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敗
「在象棋里有這麼一個規則，當其他子全部都已經下場之後，剩下的就是將帥間的廝殺了。」一番擲地有聲的言語讓陸空一下就不淡定了。
「喬承勇。」陸空默念著這個壓迫感十足的名字，強忍著腦中好似有蟲子來回翻騰的不適感，緩緩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呢，我好像身體里還能感受到一點您給我做的全套電療呢。」
總算站起來的陸空還不忘挖苦一番喬承勇，顯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喬承勇沒有理會他，而是不緊不慢地把手上的象棋收進木盒子里，顯然，在陸空睡著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和某個大人物在棋盤上激烈地廝殺了一番。看到喬承勇無暇東顧，陸空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備抄出手槍。可他終究還是低估喬承勇的老練，短短的幾秒喬承勇便抄起了那個盛滿象棋的木盒往陸空砸去，一下把他掏槍的手砸的通紅。但這還只是開始，正當陸空搗鼓起他的另一隻手的時候，一顆子彈循著他的手背打穿了地板。
陸空意識到喬承勇的手段后慌忙地望向他，一個駝背老者正將一個冒著煙的漆黑槍口對準一個毛頭小鬼發出不明所以的冷笑。
「別露出這種表情嘛，區區的象棋哪有陸先生你寶貴啊，這點東西老朽還是分得清的。」喬承勇把兩隻手搭在一起，用力掰得嘎吱響。
陸空沒有搭理喬承勇的冷嘲熱諷，他強忍著疼痛撐著手想站起來。
「老朽讓你站起來了嗎。」喬承勇全身向前探去，不知從哪裡摸索來一根拐杖用力地砸向地面。
陸空本來還不解為什麼地板會有些潮濕，直到那戳心的閃電順著他的手掌蠶食了一頓他的神經，他才知道喬承勇竟然這般狠毒。陸空本想縮回手掌，可是地上的強電流卻把他的手掌緊緊地吸附住，不一會兒，剛剛離地的雙腿又撲通跪下。陸空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雖說喬承勇多少沒有下殺手的意思，但是這一下陸空也是完全吃不消了。不一會兒，他的雙眼一黑，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雖然不時還會抽搐幾下，不過很明顯，他已經失去意識了。
「還真是讓老朽失望呢，還以為又會耍出什麼花招出來。」喬承勇半蹲下來端詳著陸空的情況。
「還真是不留情面呢。」k先生邊欣賞著吃癟的陸空蜷縮的慘狀，邊咕咚咕咚地喝著紅酒，對喬承勇碾壓式的勝利，他不禁嘖嘖稱讚起來。紅酒到底了，他轉頭看向依舊沉睡著的景凌霄，眼神明顯鋒利了起來。「是我多想了嗎。」
k先生只是看了幾秒就轉過頭抄起了一張紙，在陸空的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另一邊，昏暗的房間里，陸空緩緩的睜開雙眼，透過剛開了個縫隙的眼睛，就看見眼前有張雙眼被畫上了大圓圈，鼻子被塗紅的臉，再細緻地一看，那是他自己。再仔細一看，秦笑笑正用左手拿著面鏡子，忍著不笑。不過不是為了尊重陸空，而是不捨得他咬著的畫筆掉到地上而已。陸空當然揣測出了她的心思，哪管被綁著，他一股腦撞向了秦笑笑。
「啊呀，都是你。」秦笑笑嘟著嘴，有點生氣的樣子，原來因為剛才被陸空嚇了一下，她條件反射地張開了嘴，畫筆就齊刷刷地掉在了地板上。
「那是你活該。」陸空看著掉在地上的筆，猛的意識到為什麼秦笑笑要不用手給他畫，當陸空抬起頭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幸災樂禍起來，「啊呀，笑姐，你也有今天。」
「哼。」秦笑笑抵著桌子用手撐著下巴，似乎有點不開心地拽了拽自己纏在柱子上的手銬，「不要你多管閑事。」
眼看秦笑笑好像不想搭理自己了，陸空趕忙清了清嗓子，方才被電流全身按摩了一遍了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倚著牆看向秦笑笑。
「告訴我，景凌霄在哪。」他說出了一句和剛才的畫風完全不同的話，他咽了口口水，因為假使一切都和他調查的一樣……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秦笑笑冷笑一番，即使和陸空一樣失去了人身自由，她已經在保持著那一點執拗的高傲。
「那就是說你知道咯。」陸空學著他用手撐著下巴，「是在那個k大人那裡吧。」
「你這傢伙，怎麼會……」秦笑笑的冷笑一下變成了咬牙切齒。
「還有個問題。」陸空像是無所謂地瞥向一邊，隨後又把目光放在了秦笑笑的身上，「異能，能傳給後代嗎？」
「你是變態嗎？」秦笑笑羞紅了臉，她下意識地抄起一片碎鏡片朝陸空丟去。
「我就只是單純問問。」陸空把手憑空一抓隨後攤開，那個碎鏡片就夾在陸空的指縫中。他的視線再一次和秦笑笑交接在了一起。
「聽說……後代的異能會和直系的親屬相關聯……而且關聯程度由血緣決定。」秦笑笑支支吾吾地說道，「不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陸空嗤笑一聲，把秦笑笑的碎鏡片塞如自己的口袋中，隨後又從口袋裡不知道摸出了一串什麼，「既然我收下了你的禮物，我不回贈一個可說不過去了吧。」
陸空把那串東西拋向秦笑笑，秦笑笑也順利地接到了，那竟然是手銬的鑰匙。
「你這傢伙……為什麼……」秦笑笑將信將疑地把鑰匙塞如孔中，手銬果然從她手上彈開了。
「謝謝你陪我聊天，不過我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陸空沉下臉，隨後跟秦笑笑小聲說了些什麼。
秦笑笑輕鬆地哼著歌，踱步到門口，回頭向陸空做了個鬼臉，「你以為，我真的會幫你嗎，傻瓜？」隨後便消失在陸空的視線。
看到秦笑笑身形隱去，陸空一臉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后他看向門那頭，「你才是傻瓜。」他輕聲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