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害死她的人,是誰?
看到大標題的那一瞬間,舒意瞳孔狠狠一縮,窗外湧進來的寒意瞬間鑽進四肢百骸。
發件人是慕西承。
她握著滑鼠的手忽然有些僵硬,即將按下點擊的手指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昨天他才跟自己坦白了他一直在查的這件事,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有結果了嗎?
人在面對會讓自己難過的事情時總是會不自覺抗拒。
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
正如她現在,真相就擺在她眼前,她卻不敢去揭開它的真面目一般。
舒意輕吁了一口氣,片刻后,才點開了那封郵件。
郵件是全英文的標題,點進去之後,沒有文字內容。
只有唯一的附件。
打開附件,一張圖片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里沒有出現人的臉,唯有四隻手落在地上。
最醒目的是,那四隻手的周圍,全是濃稠暗紅的鮮血,如同珊瑚一般斑駁崎嶇,綿延至白皙的手臂上,濺起令人畏懼的紅色。
這一幕像是倒在地上的人沒有了生氣,周身都是血腥和壓抑。
舒意握著滑鼠的手越來越緊,指關節都泛起了白色。
她強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滑動著滑鼠,將圖片不斷放大。
這才注意到某一隻纖細的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
赫然就是她父母的婚戒!
所以這隻手是……她媽媽的?
舒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肌肉不自覺抽動著,右眼皮跳動得越來越劇烈。
那一地的鮮血好像要將原本光潔的地板盡數染紅似的,以這個失血量,倒地的人很有可能……
會命喪黃泉。
想到這裡,舒意的心就不斷的往下墜。
溺死的人怎麼會留這麼多血?
所以說……她媽媽根本就不是在上山祈福的時候,失足掉進瀑布里溺死的?
眼前大片紅艷艷的血跡像是帶著她深陷其中似的,舒意的焦距逐漸潰散,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她喉嚨滾了滾,伸手去拿反叩在一旁的手機。
撥了個電話出去——
聽筒那端響了幾聲一聲,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開口的聲音是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沙啞:「這張照片……是誰發給你的?」
……
四十多分鐘后,舒意驅車來到舊公寓。
上了七樓來到慕西承的家門口。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眼神都不再如同以往那般純粹。
慕西承把舒意引進客廳坐下,又為她斟上了一杯洛神花茶。
她看著眼前那杯玫紅色的茶水,清冷的神色一動不動。
只是眼前的視線好像被不斷放大了一般,剛才照片里那刺目的鮮紅再度湧上腦海。
舒意驀地將視線從茶杯上挪開,落在了一旁的沙發扶手上。
慕西承注意到她垂在沙發上的手都泛起了白色,神色微動。
「被嚇到了?」男人聲音溫柔低沉,頓了一瞬,他輕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這麼把照片發給你了。」
舒意微微抬起下巴,緊抿著的紅唇輕輕鬆開了幾分。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要做多久的傻子?」
「你看到了,應該認得出照片里倒下的那兩個人是誰。」
她根本就不用刻意去回想,那張照片的內容就在腦中毫髮畢現。
除了戴著婚戒的女人的手以外,還有一隻戴著百達翡麗的男人的手。
那隻純黑色的腕錶,舒意也有印象。
雖然她當時才四歲,但是對這些精緻物件已經有了一定的審美了了解。
那隻表的主人……正是慕西承的養父。
「我母親和……你父親?」
慕西承喉結上下滾動,「我還以為你會認不出來。」
「雖然沒有臉,但我四歲開始就已經有記憶了。盛叔叔對我一直很好,那隻表我在他給我削鉛筆的時候注意到過。」
靜默片刻,舒意又問:「這封郵件的原件,應該不是你吧?」
慕西承劍眉微揚,「你怎麼知道?」
「我看標題郵件的標題還是英文,原發件人應該是西方人,所以沒有用中文。」
「這封郵件的確從國外發給我的。」
舒意豆沙色的唇輕輕抿住了,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當年的事情已經很久遠了,更何況當年舒淵的地位不及如今,只是勉強算一個事業有成的有為青年。
但是比起現在帝都頂尖的商人地位還是大巫見小巫了。
雖然新聞報道上對「舒家夫人早逝」的描述也都是流於表面的嘆息。
沒有人去深究,她究竟是在何時去世,何處去世的。
除了舒家人,估計再也沒有人會去鑽研這個問題。
所以對於這張圖片的來源,也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她琢磨不透,只好沉聲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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