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高的靈魂與羈絆之地

在上課鈴聲打響后，旁邊的男生在不久后打了聲抱歉，回到了座位。接下來，就是其他幾位任課老師來到教室跟學生見面。然後，於近松回到教室，組織了場非常老套的自我介紹。

隨著一位位學生激揚的言辭，天馬行空的興趣愛好，讓陳抒航都不由感慨青春無限真是好，然後用了一句沒讓人失望的「大家好，我叫陳抒航，沒什麼愛好。」結束了自己自我介紹。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在流程中流逝……

「好。大家對老師與同學也有一個初步了解，那麼，長話短說，今天下午同學們就自行安排吧。明天正式參加入學考試！」

於近松說著，將考試時間表一筆一劃地寫在黑板上。不過，下面的學生直接炸開了鍋。

「什麼！居然有入學考試！」

「完了呀，真是中考和自招考一過，我真是一頁書沒碰過，什麼都忘完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覺能考個60分就很不錯了呢？」

……

看著議論不止的眾人，陳抒航呼出一口濁氣，單手撐著下顎，眼睛微微閉上。

【沒有分班作用的入學考試對他們來說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呀。不過也對，即使入學考試很糟糕，也絲毫不影響後面的學習生涯。但是……】

陳抒航睜眼，確定了一下黑板上的考試表，兩天時間，第一天上午兩門，下午兩門，晚上一門；第二天上下午各兩門。幾乎用很緊湊的時間，把九科全部安排上了。確定完后，陳抒航雙眼再次微閉。

【但是，這所學校不可能是毫無競爭的，七祥高中培育出來的人才在各個領域都有嶄露頭角例子，在這個競爭激烈的時代，七祥高中有這樣的業績不可能倚靠無競爭式的教育模式，尤其是在那誇張的學力值數下。那麼這次考試也好，可能會決定一些問題，應該會從學力值上體現吧。】

這時，陳抒航注意到旁邊的金髮男生並沒有作出舉動，也沒有與前排學生交流、抱怨。而且更邊上的鄭子航也表現得很平靜。

【好像叫龍飛宇來著，真是讓人感覺如坐針氈的相處感呢。不過，他的自我介紹還真是比我的還要招人討厭呢。】

的確。不屑的態度，凌厲的眼神，不耐煩的語氣，居高臨下的行為舉止。這就是他的自我介紹，至於內容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這種形象已經深得在座的學生心中。也難怪，沒有人與他交流。倒是鄭子航，為人好像十分隨和，愛好貌似是踢足球與唱歌，算是三個人中唯一被大家給予發自內心的掌聲的一位了。

在最後確認完時間后，於近松就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各個學生也開始三三兩兩地離開。鄭子航給陳抒航與龍飛宇打了聲招呼后，也跟人一起離開。

窗外的世界突然吵鬧起來，陳抒航收拾了新發的教材，準備離開。

「喂，可以聊幾句嗎？」

正當陳抒航要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些印象深刻的凌厲聲音叫住了。

「什麼？」

站在離門不遠處的陳抒航回過頭，看了眼聲音的主人。龍飛宇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目光直視前方。

「你注意到了吧。」

「……」

「這個學校，學力值的作用會非常大。除了作為錢以外，說不定能買到更多的東西。比如，嗯……更高等級的測評，甚至轉班也是有可能的吧，總之學力值並不是拿給學生肆意揮霍的，你應該注意到這一點的了吧。」

龍飛宇站起來，看向陳抒航半側著頭的背影，凌厲的目光對上那精神渙散的側顏，也對上那懶散的眼睛。

陳抒航把頭再次看向教室的後門出口：「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沒想到龍飛宇同學你說的這些呢。」

「沒想到嗎？」龍飛宇冰冷地說著，像是對陳抒航的回應很是不滿，「不應該吧？陳抒航同學，你在老師回答其他問題時都持有無所謂的態度，不過一旦涉及到學力值問題，無論是看窗外的你，閉眼的你亦或是目光獃滯的你，總會自然地稍微認真地去聽老師的回答呢。而且，你很喜歡邊搓劉海邊想問題吧。難道你告訴我這都是偶然嗎？」

