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想瘋了(扶光/琴師場合,已替換)
別枝雙手按住扶光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將他手按在頭頂的兩側。
這是一個十分強勢且霸道的姿態,由她做出來,多了幾分不羈和妖嬈。
「扶光、扶光,叫我,叫我的名字……」
扶光身體輕顫了下,語氣艱難,暗藏著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祈求和小心翼翼。
「別枝……」
「我自幼喪失雙親,唯一的兄長也不在身邊。」
「幸得師父收留,才免去顛沛流離。」
「可後來又因意外與親人失散……」
「……我一生不易,一直都在失去……」
他語氣輕柔,衷心祈求道:「你要、你要好好待我……」
「求你,莫要負我……」
別枝低頭看他,遮目掩去了身下人的眼睛,他的髮絲和臉頰都被藥水打濕,沒有了以往的孤高明澈,反而狼狽弱勢。
他呼吸急促,遮目濕噠噠粘在眼眸上,不知是藥水浸濕了還是眼淚浸濕了,看上去脆弱又可憐,讓她心生憐惜。
別枝色迷心竅,心動不已,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吻去,含糊道:「……放心,我會好好待你……」
二人的濕發糾纏在一起,身姿相疊。
當她吻上的那一剎,她眼睛一閉,昏睡了過去,趴在了扶光身上。
扶光立刻毫不留情地推開她,面色冷漠極了,沒有半點純情窘迫,便是手足無措也無。
他擦了下嘴巴,不悅地皺眉。
這女人還真是見縫插針就占他便宜,好在本體的神識一直防著這點,及時出現,將她拉入了似真似假的幻境里。
這幻境並非普通的幻境,而是結合現實環境煉假作真的幻境。
你若認為它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是你做得一個夢。
你若認為那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幻境里經歷的一切會反映在你身上。
舉個例子,你在幻境中被萬箭穿心了。你認為是假的,那你從幻境中醒過來後身體沒有任何異常。你若認為是真的,你蘇醒過來,心臟便會真正出現萬箭齊發的傷,可謂是一擊斃命。
見她沉入葯泉底,咕咚咕咚從嘴巴里冒水泡,他居高臨下的站在葯泉邊看著。
別枝的身體很快便觸碰到身體防禦機制,體內靈力自動形成一個防護罩,供給她呼吸。
她在做一場異常香艷的美夢!
扶光百無聊賴坐在一旁,還背對著別枝,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別枝在水裡扭來扭去的模樣。
「你說她夢裡都有什麼?」扶光忽而開口。
意識中,容嫻的聲音傳出:「要看看嗎?」
扶光猶豫了下,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那就看看吧。」
完全不知道,有些人是沒有下限的。
話落,別枝眉心飛出一點光團,光團漂浮在扶光面前後,迅速變大,直到有一丈寬。
緊接著,一聲聲嬌媚妖嬈的誘哄聲傳出。
「扶光,扶光,叫我名字,叫我名字……」
「扶光,我會對你好的,不要哭……」
「你真是、太甜了,扶光你怎麼這麼甜……」
「啪!」一聲爆裂響起,面前的光幕破碎。
扶光捂住臉,耳根慢慢紅了。
他氣急敗壞道:「這女人真是、不知羞恥!」
他簡直不敢回想在別枝的夢境中,他是怎麼無力的被摁著這樣那樣的欺負,最後還給欺負哭了……
一想到他哭著喊著說不要了不要了的樣子,扶光連脖子都紅了。
荒唐!太荒唐了!
扶光眉心劍痕閃爍,外泄的劍氣差點將葯泉給劈了。
「後悔了!」扶光與容嫻齊齊道。
就不應該看這些污糟東西,別枝那女人還真敢想。
啊,眼睛要瞎了!
