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算了吧,別找了
場面極度震撼,八門劍修,就這樣落敗了。
王小二也有分寸。這是在李家,只分高低即可,沒必要決生死。
所以,他這一招永道法陣,並沒有使用全部的元力,不過強大的攻擊力,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容不得他在此悠然自樂,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再次湧上了心頭。
那一剎那,他只感覺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全身血液極速湧上大腦,一股刺骨的寒冷籠罩全身,頭皮發麻。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跑!!!」
事實上,他的決斷沒有錯,還救了他一命。
就在他離開原地的一剎那,一根筆直的物件直直的沒入了他原本所在位置的後方的石地板。也就是說,如果他沒有及時躲開,那麼那根長長的物件,刺中的,就是他的心臟!
來不及考慮其他任何事情,王小二藉助自己速度的優勢,越過房梁,打破了阿僧祗舍的房頂離開了這個要命的地方。
阿僧祗舍。
如果王小二還留在這個地方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那個沒入地下的長長物價,事實就是一根柔軟的腰帶。
李逸文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艱難的叫了一聲。
「大哥!」
來人,和李子文有幾分面像,也就是李逸文的一位長兄李逸序,軍事辦保衛處處長,九門巔峰的劍修。
李逸序不停的來回踱步在殘破不堪的阿僧祗舍內,還不停的顫抖著手指,顯然是十分的生氣。
「老七,就你這死要面子的臭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你要是主動找我,還會讓那廝跑了?」
生氣歸生氣,臭罵歸臭罵,李逸序還是上前扶起了李逸文,一名手下見勢,搬來了一張凳子,讓他坐了下來。
看的出來,李逸文傷得不輕,兩兄弟感情也不錯。
等李逸文緩過氣來,李逸序這才一屁股跟著坐在了長板凳上,沒好氣的問到。
「說說吧,怎麼回事?」
李逸文晃眼看了一下四周,謹慎的努力靠近李逸序耳邊,後者還以為是什麼不便公知的秘密,主動把耳朵湊了上去。
「大哥,手下都在呢,給我留點面子。」
李逸序一聽,就這事?
他氣得直咬牙,不過夜知道李逸文是個什麼德行,乾脆不給他計較了。
「大哥,你口中這個廝,他不簡單啊!」
許久,李逸文這才嚴肅的說到。
「哦?你說說看。」
「那人說是找盤定山莊孫寧康報仇的。眼看二十來歲,但確是一個體、劍、武三修。」
一聽到這裡,李逸序來了興趣。畢竟這個世界上,劍武雙修都極為罕見,更別提這逆天的三修了。
「你確定,那人修劍的同時,還煉體和修武?」
他知道李子文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不過事關重大,他不得不確定。
「確定,這,是他的佩劍。你及時趕來,他沒機會拿走留下的。」
一名手下適宜的將王小二遺留下的佩劍柳鶯遞給了李逸序。
他接過柳鶯的一瞬間,青光霎時映入眼帘。
「好劍!」
「當然是好劍,削鐵如泥,可惜了,這麼好的劍,竟然沒有好生裝配。」
聽到李逸文的話,李逸序不停的搖頭說到。
「非也,不是沒有好生裝配,而是用心在裝配,老七,這可不是普通的素裝,這使用的,可是柩楠!」
李逸序是個有見識的人,他認出了柳鶯素裝的選材。他將長劍抓在手裡,留下李逸文手下一行人後,抓住李逸文的肩膀,幾個跳躍離開了這裡。
王小二跑了一陣后,見身後沒人追來,便主動停下,最後主動靠近,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直到他看見柳鶯被人帶走後,他恨恨的錘了一拳身邊的石牆,隨即遠遠的跟了上去。
他沒敢跟太近,對方的實力很強勁,自己沒把握在被他發現后能逃脫。
於是,他只能望著自己的佩劍被那人帶走後乾瞪眼。
見李逸文兩兄弟進到戒備森嚴的機關莊園后,王小二停下了腳步,一番思索后,他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自己住的酒樓。
當天夜裡,他讓酒樓安排了一套純白色的斗篷。第二天,他換了一副面孔后,穿上斗篷出了門。
作為等同於一個國家的體量,李家的所有發展方針,均由李府作出后,再由扶靈院來執行。
所以,作為李家的中央管理機構,扶靈院有著絕對的權利。
