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雕像前的較量
這時,店內,迎來了一位『老熟客』。
「歡迎蒞臨本店,貨真價實,百年老店,老闆你隨便看看。」
柏農聽到有人踏進店鋪內,連忙迎客道。
當他在桌面上摸索一番,找到眼鏡掛在鼻樑上后,這才看清顧客的面相。
之前買劍的儒雅中年男人。
「老闆,裡面請。」
說著,他起身自顧走到了裝配間。
王小二不明所以,沒搭上話,只能跟著他走了進去。
裝配間,柏農給王小二重新裝配了柳鶯,將原有的黑色漆面,換成了火紅色漆面,都是柩楠木材質。
柏農拒絕了王小二遞過來的一袋子金幣,表示柏農劍庄可以終身為柳鶯服務。
「只要柳鶯存世,我柏涯劍庄的後人無條件繼續服務。」
王小二離開柏涯劍庄前,柏農沒頭沒腦的問了他一個問題。
「冒犯請問,老闆你來李家的目的是?」
「復仇!」
「仇,復了嗎?」
「你下一步是?」
「離開李家!」
「哦,順風啊。」
「盡量!」
雪,下的更大了。
王小二一襲白色的斗篷,或許是因為雪太大,看不太清楚行路,他杵著一根三尺余長的紅色長棍,像個失明人一樣,在風雪中緩慢探路。
中央大十字廣場。
原本在廣場雕像下狂歡的民眾們,也因為風雪太大,退去的一乾二淨,雕像下除了好冷的北風呼聲外,就是密集如撒糠雪花,十步之外猶如虛無。
當王小二靠近廣場雕像下時,原本乾淨退去的民眾,卻在逐步朝著雕像靠近。
他們同意白色斗篷,裝配李家制式佩劍。
風,越來越烈!
雪,越來越大!
鋒利如羽的劍刃,切透了一連串飄落的雪花。
雕像下,王小二腰間火紅色佩劍,在暴風雨中無聲的出鞘,一縷青光輕如鴻羽無聲息,直刺迎來的長劍。
原本鋒利的長劍在鋒利著稱的柳鶯面前,脆如山筍,從劍尖中心處,被柳鶯毫無阻攔的切開,勢如破竹。
「好快的劍!」
「好快的速度!」
見同伴損劍敗退,以王小二為中心攻過來的數十名斗篷客,紛紛調轉方向,朝著移位后的王小二刺過去。
等他們刺過去時,卻發現自己眼前一空,手腕頓時一輕,手中的長劍已經平口斷開,斷口不見一絲毛刺。
「呵呵,柳鶯!果然!小兄弟好伎倆。」
這時,一個時遠時近聲音,從天空飄了下來,及時王小二感知強悍,也分不清聲音來源的方向。
「你再這麼裝逼遲遲不現身,你兄弟們的手,估計都斷完了。」
「你好狂妄的口氣!」
聽到正前方傳來清晰的恫嚇聲,王小二隻感覺背後一股殺機襲來,他瞳孔一縮,持劍反手刺向了他的最薄弱的側後方。
「叮」!
一聲脆響,柳鶯準確的刺中身後偷襲而來的劍氣。
好詭異的技法,還以為在發出聲音的正前方,沒曾想確是在側後方出劍。
「以氣聚劍!好高級的技法!」
王小二一驚,這深知以氣聚劍的厲害之處。
這類似於將元力隔空外放,不過運用元力,持續性並不像劍修那樣優秀。
他刺中的這股劍氣,擁有著一股超強的吸力,將柳鶯死死的吸住。
不僅如此,這股吸力竟然如同夾雜霹靂之力,令王小二半條手臂瞬間如同被雷霹過一樣,瞬間麻痹,彷彿失去了直覺。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心頭,王小二下意識的使出自己七成的肉身力量,肩膀一抖,由手中的柳鶯將這股力量傳遞至那股劍氣,妄想以瘦身力量破除這股詭異的劍氣。
誰知,王小二的肉身力量,經過柳鶯傳遞至那股劍氣后,竟然如同石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小二心都涼了一大截,對手的強悍,前所未見。
這一次,麻煩了!
