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俗套的橋段得人心
「小和尚，好聞嗎？」聽到耳邊傳來的少女的聲音，了凡的臉就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心中卻是在不斷地向著自己的方丈師父和佛祖告罪。
「小和尚，你這算不算是違背了你們佛門的清規戒律啊？」少女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帶著些調侃的意味。
聽到少女的話，了凡的頭更是低得抬不起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腳上穿著的灰色的布鞋，似乎要從鞋上看出來些什麼似的。
「好啦好啦~」少女抬起沒有被了凡抓住的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了凡的肩膀，口中道，「每次這麼一說你，你就像是大姑娘一樣紅著臉。」
「我，我沒有。」聽到少女的話，了凡抬起頭來反駁，但是一張通紅的臉卻暴露了他。
「噗！」看到了凡通紅的臉，再聽聽他倔強的否認，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就輕輕拉了拉了凡的手，笑著說，「那我們出去吧。」
了凡現在早已心亂如麻，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仍然抓著少女的手沒有放開，在聽到少女的聲音之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就順著手上傳來的力道向著小巷外走去。
其實那會兒了凡也並沒有跑出多遠，在少女的帶領下三拐兩拐就拐到了街上，看著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了凡原本「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這才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小和尚，你為什麼不在寺廟中修行，而是要選擇從寺廟中出來呢？」在不知不覺間，少女的手已經反過來抓住了了凡的手，但是剛才處於高度緊張的了凡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方丈師父說，我現在已經十六歲了，應該下山見一見紅塵俗世，若是連紅塵俗世都沒有見過的話，就沒有資格談論什麼拋開雜念，遠離紅塵。」小和尚了凡一五一十地交代。
聽到小和尚了凡的解釋，少女也點了點頭，笑道：「你的方丈師父倒是個聰明人，不像你，榆木腦袋一個。」
「小僧不是榆木腦袋。」了凡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少女，認認真真地說道，「方丈師父說我是整個白衣寺最有慧根的弟子。」
看著了凡一臉認真的模樣，少女就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了凡看著少女的笑容，心跳不爭氣的快了兩拍。
「沒什麼沒什麼。」少女下意識地擺了擺手，帶著了凡的手也舉起來擺了擺。
了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沒有和這個少女的手鬆開。
「啊，這這這……」了凡的手像是抓到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瞬間就將少女的手鬆開了，剛剛才恢復正常的臉色又在瞬間變得通紅，手足無措的向著少女拱手作揖，接著又雙手在胸前合十低聲念誦著經文。
看到了凡又一次漲紅的臉，少女也不再調戲他，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了凡的身邊，看著了凡一邊紅著臉一邊念經的樣子，眼前就出現了那天在山道上發生的事情。
……
當時是她被幾個山中的山賊截住了，在看到她的樣貌之後，幾個原本是要劫財的山賊忽然顯得有些心虛，原本凶神惡煞的模樣也收斂了起來，客客氣氣的和她打起了招呼。
她本來也是從家中偷偷溜出來的，所以身邊也沒有什麼隨從，但是知道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從她的穿著打扮上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千金。
衣服是上好的江南絲綢縫製的，腰間系著的腰帶上勻勻地嵌著幾顆珍珠，從光澤和大小上來看，除了南海也沒有什麼地方能產出這樣的珠子。
除了腰帶上的珍珠之外，她衣服上的刺繡針腳細密，活靈活現，想來也不是出自一般的綉娘之手。
這樣的穿著打扮讓這些山賊沒來由的有些心虛，生怕自己劫掠到了哪個朝廷大員的千金，萬一再惹得這個朝廷大員出手報復的話，他們這些山賊肯定是插翅難逃的。
但是異變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一個尖嘴猴腮的山賊忽然從她身後的山道上跑了過來，徑直來到了她對面的那個攔住她去路的山賊身邊，踮起腳來在這個山賊頭子的耳邊低聲地說了些什麼。
等這個山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臉上客氣的神色就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貪婪猥瑣的模樣。
「動手。」帶頭的山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伸出舌頭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眼中就流淌出一種讓人厭惡的光來，抬起手來向著身後的山賊們一揮，那些山賊就怪叫著要衝上來。
「等等！」看到這些山賊的動作，她急忙喊出了聲，「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可是她的這句話卻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是帶頭的那個山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遍體生寒。
「多少錢？嘿嘿，大爺們不僅僅是要劫財，還要劫色！」
「沒錯。」
「大哥，這樣水靈靈的小娘子我們可是幾年都沒見過了，這次一定要讓兄弟們好好地玩一玩。」
「好說好說，等將這個小娘皮帶回山寨，兄弟們各個都有份！」
聽到自家頭領許下了這樣的承諾，這些衝過來的山賊就越發的興奮，口中的怪叫聲也呼喊的愈發響亮。
聽到這一番話，再看到已經衝到眼前的山賊，少女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這些山賊的猜測並沒有什麼錯誤，她家中的勢力的確很大，但是就算她家中勢力再怎麼大，偷偷跑出來的她身邊還是沒有跟著侍衛，若是被這些山賊擄了過去，估計家裡人也沒有辦法在這山中找到自己的下落。
然在就在這個時候，一聲佛號從不遠處傳來，接著就是一個洪亮而年輕的聲音。
「幾位施主，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被帶到府衙可就是死路一條啊。」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衝到少女近前的山賊和少女都愣了一下。
少女下意識地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反射著太陽的光，正緩步地向著這邊過來，身上灰色的僧衣隨著他的走動在風中輕輕地擺動著，頗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少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一顆光頭就像是他反射的太陽光一樣刺眼，直直的刺進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