一時間，陳抒航並沒有作出回應。

【看來以後觀察的時候，要確認自己是否也被觀察了呀，還真是大意了呢。】

「我只是有點兒驚訝10000元的金額給高中生支配有些太誇張，想確認一下學力值是否是長時間才支付一次。至於，龍飛宇同學你說的那些，我倒是真沒有想過呢。」陳抒航沒有回頭，淡淡地解釋到。

「慪～那麼對我說的那些有什麼想法嗎？」

「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問題，看來學力值還是不能亂用呀。嗯……還是先準備明天的——」

「啪！！」

話音並沒有落下，陳抒航一掌拍開剛剛襲向他的手掌，對方見偷襲不成，另一隻手更快地速度向陳抒航的脖頸部襲來，不過陳抒航非常迅捷地向後一仰，躲過了龍飛宇這鉗住咽喉的一擊，順手用右手抓住，左手直逼龍飛宇的頸部，不過卻被對方突然的發力掙脫，左手的攻擊也被避開，龍飛宇退了半步。鋒利的表情流露出一絲驚訝。

雖然是短暫的交手，不過自己的突襲非常的突然，甚至是沒有道理的。對方能在短暫的瞬間化解，並作出回擊顯然讓他有些想象不到。尤其是結束后，這張平靜懶散的臉，太過於鬆散了，不過剛剛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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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讓他本能發覺了危險感。

【果然是一個危險的傢伙！！】

龍飛宇暗驚，不過表情依然非常傲慢。

「喂，你有練過什麼吧。」

「小時候跟個刮躁的女人練過書法。」

「果然，你是個有趣的傢伙。我更加確信了，你剛剛在撒謊呢！喂喂喂，別把當傻子騙好嗎？算了，關於學力值的問題應該之後就會有眉目，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別妨礙我就行了。」

龍飛宇的臉色流露出一種喜悅的表情，那是一直發掘到興趣所在興奮。這在陳抒航那毫無波動的眼中，這種興奮是最讓他頭疼的。面對龍飛宇這樣突兀的舉動與自以為是言語，陳抒航只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給予回應。任由對方從身邊悠哉悠哉地走過。

龍飛宇走後，教室留下站在原地的陳抒航。異常的安靜，讓教室外人群的走動的喧嘩與頭頂的風扇聲都顯得有些嘈雜，陳抒航倒是覺得意外的吵鬧。

【真是讓人覺得煩躁的傢伙呢。希望，別妨礙到我。不過看樣子，很有難度呢。】

隨即，關閉風扇，走出了即使九月卻依然燥熱的教室。

「考試結束，學生不得繼續答題，請監考老師——」

隨著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開始利落地回收試卷，陳抒航放下筆靠在座位旁，部分教室已經開始變得嘈雜，考完了最後一門物理后，要明天才會有課。

已經是傍晚時分，九月的黃昏不早不晚，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起來。七祥的考室是單獨設立的，並不是教室換換座位和學生那麼簡單。

【算起來，哪怕是教室也有著一段距離呢？即使同一年級的教室也隔著一段距離，考室除了每個月的月考，幾乎作為自習室使用。還真是財大氣粗呢。】

據陳抒航的觀察，七祥高中存在著ktv、網吧、購物中心、電影院等各項社會的娛樂設施，如果不懂得節制的話，10000學力值確實也可能消耗殆盡。

「嘀嘀嘀～」

剛從個人儲物箱里拿出手機打開，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活動室，已經打開。」

陳抒航看著僅有的一位聯繫人，自從交換聯繫方式后，這位叫王潤婷的社團成員，不，應該是社團社長了，幾乎每一天都會發了活動室開門的信息告知，還真是積極呢？

沒有給予回復，不過，今天陳抒航打算去書法社的活動室坐一會兒。

打開活動室的門，夕陽從對面窗外散落在活動室的長桌上，活動室不再像上一次那樣風塵撲撲了，這時，少女略顯驚訝的回眸，在金色的光影下顯得有些動人，餘暉就這樣從她的睫毛間穿梭到陳抒航身上。隨即莞爾一笑，彎彎的月牙再次出現。

