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馳夢影---神殺神
結界中的索朗藍海瞧著碧海日益深邃的眼眸也開始害怕,她到底還是個十幾歲模樣的小女孩,雖然活了那樣多載可依舊十分依戀母親。
「娘!娘!」她一聲聲喚著碧藍,碧藍只能側頭看向她。與她對視的那刻索朗藍海將自己手裡的佩鏡扔給母親。佩鏡是神器,碧藍接到的那刻就感受到了醇厚的神力與自己相融,她嘴角一提,心道,碧海你今日必要成為我母女進入瀾滄海的基石。
匚境的佩鏡帶著匚境的神力幫了碧藍很大的忙,索朗藍海將佩鏡隨心意變作了匕首,碧藍拿著它大手一揮,背上的冰晶之翼也忽閃一撲,所有的力量席捲向碧海為的就是碧海可以灰飛煙滅。
碧海的神元迸發出濃厚的神力源源不斷的環繞著碧海替碧海阻擋碧藍這要神命的法術,可到底還是棋差一招。碧海的神力被那佩鏡匕首硬生生的割裂開來,為了不讓自己神元被那匕首戳碎碧海不得不用身子實打實的挨住了那匕首一刀。
「啊..呵..」碧海倒吸一口涼氣,血順著海水淅淅瀝瀝的滲出,海水的侵蝕之感竟然讓她也感受到了疼痛。她很是吃驚,抬頭看著對面要治自己於死地的母女,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碧藍的執著。
她的腦海中想起帝說碧藍不能成為瀾滄海的主人只是因為她才是被選擇的那個神祇,可若只是她,碧藍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神力,又怎麼可能那樣輕易的吸收掉水面。界域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幫助一個沒有能力的墜神成為大神官。
碧海輕笑自言道,「哈,什麼墜神,哈,原來,原來都是騙神的。」
碧海有些煩悶,她的眼睛看向碧藍身後的索朗藍海,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吶?
是…
對,是軟肋。
碧藍也察覺到了碧海的意圖,她用那匚境的匕首一刀刀在海水中揮灑著划向碧海,自己的法力也一同擊打向碧海,可碧海…
碧海迎著那些法力,可以擋的擋掉,擋不掉的受掉,她就那樣直衝向前,沖向索朗藍海的結界!
噼啪一聲,索朗藍海的結界被碧海一掌擊碎。
碧藍衝上去一掌打向碧海的的肩膀可碧海只是稍稍一震就將碧藍震了出去。碧藍十分驚詫想要再用法力卻瞬間失力的倒在了海水中。她嗆入一口海水入了肺腑霎時也感受到了反噬之力。她看看手裡拿著的佩鏡,忽然意識到這反噬是來自匚境神力的反噬。即使佩鏡是女兒允了自己在用,可攻擊其他的神祇卻不是匚境應允的。果然。碧藍心想,留給自己殺碧海的時間不多了。
碧海震碎結界,碧藍再次封起結界。可即使索朗藍海又重新待在了碧藍新造的結界中,那個結界對碧海來說太容易破了。碧藍想要起身再次阻止,可失力感卻困住了她自己。救女心切的她用盡全力扔出了那個佩鏡變作的匕首,身後凝結的冰翼也隨著她這次施法而碎裂。
而碧海的身後直直插進了那把匕首,此刻她感覺背後匕首帶著巨大的法力在灼燒自己。碧海沒了心軟她伸手插進了結界用水絲線死死纏繞住索朗藍海的脖子將她拉扯出來。出來結界的索朗藍海只一瞬間便開始溺水。水絲線繞著脖子已是窒息,海水又灌入鼻腔難以容氣。
索朗藍海雖然在掙扎卻也漸漸的失去了掙扎,意識也逐漸模糊。
「藍海!!!」碧藍狂躁的叫著女兒的名字,用盡全身的法力擊打向碧海,可碧海根本不躲。無論身後怎麼樣都無所謂了,碧藍,既然你想讓我灰飛煙滅,那麼,就讓我們和藍海一起都離開吧,那樣我們,誰都不再需要瀾滄海了。
碧藍的法術傾出,她想沖向女兒可也無能為力,只要那法術讓碧海不得不停手,只要…「走開!走開!碧海,碧海你住手!!!」
不知道是不是碧藍的嘶聲力竭終於有了用這天環地繞的海水中忽然衝進來一個穿著紅衣斗篷的女子,她一出手就割斷了碧海纏繞在索朗藍海脖子上的絲線。這巨大的法力將碧海震出去,身後是碧藍傾盡全力的僅剩法術全全來襲,身前是這莫名出現的女子用法術將她震開。
前後夾擊下碧海也是危機的很,可碧海卻落進了一個女子的臂彎,她周身法力一卷便替碧海盪開了那諸多法力。而被她盪開的法力竟然在水中一卷回擊到碧藍的身上。
是了,碧海轉頭看著這個救下自己的女子,她潺潺的神力竟然也是喚水之力。
她輕輕喚她,「筱筱。」
「是我。」
碧海鬆了氣,輕輕開口,「殺了她們。我就解脫了。」
殺了她們?
