們不僅不能抓捕她,還得跟西涼王交涉,說不得她還會挑唆西涼王對付東尋。」
蕭嫣的腦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奇。
她就不怕到了西涼后,不等見到西涼王,就直接被西涼人當做是東尋的探子給殺掉,哪兒還給她活命的機會?
但想到蕭嫣留在這裡也是死路,蕭瑾抿抿唇,轉眼看向夜景煜。
「阿煜,你追嗎。」
「當然追。」
夜景煜牽住她的手,淡笑道:「留著她,始終是個禍害,不如我們斬草除根,走吧,她傷了腿,是走不快的。」
「那倒也是。」
蕭瑾一笑道:「她嬌生慣養的,怎麼可能吃的了這個苦頭,放心吧,我們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就在這時,一個兵士匆忙跑來。
「報——殿下,郡主,我們的人在山頭抓獲了個傷了腿的女人,她說她是難民,但我們弟兄覺得她穿著打扮不似平民。」
喲?
蕭瑾眼睛一亮,跟夜景煜對視了眼,哈哈一笑,拍拍兵士的肩膀。
「帶路。」
兵士立刻興奮的往回跑去。
眾人很快到了蕭嫣被吊起來的地方。
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瓷瓶和酒瓶,還有一個掉在網下面的小包裹,蕭瑾挑挑眉,讓兵士將包裹拿給她。
裡面剩下的東西不多,有馬肉乾,清水,再就是一個小小的瓶子,裡面是白色粉末,仔細一搓,還有點發粘。
這……是惡魔花提取的粉末!
蕭瑾似笑非笑的看著還在倒吊著的蕭嫣,忍不住問道:「你既然帶著惡魔花的粉末,為何不自己用,也好減輕些痛苦。」
她的聲音帶著嘲諷,蕭嫣打了個哆嗦,破口大罵。
「你這不懷好意的賤人,這藥粉若是能用,我能不用?休想再羞辱我!」
「行了,到了這地步,你就別說這些了。」
蕭瑾揉揉眉心,靜靜看著蕭嫣,唇角微微上翹:「蕭嫣,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和我作對?」
如若是真的蕭嫣,從柳氏的教導下脫穎而出,將她看做是對手,想要毀了她的名聲前程,倒是也能理解。
但蕭嫣不是!
蕭瑾還記得當初柳氏給蕭涵用大力氣送出去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話,蕭嫣不是你姐姐!
那她,到底是誰?
真的是師傅口中那個神秘世界來的小嘍啰么?
見蕭瑾詢問,蕭嫣抿著嘴唇不做聲,蕭嫣淡淡的看著她,忍不住揮揮手:「行了,你不說,那就殺了吧。」
「別!」
蕭嫣驚恐的看著兵士們手裡的長矛,到底是不想死的,只得高聲喊道:「因為你會當皇后,你若不死,我就不能當皇后!」
呯。
一柄飛刀割斷了吊著蕭嫣的繩子,她重重落在地上,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蕭瑾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滿是冰冷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