他不再是純潔的孩子了。
想到純潔,容嫻突然道:「修士好像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元陽已泄。」
扶光一愣,緊接著有些崩潰地喃喃道:「難道還要我自己擼?」
他本質上還是個姑娘家,男性身體用得是很爽,但他不想要這種『爽』啊。
容嫻低聲強調道:「我不想擼。」
「不想別人碰我。」扶光神色深沉地說。
「我也不想碰別人。」容嫻斬釘截鐵道。
最後,兩道聲音合二為一,是獨屬於容嫻的聲音:「利用規則可遮掩。」
話音落下,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升起,堂皇大氣,又充滿了秩序的冰冷和真理。
規則之力在扶光身上轉了一圈后,便悄然隱沒。
扶光打量了下自己,並不覺得有那裡不同,可他心中清楚,在別人眼裡他是徹底長大了。
扶光:……
差點捂臉放棄這個劇本,一想到別人都能看到自己那啥啥了,哪怕是假的,都有種要社死的感覺。
他長長舒了口氣,兄長,我為了你可是連清白都丟失了,你給我爭氣點啊,到時候情緒爆發厲害點,別讓我失望啊。
兩個時辰很快便要過去,別枝還未醒來,一會兒婢女就要催促他們離開了。
婢女一進來,定然能看到發生了何事。
扶光:……真的很不想讓人進來。
他硬著頭皮扯了扯衣服,就那麼衣衫不整地走下藥泉,靠在池子便假裝睡著了。
他眉頭一動,幻境便隨著他的位置和姿態變化。別枝醒來見到他靠在池邊睡著也不會有任何懷疑的地方。
——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自己節操沒了。
可兩個時辰到后,婢女也沒有出現。
扶光白白凹了那麼久的造型也不惱,只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神色對上別枝。
好傢夥,這得有多想睡他,連葯泉婢女都給搞定了,打算奮戰到天亮啊。
他無語了許久,跳出葯泉,就那麼直接躺在外面的小石子鋪地路上,繼續與本體有一搭沒一搭聊了起來。
他們是同一個人,無論是思想、神魂,這麼聊也不過是一人分飾兩角,演戲給自己玩兒罷了。
就很好玩。
雞鳴三聲,天色很快放亮。
扶光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揚手一揮,別枝從葯泉里飛出,躺在了他身側。
看著別枝渾身濕透的模樣,他不情不願地扔了個術法過去,別枝瞬間身上乾爽無比。
見別枝氣息開始波動,扶光便知她要醒過來了,連忙閉上眼睛,呼吸綿長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
眨眼間,別枝便清醒了過來,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身心痛快。
她緩緩起身,腰間酸軟了下,讓她立刻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
她立刻側頭看去,便見那把劍正躺在那裡,烏黑的長發鋪在身後,臉色白中透紅,睡得深沉,看來昨夜是累慘了。
她悄無聲息地湊過去,這一向警惕的人沒有半點反應。她伸手,指尖在這人殷紅柔軟的唇上輕輕按了下,心情好極了。
不愧是她費了大功夫和時間才得到的人,實在太美味了。
那灼熱的眼淚穿透遮目滴在她手上,讓人神魂一盪。
她的手指尖落在遮目上,昨夜這遮目一直都在,讓她無法完整的看到他動情的神色。
想必是淚眼盈眶,可憐兮兮地哀求她不要吧。
半遮半掩雖然很有情趣,也顯得扶光越發弱勢,可她到底還想要看到更完整的他。
她指尖動了動,想要揭去遮目,隨之想到扶光是在練心劍,遮目不僅僅是封印,更是心劍的鞘。只要有鞘在,就不會傷己。
若沒了遮目,在心劍大成前,會爆發開來,先重傷了扶光,再傷及身邊的人。
別枝收回了手,她正新鮮扶光呢,可不想他出事。
就在這時,別枝忽然收回手,隨手撩起扶光一縷黑髮放在手中把玩。
很快扶光便醒了過來,別枝看不到他眼裡朦朧茫然的神色,想必是讓她無法忘懷吧。
她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扶光。
扶光醒過來時懵了一下,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子,他像是看到了豺狼虎豹,忍不住後退,卻沒有察覺自己一縷頭髮在對方手裡。
直到頭皮一疼,他才反應過來。