筱筱有些難以言喻碧海這話是以怎樣的心境說下的,可她不能,不能讓她殺了碧藍。
她抬頭看向那抱著昏厥的索朗藍海的赤色斗篷女子,「索朗海藍,不走嗎?」
赤色斗篷的女子看不見面容,可筱筱這話卻好似令她猶疑了一番,她看看另一旁奄奄一息的碧藍很是想要向前。
「不可!」
碧海催動周身所有的法力匯聚神元,「啊~~~!!!」她長喝一聲傾周天海水疾沖與碧藍。
她是真的真的想要殺了碧藍了。
可她自己吶?
筱筱看著碧海的神元隨著她這不停止的法術四散。這可真是殲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
「走。」她對赤色斗篷的女子喊道,可海水吞沒了她的聲音她也不知道那人聽沒聽見。
可另一個人的聲音她卻聽見了,不,是神祇。
筱筱看向那用著自己僅僅剩的丁點兒法力的碧藍用著音波在水中朝赤色斗篷的女子呼喊,「帶我的藍海走,求你,求你帶我的女兒走!」
「帶我的女兒走。」
即使周身沒在這海水之中筱筱依舊察覺自己落了淚。她艱難的靠著法力前行,看著那神元也在渙散硬撐在海水中的碧藍。她想,她之所以還可以撐住是因為她的女兒吧。但...
索朗藍海還沒有帶走索朗藍海。
筱筱祭出水絲線伸向浸沒厚厚海水中的碧海,她將碧海困住了。同時她又施法震蕩水波將碧藍甩向赤色斗篷的女子身邊並用音波喊向女子,「走!」這一次那個女子也終於拉住了碧藍。
女子抓住她們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的遲疑,用盡全力帶走了碧藍和索朗藍海。
碧海想追可身子卻被筱筱的水絲線抓的緊緊的。碧海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遲疑為何筱筱又這般醇厚的神力還可以如此嫻熟的使用她和碧藍所會的法術,她現在,只想把她們抓回來。
筱筱面對著碧海伸手撫上她的臉龐問她,「抓她們幹嘛?殺了嗎?變得和碧藍一樣嗎?我已經殺了我的姐姐,你真的想要殺了你的妹妹嗎?義姐,阿姐。」
筱筱的這一聲阿姐終是讓已經渾渾噩噩的碧海清醒了,她怔懵的看著筱筱半晌,木訥的叫了一聲,「妹妹。」
這聲妹妹過後的碧海直接昏了過去。碧海的神元渙散開來令筱筱不得不施法替她聚攏神元。
可沒了碧海和碧藍的掌控,這天地間的海水皆失去了約束,鋪天蓋地的洪水擊由著這些港邊的城池洶湧著陸,地上的人們面臨了洪水決堤。此時的筱筱卻無法騰出手來,同樣的阿驍也無法顧得了四方之國以外的國度。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即使再是心痛也無能為力。
「師兄,我以為我的學識可以讓堤壩更為牢固,可原來,當災禍來襲,神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人啊。」
「阿驍,不要妄自菲薄。不論是大樾朝的你治水,還是如今你護著這四方之國,至少這世上有一方土地受到了你的庇佑。那你說,你到底是人,還是神?」
「呵。」阿驍輕笑,「師兄,你應該去做諫臣而非做國師。」
「呵。是啊。要是我早早去做諫臣,她許是..就不會做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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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斗篷的女子奮力將她們帶出來,可這個地方卻是碧藍沒見過的地方,但這裡的氣息卻...很熟悉。「界域。」碧藍的肯定的回答,又奮力的扒開女子撲抱著女兒。她抬頭,警覺地看著女子。
赤色斗篷的女子看著她這番模樣再也忍不住絮絮的哭起來,她站起身來退下斗篷露出面容。碧藍抬頭看著她,這似曾相識的眉眼。她低頭看看昏睡的女兒,再次抬頭看著這個看著她們哭的女子有些茫然。
女子顫顫歪歪的伸手想去觸碰她額間的神元,可碧藍卻下意識的抱著女兒後退。女子看著她這個樣子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她哭的撕心裂肺再也撐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你是誰?」碧藍終於問出口了這句話。
女子抬頭看著碧藍,自言自語道,「我以為這一次我可以救你了,我一直以為將我救出來的是大修羅王,我也一直以為你死在碧海的面前不是我的面前。可原來,可原來,幼時的我醒來看著你的屍身,如今的我卻還要看著你死而救不得。」
「你在說什麼?」
「你不覺得我長得像誰嗎?這粗深濃烈的劍眉?你說不知道將來我是不是還這樣子,可姑娘家這樣子不好看。父親卻說,我怎麼樣都好看。我已經記不得多少話了。可這句,我記得,記得很清楚。」
女子的話讓碧藍恍若夢魘,那些話都是她與索朗宗厼說給女兒的,可女兒…她低首看著還有呼吸卻依舊昏迷不醒的索朗藍海。
「娘,娘,我就是你的女兒,是以後的索朗藍海。我來,是為了救你。可我還是來晚了,是她拿雨攔住了我,讓我到那個時候才找到你們。可還是晚了,還是晚了。我布了這麼一局棋。我像匚境一樣下了這麼一局長長的棋。等了那麼久,可最後..最後還是不可以,不可以救你。」
女子攤開手掌,佩鏡就那樣靜靜的待在她的手心,「你不信對不對,你肯定不信,可你看著佩鏡。」女子將它變換做匕首,那匕首的樣子與索朗藍海變換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