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灼灼桃花
爬出洞穴后,雲回更加迫切的想要遠離這陰森恐怖之地;她不敢停下來,哪怕是喘一口氣的時間也不願意在此耽擱。
因為這毒窟中藏匿著的,明裡暗裡的危險自己現在仍然沒摸著底兒。
也不想去探那一個底兒!
不得不承認的是死了又活過來的她慫了許多,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雲回此刻寧願別人罵她慫包,好過再次把腦袋交給老天爺保管吧!
所以她出洞口後接連著一口氣跑了幾百米,確認過沒什麼潛在危險后就倒地不起了。
這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難以用這匱乏的言語敘述。
當雲回四肢無力軟綿綿的躺在這散發著泥土芬芳的土堤坎上的時候,抬眸凝視這片終年湛藍如許的天幕;看著是那樣的順眼,那樣的親切。
就連身下壓著的這條坑坑窪窪的土堤都變得從未有過的有眼色的不咯人了;更別說那一陣陣時不時透過親吻著肌膚透進毛孔的微風,滑膩如玉,微涼如水。
漸漸地,雲回急促起伏喘氣兒的胸口慢慢平復了下來;呼吸的節奏頻率也逐漸趨於平穩。臉頰上醉酒一樣地泛著的粉嫩緋雲暈染慢慢散去,眼眸中含著愉悅靈動的水光;將本就如琥珀琉璃一般的眸子映襯得靈氣四溢。
「咕咕——咕——」
蠕動的腸道催促著不想動顫的某人,歇的也差不多了,腹中空空如也的謂袋還在等著填裝食物呢。雲回也不再猶豫,爬起來拖帶著自己這一堆東西,像村子里走去。
在這個春雨瀰漫的好時節,遠看那花團錦簇下的屋舍,錯落有致的散落四方;妥妥的一幅世外桃源圖。
這離這村子還有好一段路程呢!遠處就飄來陣陣香風,午時的日頭盛,香氣擴散得更遠更濃。
當雲回走近那圍繞房屋周圍的果樹時,各種各樣的蜜蜂「嗡嗡嗡」的飛來飛去,將春意暈染的更濃了。
雲回從村頭沒走幾步就到家了,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在這個時候,人們都還在田地里搶著好節令春耕呢。家家戶戶都關上門出去幹活了,所以這一路上除那零零散散的了雞鳴狗吠聲,都寂靜的出奇。
放下身上都東西,打開這間狹小的屋子,雲回拿來個盆子,撿了幾個野地瓜舀了點水洗去外皮上面的泥沙;在外面拾了些乾柴燒火煮著吃。
大概是餓得狠了,這旁人眼裡不大瞧得上的野地瓜簡簡單單的用白水煮起來也滿口生香,軟軟糯糯的口感很好。
填飽了肚子的雲回無所事事的在果木樹下轉悠了兩圈后就無聊了。
這團團族族的桃花嬌若少女面頰,但是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再說這半天一夜的折騰雖然沒有缺胳膊短腿的,可洞穴里神經緊繃之下再「酒足飯飽」之後更是格外睏乏;美其名曰「春困」。
找了個有樹蔭的地兒,雲回懶洋洋的倚靠著塊石頭開始打盹兒了。
很快雲回就進入睡眠狀態。
花香醉人,春風暖融融......
桃花樹下的人兒臉蛋兒紅撲撲,不時還都嚷著聽不太清晰的呢喃軟語。
繁密的朵朵桃花綴滿桃樹遒勁的老枝,吐著花蕊絲,灼灼逼人的緋紅桃花瓣經微風一吹,簌簌墜落滿地芳華;而在桃樹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兒身上頭上也未能倖免,鋪了一層絨羽一般輕盈的桃瓣。
""雲回,丫頭,醒醒,醒醒啊!「
""別再這裡睡啦!會著涼的的。「
雲回睡得沉沉的,被這樣一叫,迷迷糊糊的睜開泛著水光雙眼看向這聲音的源頭;是鄰家嬸子,她正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雲回沖著她笑了笑,乖乖的回應著:『』好的,嬸子,我不睡了,我這就回去。『』
『"嗯,回去吧!『』說完又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不知想到了什麼,只是皺了皺眉又咽了回去;轉身向她家的房子走去開門進去了。
雲回大概能猜到她剛剛的為何欲言又止,可能是怕多跟自己說話了之後自己和她親近了,粘上去她家。
誰都知道此時的雲回現在就是一窮二白,還偏偏不跟她爺奶叔伯家住;這樣的人只要一沾染上,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了,那時候向誰哭去。
誰都不是傻子,願意白白多養一張口。不要說可能養不起,就算是養得起,與其養一個不相關的外人,還不如多給自家孩子多添補一些吃的穿的呢!
就算是看著可憐,也不願意也不敢招惹。
所以,雲回成了村裡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的存在。
要不然也不會昨天幾乎一天一夜的不見也沒人知曉,沒人注意。
對於這種情況,雲回內心毫無波瀾起伏,很正常。
當然,這種心態也只有這個歷經滄桑成年人的靈魂這麼淡定的想。
因為,無緣無故的沒人有義務幫助你,自己的父母也不列外,更遑論是那些血緣淡薄的親屬或是毫無血緣的人。
現實雖然殘酷冷血,但它也有它的道,有它的好;至少對於現在的雲回來說感覺挺自在輕鬆的。不用去像以前在商場上那樣,汲汲營營的去揣摩猜測這些不同表情不同態度背後所藏匿著的深意,那種日子真的讓她疲憊倦怠不已。
而且,現在這種狀況她感覺到踏實。
不過現在來了一個小煩惱,那就是關於上學連鎖感應下產生的一系列問題仍然等著一貧如洗的雲回去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