「陳抒航同學，你來了。」

「嗯。」陳抒航淡淡地回答到，隨即掃視了一眼活動室，確實整潔乾淨了不少。看來的確被認真打掃過了呀。

找到了一本帖子，在長桌的另一側坐下，然後開始臨摹上面的字跡。

「陳抒航同學，感覺考試考得如何。」

「還好。」

「那一定是很好吧，我好多知識都忘了，感覺比以前糟糕多了，應該取不到好的名次吧。」王潤婷說著，隨手玩弄了起耳畔邊快齊肩的短髮。

「大家都一樣。」

「是嗎？不過，這次入學考試的成績有可能決定之後每個月獲取的學力值呢？」

「哦，這樣嗎？」

陳抒航臨摹的筆尖頓了一頓，隨即繼續開始抄寫字帖。

「陳抒航同學不覺得嗎？學校發給學生的學力值是10000點呢？這可不是一個高中生可以支配的數值。既然學校沒有分班等其他競爭，那麼只有可能在學力值作出區分，學力值聽名字就是跟學習狀況有關聯的，我想後面的學力值發放應該與成績有關吧。我還提醒了二班很多學生這一點，結果自己可能考得一團糟呢？」

王潤婷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的確對沒有入學考試有充分準備而感到遺憾吧。

【確實，學力值就如其名也知道跟學習有關，怎麼可能只作為貨幣？還真是愚蠢的陷阱呢，不過卻有人還是中招了，面對誘惑、慾望失去了思考，連這麼淺顯的陷阱都沒有看出來，不過一班的情況來看很多人應該也注意到了只是沒有說而已，至少還沒特別離譜的開銷的情況出現，不過像王潤婷這樣注意到了卻還告知別人，才奇怪吧。】

「有趣的猜測呢，不過，既然你說可能入學考試的成績決定了學力值的一定數量，那為什麼還要告訴別人，自己複習讓她們玩不是更好嗎？」陳抒航難得地主動發問，或者說，用這麼多言語來表達一個疑問，真是久違的情況了。

「怎麼會這麼說？先不說別的，同班同學不應該相互督促，共同進步嗎？大家一起獲得更多的學力值不是更好不過嗎？」王潤婷回答到，「而且退一萬步講，學力值的決定因素也可能是班級為單位發放。那麼，一個班的同學共同努力，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嗎？」

「也對。」陳抒航淡淡地回應道。按班級為單位發放學力值這種事，陳抒航的確也想過。不過，他倒是沒那麼在意，首先簡單觀察了一下高年級存在著同一個班，所用的開銷方式完全不同的消費水平的情況，就可以極大地降低這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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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性，雖然無法抹除但是應該也有靠個人能力取得學力值的方法。

【無論如何，學力值是以個體為單位的可能性極大，對我而言，這也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不過，以班級團結為武器也一定是今後獲取學力值有效助力。不過——】

想著想著，陳抒航看向眼前的女孩，不知為何順口就把心裡話說出了。

「總感覺你有些呆呢？」

「嗯？」剛剛還在抄寫著小說句語的女生突然抬頭，雖然說陳抒航下意識地話語聲音很小，不過由於書法社地處僻靜，過於安靜，所以還是被對方聽見。

「難道陳抒航同學是很厲害的人嗎？」少女沒有生氣，也沒有辯解，只是對男孩提出詢問。

「如你所見，不是。」

「是嗎？」

「嗯。」

【總覺得跟她說話，異常地有些鬆懈呢？是吧，不過也是好事，就算是我也可能會覺得疲憊呢。】

簡單的對話后，兩人著手各自的事情。就這樣，黃昏墜下，夜色襲來……

入學考試后已經過去快一周了，成績將於今天公布，一班依然洋溢著輕鬆的氛圍。不過讓陳抒航意想不到的是旁邊的這個傢伙，看他的樣子龍飛宇這個傢伙應該還是屬於開銷大的那類人，不過明知道學力值的重要性，卻還是如此明目張胆地開銷，難道真的是有勇無謀？不過，也不全是浪費吧，看得出來，他也算是用他的學力值拉攏起了自己的團體。

