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繼續
(先等等……)「繼續找!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躲到哪去!?」騰躍是真的打出了火氣,畢竟被逼著用出了一直隱藏著當作底牌的玄黃鐘。
這可是上古仙庭帝尊,玄帝的證道之寶。
當然,不僅僅是對那紅袍中年有火氣,對金逸、第一淼他們也同樣如此,心中暗恨,若非他們遲遲不出手,他也不會被逼得用出玄黃鐘。
只不過,與金逸、第一淼他們暫時還算是「同盟」,所以他還算克制,並未表露得太過明顯,之前陰陽怪氣的諷刺了一番,這事便算揭過了。
否則,現在撕破臉,在玄黃鐘暴露的情況下,金逸不一定會再如之前一般站在他這邊,或是因為想要殺人奪寶,又或是為了制衡他,總之,金逸站在他對立面的可能性雖然說不是特別高,但也不低。
騰躍也不敢輕易冒險。
但心中火氣不但沒有隨著時間流逝平息,反而越來越甚,因此他只能全部發泄到那紅袍中年身上。
騰躍恨不得現在就抓到紅袍,先給他來個幾刀,好出出心中惡氣。
可惜,位置是找對了,人卻早跑了。
雖說此地的痕迹被抹除得乾乾淨淨,但想要再找到他們也並非不可能的事,就是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他們總不能知道出口在哪吧?山谷化作的那道巨大門扉,顯然難以啟動,他們再如何逃,也逃不出這方天地。
金逸略微沉吟,開口笑道:「他們應該逃不遠。」
畢竟紅袍中年一行人,可是人人都有傷在身。
金逸與第一淼之前更是在暗中看得清楚,那紅袍中年最後施展的那道冰雪法術顯然讓他付出了不小代價,本就重傷的他現在估計不會好過。
第一淼也微微點頭道:「我們繼續搜尋,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騰躍直接閃聲走到前邊,可還沒走遠,後方突然有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有他們的血液嗎?」
騰躍頓時回頭看去,金逸也是眼中浮現異色,略微好奇的看向江訣,甚至想到了什麼,當即就開口問道:「你會卜算?」
第一淼聽到金逸這麼問,臉上不禁浮現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是看著江訣。
就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江訣微微點頭,回道:「略懂一二。」
金逸笑出了聲:「那可是巧了,之前交手的時候我順手收集了幾滴,有那紅袍的,也有那紅髮女子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紛紛看向他,均有些沉默,詭異的沉默。
第一淼與騰躍難得達成了共識,均在心中暗罵:果然是個老陰貨!
別人都幫著打打殺殺,你打打殺殺的時候還不忘收集人血液!
暗罵的同時,兩人皆是警惕無比,開始回憶,自己受傷的時候,有沒有被金逸這老陰貨收了血液。
兩人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發現其實有好些個機會都存在可能,於是臉色紛紛陰沉了下來,難看不已,看向金逸都眼神都變了。
金逸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無奈的搖頭嘆息:「兩位道兄不必如此看我,我並未收集你們的血液。」
他的語氣非常誠懇,然而越誠懇,騰躍與第一淼就越不信,怎奈也沒有證據,只能暗暗警惕,做好防備。
甚至打算今後戰鬥受傷時,要隨時把血液給焚燒了,不能給金逸這樣的陰險小人可乘之機!
咳…………不過以後也可以順勢收集幾滴敵人的血液,你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騰躍、第一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著。
金逸不知他們心中所想,隨意解釋了一句就繼續看向江訣,笑問道:「你要誰的?」
江訣沒有猶豫,「那紅髮女子的。」
畢竟那紅袍中年的實力相當於元嬰大圓滿的修士,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
甚至紅袍如此必然會很警惕,他即便有九枚特殊的古錢加持,想要卜算紅袍,就算能避免被反噬,卜算結果也不一定準確,可能會發生偏移。
但那名紅髮女子就不一樣的,中級法師,相當於金丹修士,同境界的,江訣卜算的結果必然會精確很多。
「好。」金逸點了點頭,手掌一翻,掌心中就陡然出現了三滴鮮紅血液,仔細一看,還能看到血液中有輕微的魔力光韻流轉。
唰——!
