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懂王,懂了
徐明秋的三連問下,問的書生男啞口無言,也引起在場其他茶客的議論。
「這位小老弟說得對,不能聽你一面之詞,萬一你才是那個有歹意之人,我們怎麼辦。」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想敗壞徐明秋的名聲,與我們沒關係,我們只想聽曹操與張綉嬸娘的美好相遇經過。
「你倒是回答啊!回答不了,就趕緊請說書先生回來。」
「喂,其他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反駁你的話,是不是真的。」
重重質疑聲中,書生男老臉一橫,皺著眉頭帶著幾分怒意,指著徐明秋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徐明秋說這麼多的好話。你和他定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徐明秋喜愛男色,想必你定是他手下的男寵。」
好大一個帽子,不偏不倚地扣在了徐明秋的頭上。
「男色?笑話,你看我是他的男寵嗎?你自己都說了,他誘騙公主來到東籬。如果他喜歡男子,為什麼要誘騙公主殿下。」
「自然先拿公主做擋箭牌,以此躲避陛下的責問。」
「大夏國法律非一人可定,非一人可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你說的,公主一介女友……啊不,女流,能替徐明秋躲多少處罰。」
「這……胡攪……你這是胡攪蠻纏。」
「喂,哥們,有些事你要看清楚。不是我胡攪蠻纏,而是你的思路本身就不對。搜集有關徐明秋的事件並去分析,找出他的錯點。而你沒有。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書生男實在說不過徐明秋,暗自記住他的長相,好為日後報復做好準備。
「我這就去搜集有關徐明秋的一切,有膽子別跑,明日我們再談。」
傅海望著徐明秋,眼神詢問是否帶回去。徐明秋輕輕地搖頭,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書生男罵的不是徐明秋,而是古一元。
「等會,守你半天了。」
古一元帶著古來城的當值差官,邁步走進了茶樓,徐明秋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模樣,恨不得再衝上一頓暴打。
為了不暴露自己,徐明秋單手掩面,低頭吃著桌上尚未剝開皮的乾果。
書生男邁下說書人的高台階,不由自主地又收了回去。
「你們可是大夏國的差官衙役,吃的是大夏國的俸祿,穿著大夏國的衣物,理應為國盡忠。為了一個小小的徐明秋,既然圍堵言論自由的讀書人,可知王法二字。」
古一元還沒開口,他身後的當值班頭,率先不服地說道:「老子在太守手下當差十餘年,拿的每一份俸祿,都是王爺給的,你說的大夏國餉銀,抱歉一個子兒也沒看到過。」
「我說班頭,你費什麼話,帶走!」
古一元向來就是這種性格,對待惹不起的人,你就是我哥,比親哥還親。惹得起的人,你就算是一坨剛拉出來的屎,也要上去踩一腳。
徐明秋屬於前者,書生男屬於後者。
他們一步步逼近,書生男一步步後退。
「你們要幹什麼,國家法律不會放過你們的。」
「法律是什麼,能容納你誹謗誣衊他人嗎?」
古一元嘚瑟得不行,一腳踩著徐明秋坐著的板凳,一肘搭在徐明秋的肩頭,將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徐明秋的肩膀上。
還好徐明秋有武道傍身,否則一定很吃力。
被人壓著的感覺很難受,徐明秋推了推古一元的手肘,低頭小聲道:「不舒服,拿開。」
古一元瞪了徐明秋一樣,只看到徐明秋低頭時的後腦勺。
「不舒服忍著!」
差官們一步步逼近,書生男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抄起鄰桌上的開水茶壺,猛地丟向差官們,想趁著大亂逃走。
在場的人,除了徐明秋和傅海,沒人能夠在茶壺被丟出后,穩穩地接住茶壺。
為了不暴露傅海這張隱藏底牌,徐明秋只能暴露一下拿手本事,穩穩地接住裝有滾燙開水的茶壺。
他不動不要緊,一動將半個身子壓在徐明秋身上的古一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指著徐明秋和書生男,大怒道:「都給我帶回去,這小子和他的朋友,以從犯的罪名帶走。」
徐明秋一臉發獃地看著古一元,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你是臉盲嗎?聲音總該聽得出來吧?
古一元,你給我等著。此刻你怎麼把我抓走,彼時,我看你怎麼和我道歉。
古來城監獄中,徐明秋依靠在儘是枯黃草堆的牆角,看著對面閉目打坐的書生男。
「現在就我們三個人,可以好好地討論有關徐明秋的事情。你為什麼這麼記恨他,為個人私慾私仇,亦或者是某個組織的人,還是你想刷存在感,在整個大夏國搞出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名號。」
書生男微眯著眼睛,眼神通過縫隙,打量著徐明秋和傅海。
「別費心機了,你都幫徐明秋說了那麼多話,必然有什麼聯繫,想套我話?」
警覺性這麼高?
