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嶼

遠遠的天空中，鳳凰於雲層之上飛翔，鳳凰之上坐著兩個人，一人羽扇綸巾，一人黑衣長袍，兩人相談甚歡。

「兩儀宗內有一人，名為白嶼，幾年前參與過一次魔王狩獵，雖名為狩獵，亦有試煉之意，乃為試煉各宗門內系弟子，繼承大事，成功者名揚天下。」

「彼時我與他有幸相識，那時便自覺其有與魔王一戰之力，但白嶼與別人不同，心思不在於揚名天下，一心只為求勝，成為天下第一人。」

「與那一代的魔王斗過一次，白嶼要求我不得參戰，也沒有用出神器，他說此戰不為生死，只求勝負。那一戰方圓十里寸草不生，最終白嶼力竭敗下陣來，魔王並沒有結果白嶼，留了其一條性命。我們因此才有機會與那代魔王交心。」

回憶一下轉到那一次戰鬥之後。

「為什麼不殺我。」

白嶼躺在地上喘著氣，望著站在一旁的魔王。

「你並沒有與我拚命的想法，與他們不一樣。而且你有實力，如果你使用了神器允許你的朋友參戰，結果還不好說。」

「成王敗寇，有什麼不對的，沒有實力的人就該消失。你的實力很強，挑戰你的人自然很多。」

「如果你有我的力量，你會幹什麼呢？」

「我會挑戰遍天下所有人，成為天下第一。」

「那在此之後呢？」

......

白嶼陷人沉默，自修仙學武以來，自己心裡一直都在於修鍊挑戰，彷彿一直有股用不完的力量，等到真的安靜下來，白嶼發現自己的除了力量似乎再沒有其他可以追尋的東西了。

「你覺得還有什麼比力量更重要呢？」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以後便一直在戰鬥，但我能切實的感到一種空虛感，不過這次的對話我覺得很充實。」

魔王突然大笑起來。

「你沒有前進的方向，戰鬥並不是你的本意，你缺少的東西是你求而不得的，這將是你畢生的遺憾，無法改變，就像是一種詛咒。」

一邊安靜的孔明突然說話了，仰頭看著這片天空。

「悠悠蒼天，何薄你我。」

那以後他們三人都有了自己的方向。

「白嶼是個天才，不僅在於其武學上的造詣，也在於其思想一點就通。自那次和魔王交談后，白嶼與魔王交好。」

孔明長嘆一口氣，又接著說了下去。

「後來聽說了魔王的死訊，白嶼於兩儀宗成立了無為院，親自教學。不少人都慕名加入，後來長老殿聽說了無為院傳出了一條不得參與魔王試煉的規矩，無為院的消息便突然消失在兩儀宗內。」

「難怪我沒聽說過白嶼這個人，更沒有聽說過無為院。」玄影打斷了孔明的講話。

「兩儀宗尤為忌憚無為院為外系弟子所知，白嶼雖出生內院，但招收弟子不分內外院。」

「可是宗門會允許白嶼這樣做？」玄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兩儀宗偌大一個宗門，怎麼會允許白嶼一個出生內院之人教學外院弟子。

「只因白嶼實力之強，兩儀宗內可排得上姓名。如今天下大宗如此之多，多一個鎮宗門門面之人，其利遠遠大於弊。」

「可我們怎麼才能找到白嶼，我們連無為院在哪都不知道。」

「這就是我們此行的一個目的，潛入兩儀宗。」

玄影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不透的人。

「怎麼潛入？這可是青龍有名的宗門啊，裡面高手如雲，你讓我一個魔王潛入進去，是我要我以身歷險嗎？」

孔明故作神秘，莞爾一笑。

「當然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進去啊。」

「呵呵，不要說是我了，就連你這個看起來與魔王無關，怕是也走不進去。」

「不信?」

「不信！」

「打個賭？」

「別想嚇唬我，你要是能從正門走進去，別說一個賭了，我把自己送給你。」

玄影心裡暗暗得意，他何嘗不知外人的身份想要進入兩儀宗有多難。

「哈哈，不僅我能走進去，你也能走進去，不過你這身裝扮實在是品味太差了。我們先去兩儀宗附近的城裡換一身行裝，然後就去兩儀宗報名。」

「報名？你說什麼報名？」

玄影頓時感覺不妙。

「當然是宗門招生了啊。」

「嗯，可是不應該已經結束了嗎？」

「為什麼呢？」

「宗門招生，基本都是一年兩次，而且每次招生的時間都是固定不變的，這麼多年聽說都沒有出錯過。」

突然玄影像是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孔明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怎麼早沒想到，歷年招生都是魔王蘇醒之際，時間固定不變是因為魔王蘇醒的時間和儀式一直都是固定不變的，宗門選擇在這個時間點招生，必然是此時更能考驗到新生的能力和膽魄，等到修鍊結束的任務也和魔王有關，雖然外系弟子不得參與試煉，卻可以參與輔助，而這一代魔王的蘇醒出了這麼多意外，也讓報名的學員質量有所降低，才會有了延長招生時間的舉措。

「快到了，鳳雛，停這吧。」

那鳳凰像是能聽懂言語似的，緩緩降落在此地，孔明和玄影隨之跳了下來。

「走吧，附近就是涼城了。」

孔明輕輕撫摸了鳳凰的羽翼后，轉身朝西邊走去，玄影緊跟在一旁。鳳凰展翅飛翔直上雲霄，消失在雲層之中。

兩人來到兩儀宗最近的涼城城門前，孔明羽扇輕輕點了一下玄影的衣服上，玄影的衣物妝容也隨之變的正常了起來。

「你這到底什麼法術，好有意思啊？」

「想學？」

「嗯。」

「叫師父。」

「師父！」

玄影大叫一聲嚇得孔明一跳。

這什麼人啊？孔明心裡鬱悶了起來，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啊？

「走吧，走吧。」

孔明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玄影跟在後面，兩人就這麼混入了城中，來到了一家布莊，孔明隨手從店內挑選了兩塊青色的布匹。

「店家給我們一人做一件合身的衣服。」

「好嘞！」從布莊深裡面走出一個夥計。「客官這邊請，量一下尺寸。」

折騰了半響后，兩人量好了尺寸，孔明丟給那位夥計二兩銀子，拉著玄影從店內走了出去，就近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今天就這樣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日早晨啟程。」

和玄影道別後，兩人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夜半時分，玄影坐在床板上，運氣修鍊，也為了更快熟悉自己一生來自冥界的本領，突然房門外傳來了孔明的聲音。

「開門！」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玄影疑惑的從床上下來，打開了房門。

孔明進來后迅速關上房門，掃視著房間內的一切后眼光停在了屋內的板床上，只見他默念咒語，板床陷入了混沌之中，片刻后恢復正常。待孔明覺得一切正常后才開口說話。

「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