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天涯淪落人
一場甘暢淋漓的籃球賽,大家都累壞了。我拿起自己的水瓶猛灌,可是怎麼都喝不到裡面的水。
該死,怎麼回事?我氣壞了,瘋狂的允吸,終於喝到了瓶子裡面的水了。這瓶子還挺調皮,我跟身旁的隊友開著玩笑,可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事嗎?剛想問他,可場景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我猛地睜開眼,一張巨大的男人臉聳在我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草!你想幹嘛!」我一把推開他,急忙坐起身沖他吼道。
他愣了一下,隨即沖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放鬆,放鬆一點」
他用英文說到。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是個鬍子拉碴的白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雖然面前有一堆篝火,但光線很暗,我很難看清周圍的環境。但可以確定的是,我暫時安全,這個男人救了我,他暫時應該對我沒有什麼惡意。
但不能放鬆警惕,很顯然,用火來照明不是現代文明的做法。我判斷,他也許是本地人,但是他會說英語,那肯定跟現代文明有所接觸。想到這,我急忙跟他道了個歉,並用英語結結巴巴,連說帶比劃的給他講述起我的遭遇。
他一臉平靜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說,我懷疑他有可能沒聽懂。
雖然我系統的學習過英語,但畢竟跟外國人的實際交流太少,頂多算實習期。在加上作為本地人的他可能對英語也是一知半解,這就讓我有些難受了。
隨後我放棄了長篇大論的講述我的遭遇,直接提取關鍵信息。我,需要,電話,並給他比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他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罐子,用一口地道的英語開始回應我
「放鬆點,年輕人,你剛才陷入了脫水,需要休息」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地上的罐子,原來我在夢中喝的水,是他給我灌的。我剛想再一次的對他表示抱歉時,他繼續說了起來。
「我們有著同樣的遭遇,我也是航班上的乘客」
說實話,有些意外。但完全放鬆了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心裡很自然的就把他歸到盟友的分組裡面。
「那我們在什麼地方?」我問到
「一個小洞穴」他回答
「我是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地點」
我知道由於文化差異的關係,我們在使用一些相同的辭彙時,他們聽起來是另一個意思,正當我打算用一個更精確的單詞來表達的時候
他回答到「不知道,我沒有工具去測算精確的地點,甚至連手錶也壞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們在北半球,維度不算高。」
這還用你說嗎?依照航線判斷,飛機再怎麼也不可能飛到南半球去了吧!當然,這句話我沒說,這種不利於內部團結的話,想想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繼續問到。
「還能怎麼辦?等待救援唄。」他聳聳肩繼續說「我已經在海灘上做了一個求救標記,如果有人看到,會來救我們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面對這種未知地形,每向前走一步都要面臨巨大的風險,也許前面就是個萬丈深淵,亦或是飢腸轆轆的野生動物在注視著你。
他拿起了篝火上的烤魚遞給我一個,香氣撲鼻,終於重新激活了我早已麻木的飢餓神經。這一遞,無疑加劇了我們之間的信任,準確地說,是我對他的信任。
我們互相交流了各自的國籍,姓名,身份以及年齡。才知道,原來他之前是一名士兵,後來退役做起了節目主持人,專門給大家科普野外的求生知識。這不趕巧了嗎?我心裡又給他加上一個標籤,「大腿」。
他叫麥克,讓我可以叫他老麥。跟他談話的同時,我越看他越眼熟,草!他不是在飛機上跟人起爭執的那個瓜老外嗎?
我記得他好像帶了一個孩子,不知道妥當與否,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嘴。
他低下頭抹了一把臉。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碰到這種事,我們兩個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迹了,其他人的結果不用說大家也明白。
我連忙向他道歉,可又一想,道歉不就是讓他節哀的意思嗎?不就是變相的宣判了他兒子的遇難。
我急出了汗,手足無措的跟他解釋,表示我沒有惡意。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把我們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友誼給抹殺了。
他擺擺手示意沒關係,然後岔開了話題。
信息共享,是建立團隊信任隊的第一步。老麥跟我分享起了他來到這裡的經歷。
原來,他由於受過訓練,再加上身體素質夠硬。在飛機失重狀態下並沒有跟我們一樣,選擇暈厥。根據他的描述,飛機在失重后滑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隨後在臨近地面的時候,由於風暴和撞擊解體,他也沒扛過最後一輪的衝撞,暈了過去。等他清醒的時候,就躺在海灘上。
這一段過程,我就沒有太多的感受了,要怪就怪身體不爭氣。
老麥醒來后,在原地擺了一個求救信號,打算等待救援隊的到來。但就算是超人,也需要喝水吃飯,在苦等幾個鐘頭無果后,老麥開始發揮他的專業才能。四處搜集物資以及分析這裡的情況。
根據老麥分析,這裡是個亞熱帶島嶼,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孤島。我們偏離了航線已經很遠了,搜救隊找到我們的時間預計不會很短。
前面的話我基本沒聽進去,就聽見搜救隊找到我們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老麥也看出了我的失落,他安慰我往好處去想,至少說我們所處亞熱帶,對我們有威脅的生物不會太多,並且對我們有用的自然資源會比較充足。
我乾笑一下,佩服他的樂觀主義精神。
「天色很晚了,我們必須保證足夠的休息。在救援到來之前,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老麥似乎打算結束今天的對話了。
隨後他又繼續說道:「這個地方,相對安全,但我們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最好還是有人守夜。今天你很虛弱,守夜工作由我全權負責,但如果明天還沒等到救援,必須由我們輪流完成。」
我表示同意,並為老麥的專業點了個贊。
說完,他拿起一件外套準備出去,我才發現地上有個行李箱。應該是飛機上散落下來的,被這小子撿了去。
我又問到:「我們在這個地方几天了?」
他轉過身來回答我
「過了今晚,就是第三天了」
終於有了一絲短暫的安寧,我躺在用樹葉搭建的床上開始想。已經三天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我們?爸媽知道這條消息了嗎?媽媽應該已經哭成淚人了吧。我很好,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