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離開
長安溫柔如水第192章離開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下一刻不給我反應的機會蘇琴鬆開了抱著我的雙手，站起身來，將掉下來的髮絲別的耳後，輕聲道：「行了，我快到家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我看了眼身後的路，離蘇琴住的地方還遠，於是抿了抿嘴：「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先走了，你回去吧。」，蘇琴對我燦爛的一笑，轉過身背著手一蹦一跳的往回走，只留下我被擁抱之後的冰涼。
風沙又凌亂了蘇琴的秀髮，飄蕩在我心裡，安撫著我空寂的心靈。我的手心殘留的溫暖已消散不見，而心裡突然一陣失落，就像什麼消失了一般。而此時，我的視線里早已經看不見蘇琴，她已經走遠，只留下我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繼續看著人群漸行漸遠。
回到老區，時間悄然流過了凌晨，我打開窗戶現在跟前，靜靜地望著天邊盡頭長亮著車燈的鋼鐵洪流。月亮露了出來，明亮的照的風都有了形狀，扑打著窗帘，帘子裹著一牙月色舔舐著我彷徨心靈，輕輕擦拭著撕裂的燙痕。
這個夜，我本來是想和蘇琴簡單的道別，可我們最後還是擁抱了，在一個即將離別的日子。而我只是恰好出現在了她的人生當中，現在我就要離開，蘇琴終會有更好的選擇，或許會出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照顧她，然後我們之間將被掩埋在過去之中。
也許我們之間的感情僅限於這座城，出了城還會有更多更好的人來人往。我沒有言語，也沒有不甘，只有真誠的祝福，在心中發出長久的鳴聲。
很快時間到了第二天，我正在洗漱的同時，就傳來敲擊房間門的聲音，打開門，才發現是齊陽和林暖站在門口，她的手裡還提著早餐。
「沐明，姐給你帶了包子，你樓下最正宗的。」
「你們……」，我一臉動容的看著倆人。
「停，知道你見到姐很感動，場面話就不要說了，我過來就是怕你丟三落四的，檢查檢查你東西帶全了沒有。」
「我就是出差一趟，時間比較長而已，用不著這麼全面吧。」
「廢話，我可是聽齊陽說你工作環境可不太好，要是你沒保護好自己姐不得心疼死……話說到底需不需要我幫忙？你都堵我在門口半天了。」
我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後看過去，林暖不由得撇了撇嘴：「別看了，大懶沒來，人家有正事忙著呢，為了你這點破事過來？」
林暖一臉認真，我感動之餘笑了，連忙側身給他們讓出路來：「誰說我是在等她了，我這不是看你有沒有帶東西，畢竟哪有上門空手來的，那就麻煩我暖姐了。」
「這不是給你帶了包子么……得了，你哪次不是麻煩我的。」，林暖嘴上說著，熟練的走到卧室里從柜子里拿出來衣服就開始往行李箱里裝起來。留我和齊陽在旁邊隨意的說著話。
「這次過去準備待多長時間？」
「不清楚，短則三四個月，長則半年多。」
齊陽抽著煙點點頭，隨即有些感慨：「沐明，你這一走，時間可夠長的啊。」
我笑笑：「哥們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麼著你說的就像是道別似的。」
齊陽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轉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對了，不是說讓張可可跟你過去嗎，又後悔了？」
我找到手機，看著可可不久前發來的照片，對方已經開車在來接我的路上，她讓我把具體位置發過去。是的，這次去雅安我和可可打算開他的車過去，不然也不會走的這麼早。
我把手機遞給齊陽讓她看，這時候林暖提著一個行李箱出來，巡查了一番確認沒有東西落下后拍了拍手：「嗯……裝備完成，你打算怎麼過去。」
「可可一會兒過來，上次你見過她。」
「知道，知道，那個小丫頭……你倆關係挺好的呀！」
我苦笑了一聲：「是挺好，只要別給我惹事兒就行。」
林暖沒有再多問什麼，將桌子上的早餐遞給了我，她正式的坐在我對面問道：「昨晚你跟大懶說什麼了？」
齊陽也停下來吸煙的動作坐到了我對面，看著面前默契十足的夫妻檔，我無奈的攤開手：「我說，你們能不要像審犯人似的問好嗎，我又沒犯什麼事兒。」
林暖一拍茶几：「老實交代，你不說就是犯了大事兒知道不！」
