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酷的測試
天元帝國,落州蜀關,楊府。
剛入秋的天氣就已經有些微涼,甚至開始有黃燦燦的樹葉隨著風飄落。
楊府府內名為「暖思所」的小院子里,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婦人躺在搖椅上,前後搖著搖椅,面帶微笑看向懷中縫著「光」字的手帕,陷入了思緒。
「少夫人,小公子回來啦!」
「光兒!」年輕婦人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彈射起步,搖椅甚至都被彈射的后坐力滾退了數米。可年輕婦人卻並不在意,只是一路小跑朝著院子外跑去。
遠遠的,她一個一米多的小鬼頭向她跑來,臉上洋溢著笑容,只不過臉上和衣服上不知為何髒兮兮的。但她沒有在意那麼多,在那小鬼頭跑到她身邊時還是一下抱了起來,用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臉。
「咦,娘妻!我的臉要被你靠歪啦!」小鬼頭儘力躲避著婦人的臉,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婦人一頓貼貼親親的親昵動作,而他能做到的也只是做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看著他嫌棄卻又有點可愛的表情,婦人鼓起嘴忍住笑意,忙問道:「光兒,今天和小朋友們玩什麼啦?我看你身上有些臟噢。」
「啊,剛才我和杜蒼去城東劉三爺田裡幫了幫忙。」小鬼頭滿不在意的說道,「誒娘親,我跟您說種田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嘛,也不是那麼糟糕...」
聽著小鬼頭驕傲的敘述,婦人開心的笑著並點了點頭,可下一秒卻感覺事情有些許的不對勁:「額,光兒,那你身上和臉上的...是栽在田裡了?」
小鬼頭雙手插腰挺直了身體,仰視著婦人,堅定的點了點頭。
「...玲兒,你先看好小公子我突然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有嚴重潔癖的婦人說完就往院中跑去,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看到這一幕,叫玲兒的丫鬟忍不住小聲笑到:「小公子,這回少夫人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啊。」
「哼,誰讓娘親不聽我說完就往我身上親,本來想告訴她來著!」
聽到這樣的回答,玲兒覺得更好笑了,整整憋了一分鐘才緩過氣,她轉身又對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公子說:「來,玲兒姐姐先帶你去處理一下,一會少夫人也該來找你了。」
兩人手拉手便往院子中的另一個屋子走去,而這也都被主屋裡的婦人看的一清二楚。
她看著手中攥緊的綉著光字的手帕,想起那個故人說過的話:我們的孩子只要健康陽光的活著就好,這就是我對他的寄託。至於名字嘛,光字就很好,嘿嘿,楊光,就這個啦!
想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婦人不禁紅了臉,柔聲道:「阿所,你放心叭,我們的兒子健康的很,陽光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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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符合你的寄託噢~」
不多時,楊光便處理好身上的污漬,換了一身黃白色的衣服到了婦人的面前。
看到白白凈凈的兒子,婦人不禁又開始邊親邊聞起來,母子倆滑稽的樣子引得旁邊的玲兒捂嘴偷著笑了起來。
「那個,玲兒姐姐,我還是喜歡有泥水的那身衣服,我還是去換上吧...」
婦人一聽立刻停止了動作站了起來,看著兒子臉上如同面癱的表情苦澀。
「別呀別呀,娘親不再親你就是了嘛。」隨即有開始低頭小聲嘟囔起來,「乾乾淨淨的小孩子多可愛,真的忍不住嘛...」
楊光轉頭看向還在捂嘴狂笑的玲兒,又看了看不斷嘟囔的娘親,輕輕的嘆了嘆氣。隨後走到婦人的身邊,揪著她的裙擺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娘親忘了今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嗎?現在日中了噢,等到日昳時就要開始了。」
這句話讓進入憂鬱狀態的婦人瞬間清醒過來,連聲道對。隨後拿起桌子旁的紅黃相間的木製項鏈拉起楊光的手便向楊府「元堂」的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了還在風中發懵的玲兒站在屋中。