如果說,李府是李家的思想,那扶靈院便是李家的大腦。這裡管轄著李家財政、軍事、民事、情報等所有工作。
當王小二的那柄青色佩劍,柳鶯擺在扶靈院時,鑄劍專家已經得名守候在了那裡。
幾名專家大師經過一番討論后,其中一名看上去最為靠譜的老者,小心的拿起工具,將劍柄處的兩枚銅釘取了下來后,小心翼翼的將劍身從劍柄抽了出來,放在桌面恭大家研究。
「劍條長三十三寸、劍身二十四寸、寬爭一寸、重一斤二兩。」
「劍柄有銘:柳鶯、太和二零二二秋、白。」
「名劍錄有載,劍名柳鶯、柏涯劍庄第六十七代掌門柏白著作,於太和2022年鑄造,取材天落玄鐵,鏡面,通體青色,特點-鋒利。太和十七名劍排行第九。柏白鑄造此劍,死於此劍。后柏涯劍庄各有十九代掌門命喪此劍,柏家後人亦稱其邪劍。」
一群大師紛紛報讀此劍相關訊息,總結出一個結論。
這把劍,是極為罕見的名劍,要想弄清楚劍主的身份,就得找柏涯劍庄。
李逸文主管神祇城治安,作為第一責任人,為了第一時間搞清楚劍主的身份,他不得不拖著重傷的身軀,前往中央大十字南街的劍街。
到了劍街后,李逸文便吩咐手下停在原地等候,自己跳下馬車,獨自一人抱著木盒裝的柳鶯,走向了劍街最末端的柏涯劍庄。作為神祇城主管治安的最高官,同時作為李家本族人,李逸文當然知道,柏農並不是表面上看去那般的平庸柔弱。
柏農,這麼一個有地位的人,居然屈居一間毫不起眼的破爛劍鋪,本身就是個大隱於市的高人,他喜歡平凡和安靜。
所以李逸文此舉,也是表明對柏農的尊敬。
柏涯劍庄,這裡的生意依舊冷清。
有媳婦在家,柏農整個人打整的十分的利索,像個充滿朝氣的大齡書生。他臉頰的鬍鬚剃的光生,衣服乾淨整潔,從滿了一股皂角和花香的味道,就連他鼻樑的水晶眼鏡片,也透亮如水,沒有一絲灰塵和油光。
他並不認識李逸文,見到他踏進店鋪的一瞬間,柏農連忙從櫃檯走了過來。
「歡迎蒞臨本店,貨真價實,百年老店,老闆你隨便看看。」
李逸文想過,他進門一瞬間死於柏農的劍氣之下,也想過他進門后被柏農要求跪在地上求饒。
但是就沒有想到,柏農這麼客氣。
他確信眼前的柔弱嬌嫩的中年就是柏農。
反差太大,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過作為李家本族人,又是當地治安最高官,他不至於真的在一個人面前卑躬屈膝。他立馬想到了自己的任務。
給柏農道謝后,他將手裡的長木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抱歉了柏先生,我不買劍,我有件事情,需要您幫忙。」
柏農這才注意到來人還抱了一個長條盒子,估計是修復佩劍的。他這樣想。
「我這裡可以修復破損的刀劍,你看需要我做點什麼?樂意效勞。」
李逸文一喜,笑了一下:「您客氣了。」
說著他打開了桌面上的長條形盒子,一縷青光霎時映入柏農的眼帘。
李逸文在打開盒子時,就可以關注了柏農的眼神,第一想法是想解讀柏農看到柳鶯后的第一心理反應。可惜,讓他失望了。
柏農在看到柳鶯的一瞬間,眼裡沒有任何神情。
他沒說話,只是在看到柳鶯后,將目光對準了李逸文。
李逸文看上去,比柏農大了至少十歲。可是他在這個小自己十歲的男人面前,始終感覺低了幾個層級,像是一條階級的鴻溝,即使是李家本族人的身份,也不能將其填平。
他立馬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向柏農主動說起自己的疑慮。
「是這樣的柏先生,經扶靈院鑒定,此劍名為柳鶯,出自您的劍庄,此劍涉及到一樁案子,我謹代表李家,想懇求您透露一下劍主的身份。」
柏農一推鼻樑的鏡片,平靜的說到。
「無可奉告。」
說完,他向著門口一灘左手,意思很明顯,出門右拐,慢走不送。
李逸文不甘心,本想再爭取一下,卻無意間感受到柏農鼻樑上的鏡片下,左眼閃過一絲比柳鶯還有鋒利的利芒。
於是,他只能吃癟,道謝離開。
他不敢有怨言,他相信,如果得罪了柏農后,如果柏農要取他的性命,天底下能保他性命的人,估計不超過一巴掌。
回到自己劍街處的大隊伍,他依舊是一臉嚴肅。
副官趕緊迎了上來,也就是被王小二一劍斬斷佩劍的那人:「大人,怎麼樣了?」
李逸文抱著劍盒子,苦頭苦臉的回應道。
「不怎麼樣,他肯不透露。」
副官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副哭臉。
「那怎麼辦?」
柏農一聽,頓時沒好氣的回應道。
「他是柏農,你去撬開他的嘴啊?我能怎麼辦,涼拌,回治安處。」
在副官的攙扶下,李逸文艱難的上了馬車。
走出去沒一陣子,李逸文突然開口:「讓他們回治安處,咱們再去一下扶靈院。」
。。。。。。
扶靈院的院長李止寅,是一個胖乎乎的矮老頭,估計有六十多歲年紀,看上去十分和藹。
體、劍、武三修體質的人,號稱舉世罕見,他對此很感興趣,如果整個人可以為李府所用,那麼,呵呵!
