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一的親生女兒
時間不等人,薄芽立馬轉過身。
幾位富商恰好路過此地,她急急的跑過去,抬起黑潤的眼眸,可憐巴巴的求救:
「叔叔,我爸爸不知道被哪個壞蛋關到裡面去了,我剛才叫了它好多好多次,它都不應我,可能快死掉了……你們可不可以幫我把他救出來啊?」
富商們是在這等人的,這會倒是不忙。
又見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傢伙,心頓時就軟了。
他們朝著小姑娘指著的展櫃看去,裡頭除了一條黑蛇,一座假山,還有幾棵用來裝飾的樹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更別提被關著的,快死了的人:
「不是,你爸爸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是啊,我也沒見著。」
「這呢!在這!」
薄芽隔著玻璃,戳了戳害怕到已經把自己扭成一團麻花的黑蛇,眸光亮晶晶的,高興道:
「這個黑黑的就是我爸爸哦。我爸爸是不是超好看的!」
富商們看著不能說跟她爸爸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的黑蛇,集體沉默。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嘈雜聲。
約莫十幾個園區的領導人從外面進來,遠遠看著,陣仗極大。
而這十幾個領導人全都跟在一個氣質凌厲,面容冷淡蒼白的男人身後,神情緊張又拘謹。
才走了短短的一段路,額頭就冒了不少的冷汗。
足以見得,跟前這人,地位絕對非同一般。
不僅如此,男人本身的相貌也非常惹眼。
一進入園區,就惹來了不少遊客的紛紛注目。
尤其是那一身熨帖修身的深黑西服,襯得肩寬腰窄,身量極高,氣勢凌厲攝人。
下頜線流暢冰冷,薄唇微抿,眼眸幽深晦暗。
有種致命的危險感。
可惜,他的面色卻蒼白的有些病態,仿若常年重病纏身。
好在這病態感卻不減他容貌分毫,反而讓他眉眼間生人勿近的淡漠清冷愈發明顯,隱隱蘊著微不可察的陰戾之氣。
最最特別的,還是他手腕上纏著一串象徵著慈悲的黑色佛珠。
有佛珠傍身,男人的面容卻不見半分慈悲善目,反倒有幾分煞氣難以壓制,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懾可怖。
總之,這佛珠,跟他一身陰寒嗜血氣質格格不入。
富商們看到男人,賠著笑臉,迎上前去:「三爺,您來了。」
薄夜梟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沒什麼情緒,卻讓富商們有種遍體生寒,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感覺。
領導人擦著冷汗,問:「你們怎麼在這站著?」
說起這事,富商們「嘖」了一聲:
「別提了,剛有個小傢伙讓我們幫她救爸爸,沒想到,那傢伙居然是個小傻子,把裡頭關著的那條大蟒當成是她爸了!白白浪費我們的寶貴時……」
「爸爸!」
富商們話還沒說完,一背著書包的白色小身影如箭一般,突然從他們身旁掠過。
下一秒,他們就這麼看著,他們口中認蛇作父的小傻子,伸出小手,然後,一把抱住了整個京城權貴都不敢惹的男人的腿。
一瞬間。
獨屬於小姑娘家軟綿綿的觸感,伴隨著一股甜而不膩的奶香,鋪天蓋地的向面容冷厲的男人襲來。
薄夜梟猛的一頓,有些晃神。
這一晃神,小姑娘白嫩的小肥臉就在他腿上蹭了蹭,黏糊糊地說:
「爸爸,人家好想你哦,想你想得都快死掉了……」
爸、爸爸……?
真叫的是爸爸啊?
富商們驚的下巴都快掉了,其中一人嘴上的煙頭掉落,差點把自己昂貴的西裝燙出一個大洞。
這、這小傻子的爸爸……居然、居然是三爺?
富商們:「……」
富商們:「!!!!!」
不是,你爸不是蛇嗎!
還被關裡面快死了不是嗎!!!
怎麼就變成三爺了呢!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他們居然敢罵三爺的女兒是小傻子……
他們連夜扛著火車跑路還來得及么!