「對，對。」，齊陽狗腿子一樣在旁邊附和著。
我沒轍只想儘快搪塞過去：「……也沒什麼要說的，就我和蘇琴把事情說開了，她也沒有生我的氣，嗯。」
「就這些？」
「嗯，就這些」，我低頭啃著包子，模糊不清的回道。
「你胡說，昨晚大懶還給我打電話，聲音聽著都哭過了，沐明，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我一愣，抬起頭將目光下意識對準了齊陽：哥們，你媳婦打電話你知道不？
「咳！」，他尷尬的不再看我，板著臉和林暖一樣審問著我：「別想轉移話題，現在是在審問你呢。」
看來他是知道，卻沒有告訴我，我內心不由得鄙視齊陽這種背叛兄弟的人。
我知道林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只好無奈的嘆氣一聲，放下東西，乖乖將昨晚吃飯的事情通通說了出來，包括吃完飯街頭和蘇琴的傾訴。
林暖聽后嘆了口氣：「沐明，你的感情就像是一隻受驚的野貓，太謹慎，不輕易的讓外人進來，彷彿不願意嘗試一點失誤，不願吃一點虧。可這個世上哪有什麼都對的事情，愛情也是，你無力去改變大多數的事情，這也不是封閉心門的理由，哪怕是被迫接受，這也算是有了經歷。」
我悶頭抽著煙，內心煩躁。我又何嘗不明白林暖的意思，只是在我看來愛情有太多太多的要求，我還在過著為下個月的生活發愁日子，如何讓我對愛情抱有期待。這幾年在生活，工作中折騰了一番下來，我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轉圈，對生活的無力和工作上的挫折讓我對感情早已經怯懦，只能在花紅柳綠的酒吧里做一個彷徨的旅客。
我無奈的苦笑著，嘆息一聲對林暖道：「暖姐，你就別問了，你就當我和蘇琴沒有緣分吧。」
「怎麼會沒有緣分？沒有緣分她回國時怎麼會被你碰上；沒有緣分你離開前怎麼會被發現你和蔣姨的事情，和蘇琴說明白；要是緣分會開口說話的話，你倆早就被綁到一起了。」
「你這不是不講理嗎，明明是你們你們兩口子拉著我去機場的。」
「那這也是緣分，我怎麼不拉別人去，就光讓你過去，這就是緣分的指引。」
我不想理會林暖的人來瘋，轉而看著齊陽：「你媳婦還管不管了？不管我報備精神病院了。」
齊陽止住了林暖：「行了，你也別說了……今天是來幫沐子送行的，不然你倆又有得爭。」
林暖瞪了我一眼，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我不禁感慨果然只有期望能夠「制服」得了她，沒等多久，我就聽到了樓下汽車的排氣聲，連忙打開門朝下看，可可對著手機上的指南針不停的原地轉圈。
我一時想笑，對著她招招手：「這裡，這裡。」
接著轉身對房間的兩人笑笑：「行了，時間不早了，我的走了。」
齊陽輕輕抱了我一下：「你這一走可得有些時間，哥們一時還不習慣。」
「回頭多罵罵李津習慣下，他是那種受虐體質。」
齊陽笑著給了我一拳：「小心他回頭找你報仇。」
「讓他來，哥們最擅長對付娘炮。」
我走到林暖跟前，眼裡滿是不舍，我張開手臂：「來，抱一個不哭不哭了。」
「切，你哄小孩子呢。」，林暖破泣而笑，卻還是走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沐子，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順便還有蘇琴的店鋪。」
「這話你自己跟她說去，讓我傳消息算什麼男人。」
「行啊，等我回來后鋪有你們的幫忙一定會越來越好，到那時我會和蘇琴說。」
我把行李放到車上的後備箱，對她擺擺手：「走了，你們也回去吧。」
我主動坐到駕駛室里，最後看了一眼後視鏡上齊陽和林暖的倒影，對他們揮了揮手，轉動方向盤開出了門口。
身後的兩人越來越小，直到老區也沒了影子，而我的心頭卻有些沉重，這是我自從工作之後第一次離開老區這麼長時間，離開這些城市，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算是開始新的發展。
離開時帶走了所有覺得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台電腦和向妍月借來的銀行卡外，就剩下我口袋裡抽的剩下半包煙，沒有過多可以讓我留戀的東西。如此，我忽然期待起新工作的安排。
而對於愛情，我也狂奔出了這座城市，這裡也不會再有一個和我面孔相似的人出現，林暖所說的緣分也將如此結束，我的命運，我又何去何從，都不再變的倉皇局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