金逸掌上憑空生風,瞬間便推著這三滴血液到了江訣面前,同時還笑問道:「夠嗎?」
第一淼眼皮子突突跳,不是說就幾滴嗎?你還問夠嗎!?絕對不止幾滴吧!
騰躍也是再次在心中暗罵老陰貨!
江訣略微點頭,也沒將話說死,這畢竟只是普通血液,而非精血,「我先試試看。」
話音未落,他的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九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古樸銅錢,隨著他掐訣的動作飛躍至空中散開成一個有些特殊的圖案。
那三滴血液頓時被牽引而來,還在半途變燃燒成血光,頃刻之間便如水波一般將九枚古樸銅錢淹沒吞噬。
嘩啦啦——!
九枚銅錢亮起瑩瑩微光,宛若星子一般在血色水波的裹挾中震顫搖動起來,很快就連接成一條直線,指向了一個方向。
此刻,不需江訣開口,金逸幾人都明白,這就是那紅髮女子此時所在的方向!
至於準不準?
幾人都沒去想,一般說「略知一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很精通的。
特別是江訣雖然一直存在感不高,修為也不及他們,但金逸幾人從他幾次出手時就可以看出,這人絕對是個狠茬子。
之前之金逸等人對他的態度要麼是無視的,要麼是輕慢的,甚至在那門扉出現之時,還把他當作第一淼的侍從毫不客氣的威逼指使,心底卻並非真的輕視了江訣。
之所以表露出這些態度,也是存了試探江訣的心思。
因此,此刻無論是金逸還是騰躍,不但沒有質疑他卜算到底準不準,反而暗暗在心底對他又提防了幾分。
於是,幾人當即動身,紛紛收斂氣息,沿著江訣卜算出的方向追去。
江訣這次沒有再墜在最後邊,而是在前引路,時不時的重新卜算一番。
很快,一行人就離開了地底洞窟,終於在一處地方發現了紅袍等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到了此時,即便沒有江訣卜算,他們也能遁著這點「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找到紅袍一行人!
第一淼湊到了雲璃身邊小小聲念叨:「你這小跟班可以啊,藏得不淺,是個人才!」
只是雲璃壓根就不理會他,依舊亦步亦趨地跟在騰躍身後,真就一副滿心滿眼都是騰躍的模樣,看得第一淼牙疼無比。
他著實忍不住了,暗暗傳音道:「差不多得了吧,你看騰躍都懶得跟你虛與委蛇了,你不累嗎你!?」
此時,雲璃終於分給了他一個眼神,眼中浮現了一絲不解之意,傳音反問道:「累?為什麼會累?能夠研究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不應該感到很興奮亢奮嗎?為什麼會累?」
她甚至連著重複了一下疑問,充分表達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第一淼眼皮子微跳,莫名有一種比雲璃要去搶玄黃鐘這個可能還要不詳的預感。
研究?
感興趣的東西??
等下…………你那眼神…………
「你感興趣的…………不會是騰躍吧!?」第一淼以靈力凝聚的傳音細微的抖了抖,帶上了一分顫音。
雲璃用一種『你耳朵不需要可以割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而後才露出燦爛笑容:「我最開始不就說了嗎?我看上他了!」
第一淼默默的回憶了一下…………
好像…………的確是這樣哈?
但是!大家都以為你看上的是他的玄黃鐘!敢情你真看上騰躍本人了!?
