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縈---真夢假夢

魂牽夢縈---真夢假夢

「你什麼心思我清楚,我可是自小看你長大的師兄。至於我與鴻兒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現在要注意祭天的事情。你記得處理好,這一兩日陛下會召見的。」

筱筱癟癟嘴有些賭氣的道,「若沒阿驍這事,師兄是不是也要找我了?」

「是!我還在想你能跑哪去,找了幾日沒找到。」

「那阿驍不見了,程家不也急著找。」

「你們倆是一起不見的。」

「對也不對,但我們不過前後腳的不見。」

「蕭家其實之前我們就找過了,總不能去翻蕭圓蓮的屋子。蕭老爺正常上朝,蕭夫人也演的一手好戲。哪裡知道,真的是在眼皮子底下藏著。大夥以為是你們一起出門,不知道做些什麼,最近都在附近莊子上找起來了。」

「怪不得了。也是…」她想起,最後…她手腕上。筱筱猛然伸手看,這右手的手腕。

「對!」傅讖一把抓住她這個手腕,「你記不記得為什麼會吐血?還有這手腕上的法術,你施了什麼法術在夢裡。」

「水絲線纏繞我的手腕,不是我。」

「還有阿驍手上那個傷,都是被仙法護著的。」

「師兄還記得小時候在山上我們師兄弟妹之間喜好玩的遊戲。」

「你是說…我們打賭?拿仙術、奇珍異草,總之與修仙有關的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來說,只要說的有一樣對方不知道就算贏。那時候師弟妹們學的少,每次都是我們贏。」

「你看我一說師兄就記得,有一次,大概是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吧,七師弟拿出來過一本書。」

「水行術。」傅讖答得很快,他對那書很有印象,「上面的法術都是與水有關的,但是師傅也不會用,所以一直被束之高閣。也不知道那次師弟是怎麼翻到的,連一向讀的書多的我都不知道。」

「對!那次師弟說的法術是其中一條,名水淪術。」

傅讖點點頭,也想起來那日的情形。筱筱本也只是想說一說,可說著說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停車!」

車夫收住韁繩,「小姐、少爺,還沒有到呢。」

筱筱推開車門拉著傅讖就要出去,「你這是作甚,我們還在街上呢。」

是哦,筱筱急躁的都忘了,一看這樣多人覺察是不合適,「快走,快回國師府,快馬加鞭。」

「是。」

「筱筱,你怎麼了。」見筱筱一再催促,傅讖很是奇怪。

國師府一到筱筱就拉著傅讖下車去花園,「你小心點。」看著步子都有些虛乏的筱筱,傅讖不知道她這急急慌慌的到底要做什麼。

「夠大了,你想找個寬闊的地方,要做什麼?」傅讖看透了筱筱的心思便遣了花園裡的下人後才開口問她。

筱筱卻沒回答,她回憶著那該是阿驍夢裡看見的東西。那個叫水面的神,每次施法時都是隨手一拋。筱筱學著她的法子,輕輕一拋,可什麼都沒有。「不對,不對,哪裡不對。」

「筱筱。」傅讖叫著她,她回頭,看著傅讖問,「那次打賭,七師弟說的什麼來著?那個水淪的法術,怎麼說的來著?」

「凝碧川之深淵,凝碧水之方圓。」

「等等,我想想。」筱筱閉上眼睛,阿驍說的什麼…

「她要做什麼?」

「施展你曉得但不會用的法術,水淪術,凝水畫。」

筱筱半信半疑的看去,那水面真的在施水淪術。她慢慢的走過去,走到可以看得見,不應該說是站到了水淪的身後看著她在那裡拋水淪。

水面的嘴裡念著什麼,筱筱離得近,其實聽得到。「凝碧川之深淵,凝碧水之方圓。得周始之全貌,畫晝夜之永中。」

……

「筱筱,你剛剛說什麼?」

「凝碧川之深淵,凝碧水之方圓。得周始之全貌,畫晝夜之永中。」筱筱念出來了,這不是什麼修仙的法決,這是凝結水淪時凝神展畫的念訣,筱筱相信這個樣子水淪才能得出施展人想要的水畫。

