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竇初開

與程肅行之間算是怎樣的關係，之了也不甚明白。他越發頻繁的出現在她左右。中午的餐廳，放學后的路上，甚至是周末她與程可可逛街的時候。他幫她打飯，佔座位，送她回家，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悄然的牽起她的手。程肅行顯然已經把之了當作了自己的女朋友，而程可可開玩笑的時候也會肆無忌憚的叫之了一聲三嫂。

他們的關係沒有刻意張揚，卻也不曾刻意迴避，身邊的朋友和同學很快的就知悉了他們的關係。之了開始有了另一個稱謂：程肅行的女朋友！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可是之了的心裡卻是患得患失。算是戀愛嗎？她甚至都不確定，程肅行表白后都沒問過她同不同意就這樣輕易的把自己划入了他的勢力範圍。而自己也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開始了所謂的初戀。只是，為什麼，心裡的缺失的那一塊兒始終都是空落落的。讓她微微甜蜜的愛戀里溢滿了酸楚。

時間不疾不徐的流過，轉眼聖誕來臨。周五的這天是平安夜，之了與程可可和程肅行約好了一起過。餐廳和電影票都已訂好，跟家裡也告了假，臨放學的時候程可可卻嬉皮笑臉的爽了約，她說：「我晚上不能跟你們過了，我好不容易約到肖銘哥哥看電影。」

之了一聽，不解風情的建議：「既然看電影，不如我們四個一起。」

程可可白她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洛之了，你有病啊，我好不容易跟肖銘哥哥有進展你還想拖我後腿啊！」

就這樣，程可可歡天喜地的去跟她的學霸校草約會了。而之了與程肅行有了難得的獨處時間。

都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第一次較正式的約會，兩個人都有些無措。按常規流程去吃了飯，看了電影。然後便不知道做什麼了。

還不到十點，程可可的約會似乎進行的如火如荼，之了打了電話過去問，剛說了兩句也被她敷衍著匆匆掛斷。

「可可說讓我們找些事情做，她那邊電影剛看了一半。」之了捏著手機望向程肅行，空氣冰涼她呼出的氣變成了繚繞的煙霧籠罩在她面前更添迷茫。

「嗯。」程肅行點頭，一手拎著她的書包，一手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拉著她緩緩的走。

車水馬龍的道路，燈火輝煌的城市，路邊隨處可見的閃燈和聖誕樹，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

這樣冷的季節，他們交握的手心卻是溫熱潮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下去。

走著走著，竟不知不覺的走回了程家所在的小區。

看著自家的獨棟別墅近在眼前時，程肅行卻突兀的停了下來，他們一前一後的錯了一步的距離，他停在那回頭看她，將她的手捏了又捏，然後低聲的道出一句：「是我故意央了肖銘同意可可的邀約的。」

之了愣了一下，什麼意思？是故意支開可可為了跟自己單獨相處嗎？之了的臉紅起來。

果然，程肅行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想跟你單獨在一起。」他的臉亦是彤紅，眼裡有著小心翼翼的喜悅。

年少的戀愛就是這樣子吧，這樣羞澀的一句就足以驚天動地。之了的心狂跳起來。

她低下頭，幾不可聞的呢喃出一句：「我知道。」然後便率先邁開步走，企圖結束這尷尬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對話。可是剛走出兩步就別程肅行一把扯了回來。

「別回去！」他說。

「嗯？」之了一臉疑惑。

「…」程肅行失笑，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耳朵問：「可可不在，你跟我單獨回去，想向我們全家宣布我們的關係嗎？」

之了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臉上越發的滾燙。「我、我…」她開了口，卻半晌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深夜的高檔別墅小區安靜的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聽到，況且他們又貼得那麼近。她的心跳與他的一左一右的在兩個人的胸腔里跳動。「咚咚叮咚…」柔軟的起伏碰撞著堅硬的胸膛，叫程肅行的呼吸都提了速。

「之了…」他喉頭滾動，咽了口口水，退開一步，輕輕捧起她的臉，低頭盯著她問：「我可以吻你嗎？」

之了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這種敏感而又禁忌的問題他幹嘛丟給她？之了說不出話來，臉在他的手心想低頭都做不到，只好咬著唇，垂下眼帘。

男孩子在感情方面不如女孩早熟，但是卻有著雄性的本能，所以，永遠是主動的那一方。對於程肅行而言，之了的不拒絕就意味著默許。他勾著她的臉遵著本能試探著將早已蠢蠢欲動的呼吸貼向她。

在他的唇即將貼向她的那一刻，兩束車燈突兀亮起，直直的打在他們身上，唯恐他們不夠清醒，還惡意的閃了兩下。

之了嚇了一跳，慌張的脫離程肅行的手掌後退了兩步。

程肅行有些惱怒，那該死的車燈還是亮著，他望過去，那光束的盡頭緩緩的走出一個身影，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