第一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同情的看了一眼騰躍的背影,卻又有些按耐不住的好奇:「那個…………你看上他哪兒了?」
「里裡外外。」雲璃輕笑一聲,突然開口,回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引得前面些的騰躍與金逸都稍微側頭,用餘光掃視了她一樣呢。
騰躍也不知道是不是終於找到了紅袍一行人的蹤跡,很快就能追上去的緣故,心情似乎好了些,這會兒又想起來要跟雲璃演戲了。
「雲璃姑娘在與淼兄說什麼趣事?」他甚至稍微放慢了些許速度,落後一排與她並肩而行。
雲璃靦腆的看向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麼趣事,淼殿下好奇,我看上了騰躍殿下哪兒…………」
第一淼聽到她那一聲『淼殿下』,腳步差點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騰躍眼底深處劃過一絲帶著些陰冷之意的暗芒,此時依舊認為雲璃目的不存,是想圖謀他的玄黃鐘。
畢竟之前的虛與委蛇的交談之中,雲璃可是旁敲側推的問過玄黃鐘的來歷。
然而表面上,他卻是露出了略帶著好奇與縱容的笑:「哦?雲璃姑娘可願說與我聽聽?」
雲璃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正欲點頭回答時,前邊的江訣與金逸忽然停住了疾行的腳步。
江訣身前懸浮著的九枚古樸銅錢正劇烈顫動著,其上原本有些暗淡的血光更是忽然鮮亮起來,頗有幾分蠢蠢欲動質感,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
騰躍見狀,當即就扯出了一個略顯森冷的笑容,「看來就在前邊了!」
金逸笑著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眾人,目光著重在雲璃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諸位,已經讓他們逃了兩次,這一次再讓他們逃了…………一個跟頭栽三次…………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他就差明說『大家都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手段趕緊都用出來,再給人逃了,還要不要面子』了!
騰躍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卻也還是跟著附和他的意思,直接挑明了說:「諸位有什麼手段,還是儘早使出來,別藏著藏著,反倒坑死了自己,再無機會施展!」
第一淼搖了一下摺扇,也略微頷首,看起來也算贊同,表明了態度,不顧目光環視一圈后,他忽然提起一個人來。
「雪狂呢?」
騰躍當即森冷的笑了一聲:「誰知道,也許死在哪了吧!」
說是這般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雪狂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死亡。
只是自分開搜尋紅袍一行人開始,他們之中就無人再見到過雪狂。
如今他們更是都聚集到了一起,雪狂不應該沒收到他們發出的訊號。
到了此時還不出現,也未嘗試與他們聯繫,要麼是真的被什麼困住了,要麼…………就是不願!
為何不願?
是想抽身而退?還是另有圖謀?或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眾人心中各有思量,亦有警惕提防之心。
金逸搖頭笑嘆道:「此地廣袤無比,險地重重,雪狂兄許是落入了某處險地之中,一時難以脫身,才無法與我們匯合。」
金逸這麼說,當然不是真站在雪狂那邊為他說話,而是非常敷衍的揭過這個話題。
不必再議,無甚意義。
雪狂無論有什麼謀算,總會有圖窮匕見之時。
江訣見他們不再議論,眸色晦暗的掃了一眼依舊緊緊跟在騰躍身側的雲璃,才繼續在前帶路。
一行人皆知距離紅袍等人不遠了,紛紛將氣息收斂得更加嚴實,疾行之間,不沾片葉,衣袍紋絲不動,仿若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很快,紅袍中年一行人的身影,便遠遠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只是明明無一人泄漏氣息,甚至還未真正靠近,那紅袍中年男子就臉色驟變,手中的法杖毫無預兆亮起炫目光芒,漫天火焰如隕星一般破開空氣,裹挾著極致的炙熱呼嘯著砸向後方。
大範圍無差別攻擊!
第一淼一行人被迫顯露出了身形,各自施展手段或抵禦,或直接擊碎襲來的「隕星」。
而在此之前,幾乎就是在法杖亮起光芒的那一剎那,紅袍中年就怒喝了一聲:「跑!」
炙熱的熱浪隨著他的聲音呼嘯而出,瞬間捲起索菲婭、瑟瑟薇、約德等六人,如海浪一般,一下子就將他們六人推出了老遠距離。
約德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卻連頭也不回,立即招來一陣颶風,雙目欲裂的卷著索菲婭、瑟瑟薇幾人迅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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