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社死現場

彩雲面露難色，「小姐啊，那茶館都是男子去的地方，哪有世家小姐往裡鑽的。」

馬小小一愣，「啊？不是妓院才是男人去的地方，怎麼這裡茶館女人也不能去嗎？」

彩雲嚇得伸手要去捂馬小小的嘴，「哎呀小姐，那詞兒怎麼能說出口。你……哎呀。」

馬小小皺了皺眉，「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茶館我肯定要去的，這是我這次來必須去的打卡地。」說著，沉思了片刻，「這樣，咱們換身衣服去。」

打定主意后，馬小小帶著彩雲去了一家賣成衣的鋪子，買了兩套男裝，又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兩人換了裝扮，這才混進了茶樓里。

茶館里高朋滿座，一樓都是一些粗布漢子，喝著茶聊著天。二樓都是雅間，垂了帘子下來，看不清坐的都是些什麼人，想來也是一些富家子弟。

馬小小拉著彩雲在一樓找了一處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茶，一盤瓜子。

正趕上說書先生進來，走到面前的一個高台上坐下，驚堂木一拍，開始講道，「上回說到王將軍府上千金夜宿尼姑庵與情郎私會，第二日丫鬟發現王家小姐失了貞潔，嚇得不敢作聲。這可如何是好，聖上已經下了旨意令王家小姐不過兩日便要嫁進王府作妃，眼下豈不是違抗聖旨，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事……」

馬小小聽的熱鬧，彩雲卻已經急紅了眼，低聲在馬小小耳邊說，「小姐，咱們走吧。」

「為什麼？」

「這說書的說的不就是您嗎？」

馬小小皺了皺眉，只聽那說書人道，「這王家千金，腰如桶粗，皮膚黝黑，方臉厚唇，那王爺本就看不上她，一心屬意李尚書家千金，幸得知曉此事，進宮面聖將那李小姐迎娶回府抬了正妃。這才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有人問道，「那將軍府的小姐後來怎麼了？」

說書人擺了擺手，緩緩道來，「將軍府自知有愧，無顏面聖，灰溜溜的帶著她那醜女離開了京城，回到邊塞。」

馬小小氣的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引的四周的人都望了過來。

馬小小站起身，對著彩雲說，「走，換個地方。」

說完，大步流星的出了茶館。

彩雲跟在後面一路安慰，「小姐，您別生氣，那說書的都是胡說的。」

「哼，我算知道怎麼回事了。」之前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誰跟自己有仇，才給自己下藥，今天聽了說書先生的話才知道，那北寧王爺本就屬意婁尚書的千金，想要娶尚書千金為正妃，自己不過擋了人家的道。眼下那北寧王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賣了父親的好，讓父親和兄長感恩戴德效忠朝廷，真是一石二鳥。看來自己被下藥失身的事與那北寧王爺定脫不了干係。

彩雲急切的問道。「小姐，您知道什麼了？」

馬小小狠狠的咬著牙根說，「渣男，真是渣男。」

彩雲還要問，卻突然看見街道上一匹快馬沖了過來，路中間正站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孩，眼見就要撞過來，彩雲一個翻身，將孩童抱進懷裡，又是一個翻身，滾到了路的另一邊。

那馬被彩雲干擾，頭一轉，沖著馬小小就奔了過來。

「啪」的一聲，馬小小下意識抬手照著馬的腹部就是一掌，那馬「嘶」的一聲，晃了晃，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馬小小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嚇傻了。

「多謝公子救下小兒性命。」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婦人跪在了馬小小的面前。

馬小小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不用謝。」

彩雲上前將懷裡的孩子遞還給她。

這時，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走上前，厲聲喝道，「大膽，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坐騎？」

馬小小經歷剛才那一幕，大腦一片空白，反應本來就慢，還沒聽清對方說什麼，就聽彩雲道，「你家馬匹差點傷人，若不是我家小……公子出手，你們定要被判個縱馬傷人的罪，怎麼還好意思反過來問我們的罪責。」

那侍衛怒目瞪著彩雲，正要開口，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落雨，不得無禮。」

馬小小隻覺得這聲音真是好聽，像極了電視上廣播員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人群中走出來一位二十歲上下的翩翩公子，手執摺扇，儀錶堂堂，一道劍眉不怒而威，一雙桃花眼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自己，薄唇輕啟，「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馬小小正看的出神，這男人若是放在現代，不是明星也能成為網紅，最重要是氣質這塊可是連現在的男明星都無法比擬，好似神仙一般，清麗脫俗。

彩雲見自家小姐沒答話，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

馬小小這才回過神，抱拳道，「不用謝，舉手之勞。敢問公子姓名？」

彩雲心中苦笑，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直接這麼問人家會不會太唐突了。

果然，那名叫落雨的侍衛喝到，「大膽，我家公子名諱也是汝等隨意知曉的？」

馬小小也不客氣，帶著嘲弄的口吻說道，「名字不就是讓知道然後區分開叫著的嗎？」

那男子聽了也不惱，微微一笑，答道，「在下旬玉。」

馬小小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好，我叫少靈。」

旬玉微微頷首，「公子好內力，只輕輕一掌便將在下的坐騎打死，不知公子師從何門何派。」

馬小小聽的一愣一愣，再看腳下躺著的馬匹，早已七竅流血，癱軟成泥。

馬小小心頭一軟，自從出生到再生，自己連只螞蟻都沒捏死過，如今好端端打死了一匹馬，良心不安，又悔又恨。「旬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的馬死了，我也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旬玉笑到，「難過！不過是個畜生，在下只是好奇公子的內力，師從何門罷了，如若公子不便相告，那就算了。後會有期！」

說完頷首一笑，搖著摺扇又消失在人海中。

落雨跟兩個同樣裝扮的人立刻上前，將死了的馬匹架上一個車子，一併拉走了。

彩雲伸手在馬小小眼前晃了晃，「公子，別看了，再看眼睛就要掉出來了。」

馬小小收回目光，笑到，「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過多看了幾眼，你至於這麼揶揄我嗎？」

彩雲指了指還跪在地上的婦人，「人家可還在這等著呢。」

馬小小連忙上前扶起那婦人，「快起來吧，只要孩子沒事就行。」

那婦人起來，雙目含淚，「公子大恩，奴家不知如何感謝。」

馬小小擺了擺手，「不用謝，不用謝，下次可得把你孩子看好了。」

說著便拉著彩雲準備往客棧走，剛走兩步，那婦人追了上來，「恩公，且留步。」

馬小小轉身望向她，見她一臉慌張，欲言又止。

「怎麼了？」馬小小問。

那婦人尷尬的指了指馬小小的下身，低聲說，「公子可是女兒身？」

一句話引得彩雲低頭望去，「哎呀，小姐，你月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