在路上,楊光問了很多問題,例如元堂的作用,為什麼人們都需要元,元到底是什麼。而婦人卻只是說:等到了你就會知道啦!還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不多時,婦人已經帶著楊光到了元堂。周圍人也大多是城中父母帶著孩子一同來到元堂,一年一度開啟內元的機會可是誰都不想錯過的。
楊光環視四周,在很多熟悉的面孔中尋找著杜蒼的身影。
「在東面二十米處噢。」婦人對楊光說。
「哇塞,娘親,您怎麼知道!」楊光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有些激動的說。
「嘿嘿,娘親長的比你高,所以會看的遠啦。」婦人有些得意的說道。
楊光看著一米七左右的母親到也沒懷疑什麼,就拉著母親仍舊白嫩的手往東面走。
找到杜蒼后,兩個人玩的甚是開心。而婦人也看到了認識的人——楊所的妹妹楊妤。
「暖姐!好久沒看到你啦,這段時間我都快要想死你啦~」楊妤有些撒嬌的說,趁機又拉起丘暖的手,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你的皮膚還是這麼好,怎麼保養噠?教教我嘛~」
看著她快要冒出星星的眼睛,丘暖先是帶著楊妤逗了逗楊光,隨後也與她聊起關於皮膚保養的問題。
不久,相堂走出一位黃衣執事,大聲喊道:「請六歲以上兒童迅速站好,其餘無關人等迅速離去,莫要影響了孩子們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聽到黃衣執事的喊聲,家長們又加快語速多囑咐了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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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幾句便離開了場所,場所內漸漸寬闊,孩子們的中間也變得空曠。
丘暖還戀戀不捨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可楊妤卻拉著丘暖向外走去:「誒呀,走啦走啦,我這個做小姑的相信我最親愛的大侄子沒問題的啦,而且還有人要見你,你就放心叭!」
場內,楊光也向著丘暖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示意讓丘暖放心。丘暖看到后不由得笑了笑,隨後心滿意足的和楊妤去往了楊府的議事堂。
「我們會隨機發放號碼,請各位小朋友保護好,不要相互交換。一會我們叫到哪個號碼,其相對應的小朋友就到前面來。五人一組對應五個通道,切記要遵從我們的指示。」
黃衣執事苦口婆心的說著,小朋友們仔仔細細的聽著,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阿光,你是幾號?」杜蒼敲打手上的木牌,一雙死魚眼看向了楊光。
「六百四十九號。」
「那咱倆離得好遠,我在三十二號。」杜蒼的視線從楊光身上轉移下來,死死地盯著刻著三十二的木牌,緊張的不在說話。
楊光也不像平日里那樣話嘮,只是用雙手不斷搓著木牌來緩解緊張。
「第一組:三號,二百八十七號,九百六十六號,五十四號和五十六號。」黃衣執事叫了第一組人上去,將五個孩子分別送入五個黑洞洞的大房間后關上門在屋外等待。
楊光和杜蒼兩人長舒一口氣,就是無聊又漫長的等待,兩人甚至都開始玩起了樹葉,用樹葉折成一個個小球當彈珠玩。
「嘎吱。」隨著聲響,房間的門隨之打開,先前那五個孩子分別走了出來。
楊光和杜蒼努力踮起腳想要看看他們的表情,可無奈排在後面,身材中等的他們真的看不到絲毫啊。
不過很快消息就傳到他們的耳朵里了——聽前面的人說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四人是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流淌不止,而另外一人臉上卻是無法掩蓋的笑容。
四比一的比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場測試的殘酷,不禁又將剛放下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前面去測試的人,有人哭暈了過去,而有人則是大喊大叫笑著飛奔回家。場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十人。
「三十二號,六十一號,四百四十五號,一千九百四十八號和八百七十號。」
聽到喊出的三十二號,杜蒼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他回頭看了看楊光,想象他能鼓勵鼓勵自己,可看到的只有他一個沉穩的微笑和一個豎起的大拇指。
「我不想去!」杜蒼大叫著,可最終他還是被黃衣執事拎起來,一腳踢進了其中一個房間,而在外面的楊光也不禁為杜蒼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