幾位富商的腿都軟了,要不是被旁邊的領導人眼疾手快的扶起,怕是要直接跪在地上,給在場的所有人磕個頭。
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們的乞求,面容陰寒的淡漠男人回過神,垂眸瞥了眼跟前軟乎乎的小傢伙,淡淡開口:
「你認錯人了。」
男人的嗓音冷冽,低沉,非常有磁性的質感,宛若大提琴緩緩拉動,異常好聽,但同樣,也摻著點生人勿近的冷意。
搭上他那冷漠至極的冰冷臉龐,能當場把任何一個小孩給嚇哭。
就連他們晚上睡覺,做噩夢的題材都有了。
「不會的,」
薄芽卻完全不怕,她不僅不怕,為了自證身份,還又拿出了她用來找爸爸的圖紙,睜著圓溜溜的烏黑大眼,不忘認真強調:
「我不會認錯的,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呢!」
藏在兜里的小白鼠:「……」
殿下您是怎麼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將這句話重複兩遍的。
「你看,」
小姑娘獻寶似的,給他看那張恨不得扭成麻花,大眼瞪小眼的傻子蛇,奶音美滋滋的:
「我畫的可像你了,簡直就是跟你一模一樣對不對!只有親生女兒才會畫的這麼像哦。」
富商們:「……」
看出來了,明顯就不是親生的。
薄夜梟沉默了兩秒,眉眼沉沉:「你自己撕掉,還是我幫你撕?」
小蘿莉:「……」
好在,這時,一位年輕貌美,長發及腰,穿著簡單淡藍連衣裙的女子,從一旁的植物園裡出來。
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秦蕪看到薄夜梟,直接走了過來,還沒說什麼,卻驀地跟他身旁望過來的,一雙黑溜溜的澄澈圓眼對上了。
這是個約莫五歲左右的小蘿莉,身後背著個淺藍碎花小書包,頭上扎著兩條超漂亮的小馬尾。
白皙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軟乎乎的,黑潤潤的眼眸透著幾分迷茫懵懂,粉嫩的小嘴抿著,看著就可愛極了。
她小手裡還緊緊的抓著一張像試卷一樣的紙,像個剛放學回來的小學生。
秦蕪愣了一下,失聲:「哇,三哥,這是你女兒嗎?都這麼大了啊!」
薄夜梟:「……」
薄夜梟這幾年煞氣過重,死氣過多,導致一直重病纏身。
有人斷言,他最多只能再活個三五年,除了他的產業權勢發展的越來越龐大,名聲越來越殘暴,證明他人還沒死外,平時很少能見到他真人。
她對薄夜梟的情況一無所知,當然,薄夜梟也不會容許別人打探他的情況。
好在,她的母親跟三哥的母親是親姐妹,跟他人相比,秦蕪覺得她在三哥面前,還是有點特權的。
起碼問這種問題的時候,不會被弄死。
直到看到她三哥沒什麼情緒的臉,她才意識到,說錯話了。
但她旁邊還有個比她更看不懂臉色的。
在薄夜梟說了「不是」后。
跟秦蕪一起出來的陳珂,打量了薄芽好幾眼,喃喃道:
「……不是女兒啊?」
他摸了摸下巴:「也對,三哥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多出個女兒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靈光乍現:「我知道了!三哥,這肯定是你給自己找的老婆對吧?不是,這也太小了,得養多少年才唔唔唔……」
秦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斥了聲:「閉嘴!腦子沒帶就憋說話!」
陳珂努力掙扎,張了張嘴:「我腦子……」
秦蕪再次死死捂住:「帶了也憋說話!」
陳珂:「……」
「不是老婆,我是爸爸的女兒。」
薄芽又抱上了薄夜梟的腿,特意跟兩人強調:「唯一的親生女兒。」
這下,輪到陳珂的下巴掉了。
可惜,下一秒,還在振振有詞、大殺四方的呆萌小蘿莉,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蒼白大手給提溜了起來,看也沒看,扔到了一旁的花壇上。
小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