他給李逸文特批了一味八品療傷靈藥后,自己抱著那個劍盒子,另外又提了一個袋子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劍街。
他和李逸文一樣,命隨從原地等候,自己走過去即可。
可他的此舉立馬被護衛長給強烈反對。
「院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我們跟您過去吧!」
李止寅一聽,頓時洒脫的擺了擺手:「不必了,能出啥事兒?就算他真的對我不利,你們能幹啥,原地等候便可。」
說完,他跳下馬車,抱著那個黑袋子和一個劍盒子,腳步虛浮的朝著柏涯劍庄蹣跚走去。
聽見有人走進店鋪,柏農下意識的眯著眼說道。
「歡迎蒞臨本店,貨真價實,百年老店,老闆你隨便看看。」
可等他戴上眼鏡看清來人後,不由的一失望,將眼鏡從鼻樑取下放在櫃檯,半躺在了櫃檯的躺椅上。
「你來幹嘛?」
「好你個小子,沒事兒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啊。呵呵。」
柏農一擺手,像是趕走眼前的蚊子一樣隨意。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那件事啊,無可奉告。」
這時候,一隻玉手從一旁伸了過來,毫無徵兆的就捏在了柏農的耳朵上。
「哎哎哎,媳婦,你輕點,痛痛痛。」
原來是柏農的剋星,那個美少婦,也就是他媳婦。
「好你個柏農,老人家來了你還躺在那裡不招呼,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家柏農眼睛不太好,您見諒,柏農,趕緊招呼好老人家。」
說完,少婦給李止寅搬了一張椅子,端了一杯茶後轉身走進了內屋。
柏農在媳婦的淫威下,不得已眯著眼睛找到了眼睛掛在了鼻樑上。
他無視桌面的劍盒子,鬼謀鬼眼的看劍盒子邊上的黑色布袋。又轉頭看了一眼內屋,媳婦關著門呢,應該聽不到。
「老頭,有事說事啊,趕緊的,我很忙的。」
李止寅一點不給他面子,直接笑著反駁道:「你這店鋪,三天不進一個客人,哪有生意給你忙?」
柏農也是臉皮厚,他一推鼻樑的眼睛:「你管我,你要找柳鶯現任劍主,我無可奉告。」
「我用寶貝交換,也無可奉告嗎?」
李止寅煞有底氣的說到。
聽到他的話,柏農再次鬼謀鬼眼的看向桌面的布袋子。
「別想用那些破東西收買我,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這回李止寅沒說話,他笑呵呵的起身,慢悠悠的解開布袋子,露出一個精緻的白玉瓶子,他順勢扒開了瓶塞,一股清香頓時溢了出來,瀰漫了整間店鋪。
清香溢出的一瞬間,柏農閃電般的起身,將鼻子湊了過去。不過,李止寅立即將瓶塞塞了回去。他指著白玉瓶子淡淡的說到。
「這破東西也不行嗎?」
柏農緩緩地坐了下來,吞了一口口水,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樣,他推了推鼻樑的鏡片,頭顱倔強的向一旁一偏。
「桑合酒,好東西,不過,無可奉告。」
李止寅是個及有城府的人,聽到這個結果,他心裡其實有些意外的,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半分,依舊笑呵呵的岔開話題,和柏農拉起了家常。
時間慢慢流逝,眼看就天黑了,李止寅笑呵呵的起身,抱著劍盒子就往門口走去。
柏農看到桌面的白玉瓶酒瓶,心裏面一番掙扎,還是朝著離去的李止寅喊道。
「你的東西,別忘了拿!」
李止寅剛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轉身笑呵呵的看著柏農。
「老頭子現在這麼磕磣嗎?禮物也送不出去了?」
說著,他作勢往門內走,預想拿走那瓶桑合酒。
柏農一聽,立馬將白玉瓶子抱在懷裡。
「你說的,送我的禮物,可不興出爾反爾。」
李止寅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假裝苦笑著搖頭,指了指柏農,轉身再次離開。
柏農看著他的身影,又看向自己懷裡的白玉酒瓶,突然感到有些許『內疚』。
「他帶著面具,我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身材和我差不多。」
李止寅聽到這話,腳步沒有一絲停頓,自然的朝後揮手,意思表達自己聽到了。
雖說他沒做出任何異樣反應,可是心裡卻是極為震驚。
「這是有什麼預謀嗎?不一定!看來,要找到這個體劍武三修的天才,不容易啊!」
柏農並不是不想告訴李止寅,直覺告訴他,買走柳鶯的中年男子,絕不是真實面孔。
扶靈院。
李止寅來回踱步在辦公室內,一番思考後,他朝著門口吼了一句。
「這個人,你們軍事辦別管了,給我傳監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