「那我想要什麼?蕭圓蓮…」

「凝碧川之深淵,凝碧水之方圓。得周始之全貌,畫晝夜之永中。」

筱筱信手一拋,花叢風氣一時,花木被颳得四散。原本一片花草的地方,卻忽然出現了一汪圓池。只是這個小池子,卻一直在一圈圈的蕩漾水波,水中央,還有什麼畫面出現。

「這是…水淪?那人…是蕭圓蓮?」

連筱筱自己都沒有想到,就這麼信手一拋,真的凝出來了水淪。那水畫之中,蕭圓蓮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傅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那個男人,不是她已經死了的前夫,顧大將軍,顧榮澤。」

阿仸~

「也許,他不叫顧榮澤,叫什麼阿仸。」

「不對啊。你怎麼會水淪術的?那這…」傅讖指著那水淪,「就這樣?怎麼收了?你還要…還能…要等師傅回來給你看看?」

收?收…收!

壞了,筱筱一想,「我好像,只能拋出去,不能收回來。我該怎麼叫這個水淪散了呢?」筱筱扭頭看著傅讖,「大師兄,那書上記載了怎麼收嗎?」

「筱筱,你到底,看了那書多少?」傅讖有些無語,「算了,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哎呦。嘶啊~~筱筱!你拽我頭髮幹嘛?」

「阿驍說那水淪..進去的事物都會墜入無線深淵的。我也不知道那水淪到底是怎麼用的,我只知道,裡面可以凝畫。凝施行者,想要看見的東西。」

筱筱這話叫傅讖生起來一背的冷汗,「要是你這麼說的,這東西很危險啊。你就這麼拋在了國師府?想要見的東西,你想見蕭圓蓮?」

「只有她沒有醒不是很奇怪嗎?」筱筱反駁傅讖,「我那一雙爹娘,連阿驍都能拉進去,要是她不醒怕更是要鬧的。」

傅讖不知說什麼好,到底是她的父母,她就是想拋了,又拋的掉嗎?「那這水淪…我先攔著別人別來這花園。」他戳著她的腦袋,「你趕緊動腦子想想,怎麼收了。還有,主祭的事情,你得上上心了。」

筱筱努努嘴,「我知道了,好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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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大人是剛為陛下請過脈了。」

「見過主祭大人。」於太醫瞧瞧這一身正經宮袍的筱筱,知道她定是要去見陛下的。「是,陛下處也無人候著,大人自可方便過去容稟。」

這句無人候著,是說沒有其他的官吏在陛下的書房等著議事了。太醫前來請脈,哪個大臣等在外頭才是忌諱了。自然此時不會有人在,這太醫也太給自己面子了。

「於太醫客氣了。」

「好巧啊。」一個盛裝的宮妃邁著婀娜的步子前來,這句好巧,自然是說給筱筱的。

「請嬈貴妃安。」於太醫和筱筱都及時行禮。只是她不必於太醫頭要到他人腹側的恭謹,筱筱不過略略搭手。

嬈貴妃雖然還是笑著,但明顯眼角微動不甚愉悅。筱筱想,這種寵妃的枕邊風,不知道頂不頂得上那禍國的妲己和褒姒。罪過,罪過,這樣想,豈不是說君王是商紂。不過好在大樾朝的君王是個明事理的,而她一個修仙的人,看不慣不來這宮裡便是了,真沒必要跟宮裡的女人爭糾。

「主祭大人來見陛下呀~」

「是。」

「想起來,你是叫蕭圓菂吧,你蕭家大小姐可清醒了?近日裡,聽說蕭大人四處求醫,在治你姐姐。」

「娘娘宮中坐,竟比我還知道蕭家事。」

嬈貴妃臉色一變,筱筱卻是不動聲色的一瞧她。心想,是你非得在我面前提不該的人,不然,我也沒心思和你計較。

嬈貴妃哼哧一聲很是不愉的問道,「要與我,同去見陛下嗎?」

「不打擾娘娘覲見陛下,並無要緊之事我改日再來便是。」

「哼!不識抬舉。」嬈貴妃帶著侍女正眼都不再瞧她,便徑直走去陛下的書房。

「主祭大人,這…」

「無妨,本來也只是請安來的,我一個無官無爵的仙師之徒她也不會為難我。我這就回國師府了,於太醫,同出?」

於太醫點點頭,「好。」雖回著好可他不動步子,看看筱筱欲言又止。

「於太醫有話直說。」

「不是大事,是看主祭大人的臉色有些虛乏,可喝幾副葯調一調。」

這於太醫倒是個實在人,她伸手手腕給他,「太醫且診診吧,藥方勞您開了叫下人送去國師府就好。」

「好。」於太醫真的就這樣替筱筱診了脈,也同她一道出去了皇宮,還真叫下人送來了方子。

筱筱手裡拿著方子,心裡還惦念著別的事情,她嘆了最近最長的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怕是這樣下去,別人都覺得自己這個主祭大人就是怕前騙飯的,連一個小小的水淪都收不了。」

