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權力遊戲
太子李意為和五皇子李且為,再次出現在刑部大堂上,兩人的笑容差距很大。
太子殿下笑得很勉強,帶著毫不掩飾的冷笑。五皇子則截然不同,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你好我好大家的笑容。
「明秋兄弟,受罪了。」五皇子走到徐明秋的面前,幫徐明秋整理著衣服,小聲說道:「本皇子給你個台階下,你莫要執拗,萬一太子殿下真動了殺心,就完了。」
徐明秋盯著五皇子,暗自琢磨。
這個五皇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管了,總比死在當下要好。
「有勞五殿下,今日恩情明秋牢記於心。」
聽到徐明秋這句話,五皇子的笑容更加儒雅隨和,轉身道:「太子殿下,既然是一個誤會,以臣弟看就此言和,改日弟弟做東,咱們兄弟一醉一笑抿恩仇。」
為了給足太子殿下面子,五皇子李且為用肘部撞了一下徐明秋的腰部。
徐明秋心領神會,歉意的笑容瞬時出現在臉上。
「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弟弟我給您賠罪了。」
太子李意為本不想接話,看到五皇子李且為的眼神暗示后,起身說道:「算了,本太子還有國事要處理。」
拂袖而去。
就這樣,一場爾虞我詐的權謀大戲,在五皇子李且為的遊說下,無聲無息地化解。
…………
夜!
東籬王京都莊園內,書房。
徐明秋閉著眼睛正襟危坐,桌上的茶杯中,散發著絲絲茶香,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
噠噠噠……
書童傅海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時地偷看徐明秋一眼,觀察著徐明秋的表情變化。
半柱香后……
徐明秋睜開眼睛,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拿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
「傅海,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世子,傅海心中有很多話,不知該如何說起。請殿下明示!」
「哦……」徐明秋點點頭,望向敞開的書房門。
傅海心領神會,關上書房門后,再次回到徐明秋的面前。
「世子,下人都被撤走了,這裡就你我二人,很安全。」
徐明秋此刻的感覺很不好,因為傅海太聰明,聰明得讓他感覺到害怕。
繼承記憶中,傅海從小就跟在我的身旁,小聰明還是有的,為什麼今兒卻如此反常,聰明得有點過頭。
難道因為我穿越的緣故,讓傅海卡到了大聰明的bug了?
「你與五皇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能請得動他?」
徐明秋表情和悅,眼神遲疑,說話時的語氣,陰陽怪氣。
傅海自然知道徐明秋這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徐明秋在懷疑自己,並沒有打算隱瞞。
「世子,五皇子殿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包藏禍心,覬覦皇位許久。然而,太子殿下無論身份,還是在京都的影響力,除了五殿下,沒人敢出面……調和。」
其實,傅海想說的是阻止,突感不夠婉轉,臨時改為調和。
說這些?我就不懷疑你與李且為之間的關係了嗎?
徐明秋不動聲色,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微微抬手,示意傅海繼續。
「因東籬30萬鐵騎震懾整個大夏國,這才保得東籬王府上下安寧。現如今,王爺已故,您將會成為東籬30萬大軍的新主人。別說太子和五皇子容不下您,就連當今陛下,也想殺之而後快。」
徐明秋對傅海的分析十分贊成,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些他早已猜到。
甚至,他更清楚京都乃是是非之地,如果不抓緊時間離開,日後必定再生禍端。
此刻的徐明秋,只想摸清傅海的底細,至於其他的事情,需要一步步的謀划,並不是今晚當務之急。
卻沒有想到,傅海玩起了圍魏救趙,以此轉移徐明秋的視線。
「本世子,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說點我猜不到,說點,我不知道。比如,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潛伏在本世子的身邊。」
徐明秋裝模作樣地起身,活動著麻木的腰部,慢慢走到掛著長劍的牆壁下,抽出長劍,用手指輕彈,聽著悅耳的劍鳴聲。
「我這身子不太好,老感覺力不從心,是時候好好修鍊武道了。」
徐明秋的言下之意,傅海再清楚不過,他不但不怕,反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封,恭敬地遞給徐明秋。
「世子,這是王爺出征前,親筆寫下的書信,您過目之後,一切自會明白。」
徐明秋略帶遲疑,接過信件,心中的懷疑未減反增。
信件展開。
「吾兒,看到此信后,為父恐怕已經身亡。為父生平好狠斗勇,戎馬生涯三十載,從一名微不足道的兵卒,成為人人懼怕的一方王侯。奈何,功高蓋主,唯有一死才能換取陛下安心。」
「父死後,無論陛下如何對你,切勿意氣用事,切勿強硬抗拒。京都不是東籬,需要忍耐再忍耐。還有,書童傅海忠心耿耿,值得託付性命。如陛下真容不下吾兒,吾兒應該當機立斷,離開此是非之地。」
「傅海值得重用,可信任。有他在你身邊可逢凶化吉,平安度世,切記,切記!」
「吾兒珍重!」
徐明秋看著書信的內容,和記憶中的徐之坤字跡比較,確定這封信確實出自徐之坤之手。
將書信疊好,放在桌上,隨意比劃著手中的長劍。
「我家老頭子說,你值得信任,你到底是誰?」
「世子,我是您的書童,沒有第二個身份。」
「好!那我問你,京都風雲變化莫測,對我不利,我該如何保證自身安全。」
「可分為三步。其一,您維持現狀,為王爺舉行葬禮,麻痹世人眼睛。其二,想方設法獲得陛下許可,去哪裡都行,只要離開京都。其三,修鍊武道,護衛再強,也比不上自身強硬。」
書童傅海的話,無論怎麼琢磨,都毫無破綻,邏輯性很強。對徐明秋當下的情況,有著巨大的幫助。
徐明秋也知道,如果不按照傅海的話去做,後面的麻煩會越來越多。
「傅海。」
「世子,您吩咐。」
「之前我仗著東籬王世子的身份胡作非為,今日喪父,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武道修行上,可有推薦的名師?」
「京都內名師不少,高手如雲。世子您名聲……欠佳,恐怕……很難有人傾囊相授。」
「這樣…你留意點,有合適的人隨時稟報。好了,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打發走傅海,徐明秋並沒有回到房間睡覺,而是在書房內坐了一晚上。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同時一個不夠完善,卻又膽大的計劃,在徐明秋的心中初見雛形。
一大清早,徐明秋親自帶著下人,在莊園內布置靈堂。
既然要偽裝迷惑別人,自然要以實戰出發。無論東籬王徐之坤和穿越過來的徐明秋,是否有真正的父子之情,徐明秋都要假扮成「大孝子」。
為了符合紈絝子弟的人設,徐明秋沒有根據老規矩請男道士與和尚,專門請一群尼姑和女道士。
而且要求膚白貌美,大長腿,年齡二十歲左右,誤差不能超過兩歲。
他這麼一搞,引起了整個京都百姓的恐慌,搞得京都內的大媳婦小姑娘人人自危。紛紛傳說:那個仗勢欺人的徐明秋又回來了,而且,更加變本加厲。
徐明秋站在靈堂,看著剛布置完一切,砸了砸嘴。
話說,我要不要哭兩聲,做做樣子?
按道理來說,爸爸沒了,怎麼的也得傷心一下吧!
醞釀了半天,徐明秋一滴淚都沒有哭出來,如果不是定力好,差點笑出聲。
望著一群美麗的尼姑,和一群氣質不凡的女道士,不是一般的搞笑和養眼。
試問,哪個正常的男人,能控制住!
哎,這該死的封建社會,有錢有勢真好,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