【想利用小團體組織來對以後的規則作出有利的行動嗎？不錯的想法。不過，他從一些學生的表現，或者說尤其是一些女生的對他的表現來看。好像有一點兒恐懼呢。】

陳抒航下意識地想搓劉海，不過又刻意地放下。他記得之前龍飛宇從後門進來，原本在後門聊天的三個女生直接安靜然後跑開了，單從這個現象來看，龍飛宇至少留下不好的印象。

【最近，龍飛宇跟王陸軍、卿逸等幾個人走得很近，嗯——足球社、籃球社都是身體素質很強的人呀。看樣子，的確可能是使用了當時對付我一樣的手段，招攬強者，然後打算依靠這種力量來控制班級嗎？算盤打得不錯呢，不過這種類似於依靠恐懼與暴力來控制，憑你真的能做到嗎？】

陳抒航瞥了一眼旁邊的龍飛宇，然後轉頭閉眼養神。

「喂，陳抒航。」教室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的人來人往的過程中，龍飛宇靠著椅子後背叫了聲陳抒航，陳抒航並沒有作出回答，淡淡地看向龍飛宇。

「一會兒成績就出來了，學校的試水模式應該已經結束了。今天，應該就會公布規則了吧。到底是什麼樣的規則呢？」見陳抒航沒有回應，他雙手環抱後腦，搖著椅子閉著眼說道，「你最近很謹慎嘛，說實話，最近的你行為，言語沒有一絲破綻，真的像一個普通的存在感薄弱的學生呢。坦白說吧，我打算以我的方式掌控班級，不過看樣子你不太會參與呢？不過，對你用對付其他人那一套未必有效，能告訴我有什麼籌碼嗎？」

【果然，龍飛宇打算控制班級，來面對後面可能發生的學力值的爭奪或者測評嗎？的確，從普遍理性而言，統一團體力量的確有利於競爭，至少如果是要求通過學力值的犧牲來對個人測評有利的話，班級龐大的學力值的優化配置的確可以讓每個人都作為受益者，達到團體利益最大化。不過會犧牲部分人的個人利益，總之規則沒有完全明確前，可行性暫時未知。不過，要讓本來就擁有不同學力值的同學服從你的領導，你要怎麼做呢？】

看向龍飛宇，陳抒航本來不打算說什麼的，不過看著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他還是吐出一句難得的長篇提醒：

「提醒你一句，雖然這所學校可能有些特殊教育模式，不過他的背後是政府與國家，所以暴力這種違反法律的事，是絕對不允許的。甚至，由於是政府支持，所以對於法律方面監管更嚴。」

龍飛宇一手搭上陳抒航的肩膀，這種親密的動作，導致陳抒航有些無語。

【還真是一個自來熟的傢伙，明明說話那麼不客氣，之後還能擺出這樣的舉動。】

「哦呦，你果然對我的行動有些察覺呀？還是說你對我上次的偷襲一直耿耿於懷。」

「一直以為你們沒什麼交集，沒想到關係還很不錯嘛。」這時鄭子航走到座位。有一說一，這個叫鄭子航的人，交集能力極強，短短的一周他好像在男生和女生兩邊都建立了不錯的圈子呀。這的確是陳抒航所不具有的社交能力。

「你這是在吃醋嗎？鄭子航同學。」龍飛宇鬆開陳抒航，用另一隻手把旁邊的鄭子航扣住。

「喂喂，別說奇怪的話呀！咳咳咳，鬆手呀！——」

看著兩個人的打鬧，陳抒航有些不懂，性格格格不入的兩個人卻能這樣的胡鬧。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呀，不過不重要了。班級團結，依靠團結的力量取得優秀的成績畢業聽上去……不錯的青春宣言。不過，在我看來完全地沒有必要，想要控制班級，龍飛宇你的確還需要一些成長。人，不需要依靠他人，所謂的班級，所謂的集體，所謂的一切羈絆不過是弱者相互慰籍，強者的絆腳石而已。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也不會幫助你們。只要我能順利畢業，哪怕班級崩壞，哪怕出現退學者，對我而言都沒有關係。】

看了一眼，已經恢復常態的兩人，有掃視一眼吵鬧的教室。

【那麼……讓我看看你的這場鬧劇吧。龍飛宇同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