傅海是時候展現你真正的技術了。
徐明秋用眼神,對傅海下達命令。
傅海楞了一秒,心中細細品味。
世子,讓我出手搞這個傢伙?我是下藥好吶?還是動手好吶?
短暫快速地思考過後,傅海決定一起來,反正這個監牢里就他們三個人,其他犯人看到也不怕。
起身來到書生男的身旁,居高臨下地望著書生男。
「我家公子問你話那,沒聽到嗎?」
這次,書生男連眼都懶得睜開,閉著眼睛說道:「問我就該回答嗎?公子,呸!沒見過下人和公子少爺同桌喝茶吃東西的,鬼知道哪裡來的冒牌貨。」
傅海有一個不好不壞的毛病,侮辱他可以,侮辱徐明秋不行。當然,他這個毛病也是因人而異的,以前新王李且為陰陽怪氣地調侃徐明秋,傅海就在旁邊看著,什麼都沒有。
不是他不想,而是很多事情要因事處置,也要因地制宜。
當下的情況,傅海絲毫顧慮都沒有。
左手揪住書生男的衣領,愣是將高出他半頭的書生男舉離了對面,右手掏出一瓶不知名的黑色藥粉。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裡可是古來城大牢,毒死我,你也活不了。」
書生男恐懼的看著傅海,聲音因為恐懼到了極點,無端地顫抖著。
「古來城大牢怎麼了?東籬王府又怎麼了?就算是大夏京都昭獄,毒死你,我也不怕。」
傅海沒有理會,一拳重擊打在書生男的肚子上,趁著書生男吃痛喊叫的時候,將不知名的黑色藥粉倒入其嘴中。
「瘋子,瘋子……」
書生男手雙手亂蹬,雙手胡亂地扒開傅海手中的藥粉,嘴裡因為塞滿了藥粉,含糊不清的掙扎著。
一旁的徐明秋直接給看愣了,扶著額頭,不斷地搖頭。
讓你做僚機幫我調出他的話,確認他的身後是否有組織,是否受人指使。
傅海丟下滿嘴是藥粉的書生男,來到徐明秋身旁蹲下,用整個牢房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用不了半個時辰,這小子就會毒發身亡。」
書生男聽聞后,瞳孔驟然放大,眼中的驚恐,可臉上害怕,掩飾不住。
「大哥,我讓你幫我和他好好聊聊,你幹嘛給他下毒?萬一毒死了,我們怎麼辦?」
世子的演技真棒,先設立人設,再循序漸進地與他溝通,然後一點點誘導出他嘴裡的話。
是我太著急了。
傅海心理戲唱罷后,自認為看懂了徐明秋的套路,繼續配合道:「公子不是大夏國內平趟嗎?這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東籬城嗎?死就死了,你沒看出東籬太守之子對這小子的態度嗎?」
我才是主角好嗎?
有這麼給自己加戲的嗎?
你這麼一搞,不是更給了對方亂叫的證據嗎?
徐明秋徹底地被傅海整懵了,想眨眨眼睛與傅海溝通,又怕傅海誤會其意。
「我說話嗎?」
這句話的意思是,讓我好好地吹捧世子殿下,嚇唬這小子一下,讓他明白保守秘密死去,也是白死。
「當然,公子忘記了?您在京都的時候曾經和八王喝過酒,和首輔趙大人一起釣過魚,和陳院首一起拔過火罐。」
一旁深重劇毒的書生男,感覺嘴裡一陣麻,一陣疼,呼吸越發的困難,肚內傳出陣陣的劇痛,又數不清楚是哪裡痛。
聽到傅海如此說自家公子,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這人穿著樸素,氣宇非凡,面相中帶著不可忽視的王者之氣,莫非是皇室宗親。舉手投足之間,那麼一抹難以掩飾的富貴命格,絕對非凡。
「這位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快給我解藥。」
又一位懂王分析完畢后,書生男徹底地被傅海劣質斑斑的演技忽悠住了,忍著毒藥發作的種種不適和劇痛,跪在地上一陣地祈求。
這特么的也可以?
徐明秋震驚了,微張著嘴巴,看看傅海看看書生男,看看傅海看看書生男。
傅海多賊精,走到書生男的面前,隨手掏出一瓶葯。
「還有半個多時辰可活,不急。我家公子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如果公子滿意,解藥一分不差。」
「好好好,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