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師兄來了
方子澄見馬小小低頭沉思，道，「靈兒，你也別多想了，不過是腦子壞了，沒事，只要活著就行，不過你可還記得那賊人是誰？」
馬小小搖了搖頭，「不記得。」
方子澄嘖嘖兩聲，「哎，你說你一身所學卻著了下三流的道，這說明什麼？江湖經驗太淺。」
馬小小點頭道，「對，學的再多也不如社會實踐。」
方子澄三兩口又喝完一杯，伸手再去拿那果汁的盆子時，馬小小一把攔住，「師兄，你來找我做什麼？喝果汁的？我這忙乎了半晚上，我自己都沒喝多少，你都快把一盆喝完了。」
方子澄訕訕笑道，「你以前可沒這麼小氣啊，怎麼，腦子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人也變了不成？」
馬小小白了方子澄一眼，「沒錯。」
方子澄伸手過來就在馬小小臉上掐了一把。
疼的馬小小直叫，「你幹嘛啊？」「是真人，我還當是披著靈兒面具的人呢。」說著將身邊的一把長劍放在馬小小面前，「喏，師父讓我把劍給你帶來，說讓你每日練習，不要嫁了人就疏於學業。」
馬小小接過劍，「我如今被困在這裡，練劍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要出去行俠仗義？」
方子澄皺眉看著她，「再過兩月就要到落英魂的比試了，你不去嗎？」
馬小小獃獃的看著方子澄，只見他猛地拍了一下額頭，「你連這也不記得了？那可真是忘的夠乾淨。」
馬小小淡淡的回到，「別說什麼比試了，我連我爹娘老子都不記得了。」
方子澄聽聞，湊了過來，低聲道，「你該不會連師父都忘記了吧？」
馬小小正要回答沒錯，突然想起之前對彩雲說自己不記得無念長老時的反應，立刻笑盈盈的說，「那怎麼會，師父當然記得了。」
方子澄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嚇了我一跳。要是你真的連師父他老人家都忘了，估計他會跑去把你老子娘都吊起來打一頓，就連那賜婚的皇帝老兒都要被師父暴打一頓。」說著又搖了搖頭，「嗯，估計不會只打他，他是罪魁禍首，一定會提著劍來殺了他。」
馬小小托著下巴笑道，「師父這麼疼我呢？」
方子澄瞟了她一眼，冷哼道，「誰讓你是師父挑了百年才挑到的唯一女徒弟。」
馬小小得意的抬起了下巴，可是轉念又為這原本身體的主人馬靈兒感到不值，自從自己重生以來，無論是馬家，還是彩雲，方子澄以及他們口中的自己師父無念長老，馬靈兒可以說是人生贏家，從小被大家疼愛著長大，可偏偏就為了這麼一點點事想不開，就要放棄生命，捨棄這麼多愛著她的人，真是太傻了。
方子澄又道，「對了，聽說你嫁的是王爺，可是怎麼不在王府住？害我好找。」
馬小小問，「你去王府找我了？」
方子澄點了點頭，「我都來了好幾日了，先去了將軍府，可是大門緊閉，我進去繞了一圈也沒見你，就連你爹娘老子也沒見到。聽下人說你嫁給北寧王了，就去北寧王府找你，也沒見到你，不過你那夫君好像有斷袖之癖。」
馬小小眼裡放光，問道，「說來聽聽。」
方子澄道，「也沒什麼，我守在王府主卧等了你三日，才發現那王妃不是你。不過那北寧王說來也奇怪，從不曾與那王妃同房，但凡在王府的日子裡，他都是與他的一個幕僚在一起。八成這倆才是一對。」
馬小小點頭，「有道理。」又問，「那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今日我又去王府找你，有人說去看看蘭柏軒里住的是不是真的馬家小姐，所以我便找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
「師兄，你來京城幾日了？」
「七八日吧。」
馬小小感慨道，「真是難為你了，七八日里，你天天爬房頭，聽牆根。」
方子澄一臉委屈，「是啊，這幾日日晒雨淋，飢不果腹。」
「師兄，今夜你就別走了，我讓彩雲在這涼亭里鋪張涼席，你就睡這，明天我請你吃大餐。」
方子澄嘴角一抽，「師妹啊，你好歹也是王府的妃子，能不能給你師兄我收拾一間廂房住。」
馬小小指了指身後的唯一一間廂房，「我總不能把這房子讓給你，我跟彩雲睡外面吧。」
「那是自然不成，可是這蘭柏軒前院不是也有好幾間廂房，你隨便讓人給我收拾一間也成啊。」
馬小小無奈道，「我自從來這蘭柏軒，一直跟彩雲待在後院，從不曾踏進前院，這宅子的管事婆子們對我們也是愛答不理，我總不能跑過去說，我這裡有個男人，半夜沒處住，你們去收拾間廂房出來給他住吧。」
方子澄道，「那自然也是不妥。」
「不如師兄這會從翻牆出去，就說是我師兄來找我，讓他們給你收拾一間。」
方子澄面色微變，連連擺手，「不妥不妥，萬一知道這傳出去破壞你名聲是小，知道咱們是天山門的人可是大事。」
這天山門到底是什麼幫派，居然連破壞自己名聲都抵不過讓人家知道自己門派重要？
馬小小問道，「師兄，咱們天山門是不是仇家特別多？是人都想砍一刀？」
方子澄聽了一屁股從石凳上摔了下去，一會扶著石桌爬起來，「師妹啊，你這記憶還有沒有機會想起來？」
馬小小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看夠嗆。」
方子澄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大淵做你的北寧王側妃。我明兒就回去給師父說，權當你已經死了。」
越說越讓馬小小好奇，她扯著方子澄的衣袖撒嬌道，「好師兄，你快給我說說么。」
方子澄見狀，像觸到了電門，渾身一哆嗦，「好好說話，失憶就失憶，怎麼還失心瘋了？」
馬小小笑道，「那你快告訴我啊？我至少知道原委，以後出去也不會惹禍。」
方子澄環顧四周，問，「你不是說你被困在這出不去嗎？」
彩雲端著一盤點心一壺茶正巧走過來，插嘴道，「誰說出不去了，小姐跟我昨天半夜才回來。」
馬小小皎潔一笑，「進城裡轉了轉。」
「師兄，快嘗嘗這點心，外面可是吃不到的，這是我家小姐研製的。」
方子澄拿起一塊布丁放進嘴裡，挑著眉毛道，「嗯，好吃好吃，回頭給我裝一些帶走。」說著便要去拿第二塊。
馬小小一把擋住，道，「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方子澄用手指彈開馬小小的手，一邊抓著點心，一邊問，「什麼問題。」
馬小小道，「就是剛才問你的，咱們天山們是不是有特別多的仇家？是人都想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