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作狂魔

晚上八點，北海瓊月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的手指飛快敲擊著鍵盤，輸入一行又一行文字，她立志成為一名恪盡職守、善良正直的警察，她力求讓每一案件黑白分明、水落石出。工作是她最大的愛好，從早上工作到晚上總讓她感覺自己生活充實，在這樣充實的生活中實現自我價值，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如此熱愛工作。

「那不是北海警官和諸葛警官嗎？」

「這個時間了，她怎麼還不回去？真是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就是，不僅天賦異稟還刻苦努力，這就是天才。」

「真是搞不清楚，向諸葛若零那樣好相處的樂天派怎麼能和北海瓊月這種冷酷的黑面神成為朋友？」

「天才的友情，我們這些凡人是不會明白的。」

「友情？你們覺得北海瓊月像個有感情的人嗎？我覺得只是諸葛若零一廂情願，否則北海瓊月就不會對她這麼冷淡。」

「有道理，這樣的冷酷工作狂做我們的同事，想想都覺得緊張，看看她的冰山面孔，肯定是個又嚴苛又冷酷的人。」

「我們就自求多福吧。」

…………

「OK，接下來只要提交上去就好了。」諸葛若零坐在北海瓊月面前，拿著一支鋼筆用瀟洒飄逸的字體在一張表格下籤上自己的名字，如釋重負地說，「我們回去吧。」

「你自己去吧。」北海瓊月沒有理會她，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我看看。」諸葛若零趁北海瓊月不注意轉過電腦，「原來只是為了這點小事，這點事情回家也能幹。」諸葛若零關掉電腦說。

「不要妨礙我工作，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請離開我的辦公室。」北海瓊月又打開電腦說，「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是嗎？」諸葛若零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她拿起桌旁的一個筆記本，「今日計劃……」

雖然早有預料，但諸葛若零還是被北海瓊月的日程表驚到了，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把自己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的日程安排得毫無空隙，甚至精確到了秒。

「完成！」諸葛若零在最後一項計劃旁打了對鉤，「現在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該走了。」

「為什麼？」北海瓊月放棄了繼續工作，她每次都輸給諸葛如海的糾纏和強詞奪理，她打算回家把昨天沒有看完的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讀完。

「沒有為什麼。」諸葛若零說，「明天去哪裡玩，北海警官？」

「你都多大了，整天想著玩？」北海瓊月匆匆把電腦收進包里，鎖上辦公室的門對她說。

「玩耍是人類的天性。」諸葛若零反而理直氣壯，「明天去哪裡玩？」

「玩？」北海瓊月不可思議地看著諸葛若零，「你明天不用工作嗎？哪有時間玩？」

「我們的天才警官記憶力下降了，明天是休假日。」諸葛若零的語氣中帶有一點諷刺的意味，「明天去哪裡玩？」

北海瓊月努力回想了一下，明天好像的確是休假日，不過最近一陣子太過繁忙，她甚至忘了有「休假」這件事存在。

「明天要不要去芷亭書店？」諸葛若零仍然沒有放棄，她見北海瓊月一直不回答，只好自作主張，「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芷亭書店見！」

「好吧，再見。」北海瓊月投降了，她能夠輕而易舉地應對物理學博士生畢業考試，能不費吹灰之力地破解一起別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懸案，

能輕鬆地對付一個持槍歹徒，但唯獨對諸葛若零的糾纏毫無招架之力。

「再見？這可不行。」諸葛若零追上去說。

北海瓊月已經猜到了諸葛若零想幹什麼，她不想再做一些無謂的抵抗：「你可以搭順風車，不過你要等我去便利店買東西。」

諸葛若零沒有再說什麼，她能猜到北海瓊月要去便利店買什麼。

果然，北海瓊月把車停在路邊，買了一支葡萄奶油冰激凌。

「現在已經秋天了。」諸葛若零看著駕駛座上享用葡萄奶油冰激凌的北海瓊月，提示道。

「我知道。」北海瓊月明白諸葛若零是什麼意思，她想勸自己不要再每天吃葡萄牛奶冰激凌。

「所以呢？你還打算每天晚上吃這種東西嗎？」諸葛若零繼續問，雖然她也知道北海瓊月絕對不會聽她的勸告。

北海瓊月作為9歲的高中生，12歲的大學生，18歲的博士，似乎一直都有些「早熟」，然而她卻在冰激凌這件事上幼稚得像個幼兒園小孩。無論春夏秋冬，每天晚上工作結束后，北海瓊月都一定要來便利店買一支葡萄牛奶冰激凌，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同時，北海瓊月對烹飪一竅不通，她家的廚房也被她當成了化學實驗室，冰箱里沒有任何蔬菜瓜果，只有許多葡萄牛奶冰激凌和葡萄汁飲料。北海瓊月喜歡葡萄牛奶冰激凌和葡萄果汁汽水，這些飲品對北海瓊月來說不僅是休閑零食，而且還是當她感到焦慮或煩躁時第二好的鎮靜劑。

實際上，童年時期的北海瓊月對「葡萄」這種水果非常厭惡，不僅不願意吃葡萄作為餐后水果，甚至連有葡萄乾的麵包或者葡萄果醬都十分抗拒。這一點從小就與北海瓊月相識的諸葛若零再清楚不過，而她卻對北海瓊月對葡萄翻天覆地的變化絲毫不感覺奇怪。她知道這其中發生過什麼。

北海瓊月回到家裡，想到剛才和諸葛若零的書店之約，她似乎感覺沒有之前那樣煩躁，反而有些期待明天的活動。她躺到床上關上檯燈，閉上眼睛。

夏日驕陽似火，蟬聲不絕於耳，一陣陣如同風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傳來，清涼的小溪旁的瀑布濺起層層水花落在皮膚上，擰開汽水的瓶蓋，氣泡湧上液面，抬頭喝下一瓶汽水，冰涼的飲料沁人肺腑，拂去體內的炎熱。幾人用口袋裡的零錢去小攤買來不同口味的冰激凌，香草、草莓、巧克力、抹茶……夾雜著奶油五彩繽紛泛白的顏色，草莓粉、蜜柚橙、抹茶綠、葡萄紫，香草的飄香中夾雜著水果的芬芳，為夏日渲染上了更加豐富的味道……

場景切換，這一天陰雨連綿一扇布滿銹跡的大門被推開，伴隨著推開大門的吱呀聲，突然，「砰」的巨響劃破天空……

「不！」北海瓊月突然驚醒，深夜驚坐起，她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夢，她慶幸自己醒來了。她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凌晨3點，今晚大抵是睡不著了，她從床上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支葡萄牛奶冰激凌，坐在書桌前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