劍氣在吸收王小二的肉身力量后,自然被對手所感知到。他站立在中央劍士雕像的肩頭上,饒有興趣的盯著暴風雪中王小二模糊的身影。
「嗯?還能頂得住?」
說完,他手上有增添了兩成的劍氣。
王小二大感不妙,他一咬牙對著自己說到:「如果再頂不住,估計今天就要在這裡交代了。」
迎面而來的劍氣,比之前的要凌厲的多,稍有不慎估計就會被劈成兩半。
他靈元內元力高速運轉到極致后,如同一股洪荒流一般充斥在他全身各路經脈。
「永道法陣!」
這是王小二目前使用過的最強招式,如果這還抗衡不了對手,那就真的全劇終了。
這一次他運用了畢生的元力,只求一擊使對手暫退,而自己則藉機消失在暴風雪中。
對於元力,他沒有保留,是經過仔細考量後作出的決定。
劍修,雖說攻擊性極強,持續性也很好,不過防禦還是差了一點意思。
強力的攻擊讓對手亂陣腳,自己才有機會。
永道決,本就是一部高階的功法,永道法陣的攻擊力道,更不是普通的武修功法可以比擬的。
攻擊力,是極為上層的。
永道法陣四字默念完成,廣場劍士雕像肩頭的高手面前,七個手指大小的藍色光球突現,並同時連線成一個人形,霎時間匯聚成一道藍色的衝擊波,向著對手噴涌而出。
轟!
藍色衝擊波所過之處,彷彿連空間都被灼燒處一道窟窿。
「好霸道的武修功法!」
劍士雕像肩膀的神秘人向著頭頂方向躲去,低頭看著原本所站立的位置,巨石雕像的肩膀,已經被這一道藍色衝擊波鏟去了一道凹痕。
如果不是及時閃躲開,雖說造不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傷害,可是也夠自己喝一壺的,重傷在所難免。
「老傢伙交代了,不能傷其性命,看來是不能輕鬆將其拿下了!」
他藉助空中掉落的雪花,快速移動著自己在空中的位置,手腕同時不停的轉動。
像是變戲法一樣,空中掉落的雪花匯聚成無數雪白的利劍,朝著地面的王小二攻擊過去。
王小二瞳孔一縮,注意力高漲到極致。
因為他瞬間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有殺意向著他傳來,根本無處可逃。
那一招永道法陣,並沒有帶來他想象中的效果,對手的強大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隨著危險的臨近,他手裡的柳鶯又握緊了幾分。
他發動全身力量揮動著手裡的長劍,向著四周飛來的『雪劍』,進行防禦式的劈砍。
隨著一陣叮叮的削砍聲縈繞在劍士雕像下,王小二的的腳邊,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堆由雪花組成的斷劍。
這一波攻擊攔下后,王小二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滾滾汗珠。
不是勞累,是凝重。
他雙眼不斷的捕捉著空中不斷移位的對手,妄想再發動一招永道法陣。
可是對手的速度實在太快,與先前的李逸文,簡直不是一個層次。
他雙眼捕捉其移動的軌跡,所耗費的精力實在誇張至極。
他不敢眨眼,因為以對手的速度,眨眼的功夫,足以讓自己吃飯說話的腦袋瓜落地。
超強的工作負荷,他的雙眼已經充滿血絲,就像是被神秘病毒感染一樣。
好在,對手這時因為過快的移動,手裡的攻擊已經暫時停下,讓王小二得以短暫的休息。
這讓他的大腦有寶貴的時間,來分析對手攻擊和變換位置的軌跡。
突然間,對手的速度,比先前稍微的慢了半拍。
王小二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是對手累了。
開什麼玩笑,他這個界別的高手,這點強度會叫累?
肯定是醞釀著下一波的攻擊、
果不其然,隨著對手雙手不停的轉動,掉落的雪花再次凝聚成一把把鋒利的雪劍,朝著王小二攻擊過去。
這一次,雪劍的數量及密度,超過上次百倍!
隨著雪劍的形成,以及對手變換位置的軌跡,王小二的雙眼,肉眼可見的變紅。
他已經有了計較,瞳孔再次一縮。
在此一舉了!