「我說我們筱筱大小姐在這這麼安靜的站著做什麼。」

「哎呀。」筱筱回頭,瞧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三人。

「大師兄!」筱筱一個怪他的眼神飄去,「你還是不是我的大師兄,他倆就這麼在我身後嚇我,你也不跟我講。你們到底站了多久?」

「這話不該問你?」傅讖一臉笑意,「我們可是來了有一會兒了,可是你自己對著干水淪講話,還傻站著分神。」他眼珠一轉,探頭言道,「怎麼好怪的了我的?」

筱筱回身過去就要打他,「誒~」被傅讖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可這一抓不要緊,他猶自感受得到那股法術之力還未完全消散。看她手裡,還有一張紙在。「這是什麼?」

傅讖拿過去看,筱筱回他,「是太醫院於太醫給的調理方子。我在宮裡遇見的,順手叫他診了脈。」

「可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看著傅讖一臉憂切筱筱覺得心頭很暖,「沒有的大師兄。」那去看阿驍,這人的也沒差了傅讖的臉色幾分,「你們別這樣看我。我好歹是個修仙之人!」

傅讖一愣,隨即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你是覺得你是修仙之人就不能生病了?人家太醫院的醫政給你個調理方子你就在這唉聲嘆氣。」

「大師兄別逗筱筱了,她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

「呵。」花碟笑出聲來,「連你也敢笑我!」花碟忙擺手,「沒有沒有,小姐看看這食盒,我專門做了好吃的果子給筱筱小姐帶來的。」

「還算你這個丫頭激靈。」

「她可激靈的很~」阿驍眼裡有意思,「她是想看看被你你弄出來卻收不回去的上古水淪長什麼樣子。既然要來看,總要有點名頭,果子就是這名頭。」

「你!」

「誒誒誒~~~傅讖少爺!您帶我去國師府的廚子吧,我去叫人熱熱果子,您不得幫小姐也去抓個葯~好調理調理身子。」

「哈哈哈哈~~」傅讖指著花碟,「你個小丫頭,走,我帶你去,叫他們說會兒話。」

筱筱笑著看他們離開,聽見阿驍在一旁問她,「你是怎麼施行這水淪的?因為你學會了水面的法術,對不對?」

「我…」

「那你現在,還覺得那是我的夢境嗎?」

「那也許,是蕭圓蓮…」

「蕭圓蓮偷學法術?還是上古的法術?她認得碧海?認得碧藍?曉得瀾滄海,還有兓海蒼噩宮?那你水淪里看到的,為什麼是她和那個死了的顧大將軍。」

筱筱轉過去看著水淪,靜默了片刻,回他,「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真的可以就那麼一拋,像水面那樣的一拋,就成了這樣一個水淪。那水面到底是誰?還有你說的碧海和碧藍。」

「碧藍,是碧海的妹妹。」

「呵。」筱筱有些無奈的一笑,「那樣的妹妹,又是一對和我們一樣的姐妹。」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們就沒好過。可碧藍,她們雙生姐妹,都是大神官的女兒。自小一起長大,少時,關係還是很好的。即使碧海繼任了瀾滄海,成了兓海蒼噩宮的大宮主,大神官。碧藍雖然不甘,卻也沒有與姐姐決裂。」

「那是為什麼?」

「因為索朗宗厼,一個男人,碧藍的男人。」

「嗯…」筱筱眯著眼睛,側頭瞧著阿驍這一本正經說這話的樣子。「你這話說的時候是在心虛。」

「你…」

「叫我猜一猜。她們姐妹倆爭一個男人,那我和蕭圓蓮確實不一樣。我是沒看上過顧榮澤,雖然我也被祖父勸著去與他交涉過一次。他雖是個好人,卻與我沒有干係。也不~是後來沒有干係。」

「這個事情上,也不是全這麼說。碧海一開始只是因為不想碧藍成為墜神。」

「罪神?她犯了,什麼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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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瀾滄海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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