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天 「眼睛」
婚禮當天,佐依銀牧邀請的朋友基本都來了,實在沒空的也沒辦法。
大部分人是佐依邀請的,銀牧基本不怎麼和別人來往,銀牧很難和陌生人建立聯繫,對戲時的感情可比現實豐富多得多。
佐依邀請的人里有龍瀚,銀牧注意到龍瀚把嬴霖帶來了,嬴霖帶來姜雅和葉梓,室友姐妹四人手拉手開心轉圈。
「咱們三人都是單身,銀牧你居然搶跑,太不厚道了!」
「你真的把你一輩子的壞運氣都用完了,居然和佐依互相一見鍾情。」
「可惡,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百合,銀姐缺不缺腿部掛件。」
婚禮上的人很多,大家都有說有笑。
走紅毯時佐依和銀牧都穿著白西裝,手捧白色百合,穿西裝是女孩們的提議,西裝是定製的,婚禮設計師是花零,百合是從命恬莊園內的植物園摘的。
銀牧的脖子上帶著那條她一歲時被花零取走的吊墜,花零將項鏈重新戴在銀牧的脖子上,上面的白鷺依然美麗。
花零向銀牧解釋吊墜的由來,越說越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
聽到花零解釋吊墜的事,銀牧腦中設想出一個坐在桌前專心雕刻的民國先生形象,她沒想到自己和花零的緣分居然這麼長。
一切都很完美,沒有人有異議。
花零第一次和佐一鳴面對面,對方的臉臭得能腌臭豆腐,佐永風聽到孫女結婚,還是和神明的孩子,把會議推掉也要來參加。
佐永風看到佐一鳴擺了張嫌惡的臉,上去就給他後腦一個巴掌。
因為有兩束捧花,是同時拋出,兩人拋向同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夏君和謝豐站得地方,兩人一伸手,同時接住。
謝豐單手攬住夏君,把捧花舉起:「耶!」
兩人一起上台,兩人都沒有準備感言,謝豐說了祝福詞,夏君沉默好久,最後背了首古時祝福新人的詩句。
婚宴上長輩們坐在一桌,花零和佐永風對視時一見如故,聽到佐永風的話語后花零才懂得為何佐家能夠這麼了解自己,原來是千年前就結下的梁子。
銀月和佐一鳴聽到這種事都很驚訝,佐一鳴比銀月驚訝些:「怎麼可能?那書里的都是假的才對!」
花零挑眉,面前的水杯里有三分之二的水,他動動手指就讓水有意識地飛在空中,變化成不同的模樣,變化成烏鴉的模樣在一桌人的面前飛過,最後落回花零的杯中。
這下整桌的人都不能否認花零的確是一位非同小可之人。
銀月嘆為觀止:「太厲害了,阿牧這是什麼絕世運氣。」
「緣分吧,我也遇到過銀家的祖先。」花零無奈嘆氣,銀家人的事太讓他失望了。
銀月一愣:「是……哪位?」
「看起來應該是你的爺爺奶奶,銀峰和張露。」
「這樣……這就說得通了,那塊吊墜上的『花』,指得就是您。」
「嗯。」
一天的勞累結束,花零在和管家確認人數,僕人在收拾場地,佐依和銀牧累得躺在銀牧房間里睡覺,夏君和謝豐在客廳聊天,順便吃點白天沒吃完的零食。
「先生,今日進來147人,出去的只有146人。」管家將清單結算,在結尾寫下數字,「有人沒出去嗎?」
「確認沒有數錯的?」
「在監控清點過很多遍,還派人在各個出入口接送,不會錯的。」
「難道在莊園里迷路了?不過我沒聽到類似的心聲,而且為了安全起見特地讓保安守在容易迷路的路口……」
「會不會有那種人混在人群里進來了?」管家總是覺得像花零這樣的身份一旦被有心之人發現,會引來殺生之禍,花零卻因為自己不會死,一直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花零同樣感受不到異樣的感覺,比如被盯上的感覺,那種獵物被獵人盯上時,獵人所散發的殺氣。
花零結束一天的事情后回到書房,拿了幾本書後坐到平台上看起書,忽然感受到一陣異樣的空氣流動,他迅速回頭用手臂擋住朝他刺來的刀。
是個扎著低馬尾的女人,右側鬢邊扎著熟悉的白色麻花,劉海被發卡夾起撩到耳後,蹲在沙發邊上手裡拿著刀,像在伏擊獵物。
「我和你無冤無仇,這不好吧?小姐。」
女人沒說話,反手從另一邊掏出另一把刀,花零在她將刀刺來時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勁,手中的刀掉落在沙發上。
花零迅速將刀挑起丟下平台,自由落體后刀垂直插在樓下的地板上。
「不愧是神。」女人終於開口。
「你也不賴,『眼睛』。」
女人一愣,眼睛驚訝地睜大,翻身跳遠和花零保持距離:「你……」
「我剛碰到你了,不是嗎?」
「你不應該聽到這些。」
「為什麼?你們又不是自願當『眼睛』的。」
「……我不是指這些,但你既然知道了,你想怎麼辦呢?」
女人換個姿勢沖向前,和花零戰鬥起來,花零想在和她玩過家家一樣,她連花零的衣服都沒碰到。
兩人一同後退,花零伸出兩手示意女人停下:「他們要我的血和肉是什麼意思?你在做殺手?」
「反正做完這單我就不幹了,正巧碰到是你罷了。」
「他們要血和肉我可以直接給啊,我又死不了。」
「但如果他們看到我將你的屍體帶回去了,你卻還在活動,他們會認為我帶回去的是假的。」
「不,我想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應該知道我不會死,你先試試唄?」
「……」
一邊的謝豐和夏君正往書房走,很普通地聊著天,兩人一起打開門,看到一個陌生人和花零站在一起。
謝豐一愣,朝花零的方向喊了一聲,女人回頭看向他們,當她和夏君對視時夏君明顯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心跳。
女人看到夏君像看到末日,迅速跑到樓頂的門前離開了。
謝豐跑過去問花零那是誰,花零告訴他們那是夏君丟失的魂魄。
「可是她為什麼要跑?」夏君無法理解。
「她還有事要做,不能留在這裡,等她解決自己的事會回來找你的。」
應該會吧?花零抬頭看向被女人打開的那扇門,手指撥動,門被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