密集雪劍,猶如瀑布傾水一般的密集,以王小二所佔地位置為目標,成錐形在空中極速墜下。
轟隆一聲,成千上萬的雪劍攻擊在王小二身上,強大的衝擊力,在他所站立的位置,爆發出了一陣極強的透明衝擊波,帶著無數雪花和殘破的雪劍,朝著四周擴散出去。
神秘人站在劍士雕像的頭頂,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自信的看著這一切。
這場雪劍衝擊波放肆的朝四周擴散開去。
正當衝擊波逼近雕像頭頂的時,神秘人右手輕輕上下一揮,將朝他噴涌而去的衝擊波一分為二,直接給切開了。
而到這時候,他還只是以氣聚劍,背上的長劍,壓根沒動。
也就是說,到目前,他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正當他以為王小二已經失去抵抗力時,七個藍色的藍色氣勁球,匯聚到了他側身處的衝擊波當中。
永道法陣!
轟隆一聲,七個氣勁籃球匯聚成一個人形,爆發出一陣藍色的衝擊波,又一次朝著那人攻擊過去。
這一次的永道法陣,可謂是攻其不備,讓他眉頭一皺。
不過他的修為,實在是高出王小二太多境界。
他雙手迅速轉動,無數雪花凝聚成一把把長劍,朝著他身前急劇聚攏,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劍牆。
見識過王小二這一招的破壞力,以他的經驗,當然不會傻到認為,眼前的雪劍牆壁,能夠抵擋住這一招。
確實,永道法陣衝擊波觸碰到雪劍牆壁的一瞬間,超過三尺厚的雪劍牆壁,迅速被灼燒出一個窟窿,朝著後方繼續衝去。
不過,這招永道法陣的衝擊力道,被這一道雪劍牆壁阻擋后,被削減了幾分破壞力。
而雪劍牆壁后的神秘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他剛從雪劍牆壁后躲閃開后,一個血紅的身影,從地面彈射而至,一抹青光閃現眼前。
他眉頭一擰,極速向後再退了一步。
叮!
一聲脆響。
他背後的長劍,像是擁有自主思維一般,自主飛到了他面前,阻擋了這要命的一劈。
這個血紅的身影,便是被無數雪劍攻擊后的王小二。
就在剛才,第二次雪劍攻擊到他之前,他心裡就已經計劃,用肉身力量,硬抗這一擊。
無數的雪劍攻擊在他身上,將他全身的衣物砍成了粉末。即使自己的肉身足夠強大,也不免被這霸道的雪劍攻擊砍出了無數傷口。
可謂是遍體劍傷。鮮血染紅了整個身軀。
他計劃先是用肉身硬抗這霸道的雪劍攻擊,然後發出永道法陣遠程攻擊對手,同時自己極速閃現到他面前,使用自己掌握的劍術,對其發出這一套組合攻擊。
不過,這同樣沒有達到自己想象中的效果。
原因,很簡單,對手高出自己太多境界。
不過,他這一套組合攻擊,贏得了對手的尊重。
因為,王小二居然迫使他的長劍出鞘。
他的長劍,已經多年沒出鞘,這可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小夥子,好凌厲的招式,佩服。」
王小二一聽,手下的柳鶯並沒有停止攻擊,他嘴裡滿不在乎的說到。
「你可拉倒吧,你屁事沒有。」
神秘人也手持長劍,漫不經心的格擋著王小二吃奶的攻擊。
兩人在雕像頂,轉戰至地面。
風雪中,紅色的身影劍招凌厲無序,對手卻是閑庭信步的隨意應付著。
長劍在手,他整個人的氣質彷彿得到了升華。
如果剛開始,王小二隻是覺得對手高出自己太多的話,那麼現在,對手持劍以後,他的強大就已經超出了王小二的認知範疇。
高低,一眼而判。
「呵呵,小夥子,看你那麼費勁,咱移步聊聊?」
王小二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
「打又打不過,聊就聊吧!」
噌的一聲,他將柳鶯收回了腰間。
而神秘人的長劍,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回了背上的劍鞘。
風雪中,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就佇立在那裡隔空而望。
良久,神秘人一伸手。
「小友,請!」
「前輩,請!」
兩人相視一笑,笑聲爽朗,一點不做作。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