「躲什麼。」別枝鬆開手,那縷髮絲落在扶光的肩膀上。
她笑吟吟道:「扶光很怕我嗎?」
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扶光耳根慢慢紅透到脖子。
他似是羞窘地無地自容,別過臉嗓音沙啞道:「不、不怕。」
別枝隨意披著外袍,曼妙的身姿貼近扶光,目光流轉間魅惑天成,她帶著蠱惑的誘哄:「現在時間還早,扶光,我們再來一次吧~」
扶光嚇得差點蹦起來,他結結巴巴道:「白、白日宣、宣淫,不合禮數。」
他顫抖著伸出手,在別枝戲謔的神色下幫她攏好衣服,這才鬆了口氣。
他面對著別枝,哪怕眼睛被遮目擋住,別枝也能感受到他的認真誠摯。
他由衷的說:「別枝,既然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此後你便是我唯一的道侶,妻子。」
他似有些害羞,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說:「我此生必不負你,願與你同生共死。別枝,我可能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但我會努力改正。」
「我會為你,成為一個完美的人。」
別枝被他的純粹打動了一瞬,心跳加速,悸動不已。
可一想到為了一把劍,放棄了整個花花世界,她就忍不住退縮。
算了算了,還是趁這機會多睡睡這人,等她決定離開時可就再也睡不到了。
各種意義上很渣的女人面容姣好,笑容燦爛:「那豈不是說,我以後要叫你夫君了?」
扶光神色躲躲閃閃,剛才的一本正經頓時破功。
他緊張得說:「你若願意,可以這麼喊。」
「等我們回神劍宗,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典禮,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結為道侶。」
別枝沉默了下,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開始套路扶光:「既然我們已是對方認定的另一半,那是不是該履行下夫妻間的義務?」
扶光茫然的問:「夫妻間的義務?」
別枝手上稍稍用力,將人給推倒在地。
扶光神色不妙,連忙拉住衣服,掙扎著從別枝手下逃開,他紅著臉道:「承影醒了,我去看看他。」
說罷,他化為一道光消失不見。
原地,別枝傻眼許久后,樂出了聲來。
這把劍真是太可愛了,每一次都出乎她意料。
每當她興趣削減時,他總會適實給出戳中她點兒的反應,勾地她越發上心。
禍水啊,禍水。
扶光的身影落在了小院里,陽光灑在小院上,溫馨的感覺湧上心頭。
若能與別枝一起隱居在此處,養一二個孩子,那該多美好。
但他們都做不到,海獸就是所有修士的責任。
修士們秉持天地造化,奪天地之精華超脫凡俗,也要在世界危難之時做出反擊,護持天地。
兒女情長,格局太小了。
扶光嘆了口氣,走進小院時,才察覺到牆角處蹲著的孩子。
「你怎麼才回來。」承影看著師父回來,語氣幽怨極了,唯恐師父與別枝姐姐昨夜扔下他私奔去了。
扶光輕咳一聲,支支吾吾道:「有些事情耽擱了。」
承影站起身像個小炮彈一樣砸進扶光懷裡,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他昂起臉大驚道:「師父,你身上有別枝姐姐的香氣哎。」
扶光腳下踉蹌,差點摔倒,他惱羞成怒道:「閉嘴,去練劍。」
承影小大人一樣搖頭晃腦:「不行,師父要說清楚昨夜做什麼壞事去了,別枝姐姐呢?」
他伸手拽了拽師父的衣擺,以嚴謹的態度說:「雖然師父整理過了,但我看得出來師父的衣裳上有褶皺,還有草藥味兒,別枝姐姐身上的香味……」
「師父,你臉紅了!」他不留情面的指出來,震聲道,「您不會欺負了別枝姐姐吧?」
扶光默默伸手捂臉,氣急敗壞道:「別亂說,明明是她欺負……」
他的話到了嘴邊停住,猛然扭頭去看承影:「你套我話!」
承影悄悄後退,乾巴巴道:「沒有沒有。」
打死也不能承認啊,誰能想到師父今日精神恍惚,這麼簡單就被他給套出來了。
昨夜絕對沒幹好事啊!
那豈不是說,別枝姐姐以後就是他師娘?
似乎察覺到他在想什麼,一道劍氣擦過他的臉飛過。
承影哆嗦了下,連忙跑走了,他還是去練劍吧,不然師父害羞起來會揍人的。
承影連滾帶爬消失后,扶光臉上的紅暈退去,神色漠然縹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