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離去

慕泱泱身著紅裙，被宋君擷抱在懷裡，一步一個腳印，宋君擷抱著慕泱泱回到宮裡，雪落了一身。

宮內喪鐘鳴起，宋君擷負手而立，望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飛雪，喃喃自語道：「宋雲程此生好不好過，朕不知，朕只知，你對朕，絕情自此。」

宋君擷站在窗前，望著飛雪，整個人了無生氣。

「我以為你恨的，從始至終都只是宋雲程，未曾想，我也不例外。」他現在才知曉，洛泱對他的恨意，不比對宋雲程少。

「這後半生無你，於我來說，再無歡喜。」洛泱要的不止是宋雲程生死不能，還有他。

宋君擷趕到三王府時，慕泱泱躺在貴妃椅上，很安靜，像睡著了一樣，手裡握著一把紅豆，安靜的睡著了。

那一刻，宋君擷真的希望她只是睡著了，可摔落在地上的酒盞，卻逼迫他相信一個他不敢相信的事。

這一刻他才明白，從始至終，慕泱泱盤算的，都是把她自己算進去的了。

宋君擷將手搭在洛泱的小腹上，什麼都沒了。

消息傳到邊城時，宋雲程一口血直擊喉嚨。

「皇後娘娘身懷龍子，在陛下還是王爺時居住的三王府內，薨了，服毒而去。」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像一把劍，刺進宋雲程心口上。

「不是說了，等我，等我彌補，等我贖罪，為什麼讓我好好活著，守著樓蘭，你卻自行了斷。」宋雲程癱坐在地上。「為什麼？就是為了折磨我嗎？」

這一刻，宋雲程終於承認了，洛泱終於贏了，這一生，等不到哪只黃鸝鳥了，他的罪，永遠都贖不完。

宋雲程泣不成聲，他回不了京城，他見不到洛泱最後一面，他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哪個被他弄得遍體鱗傷的女子。

宋雲程自嘲，洛泱那麼恨他，下輩子，也不會在遇到哪個在月牙灣邊跳舞的姑娘了。

宋朝明姎帝五十五年，明姎帝最近喜歡待在年少時還是王爺時居住的王府內，紅豆杉種了一棵又一棵，紅豆撿了一顆又一顆，不見苑中窈窕影。

樓蘭五十年前，明姎帝將樓蘭從宋朝版圖移出，樓蘭便又是國，只是再也沒有哪個叫黎莎的公主了。

有的孩童聽老輩說起哪個叫黎莎的公主，只覺得哪個公主可恨，可悲又可憐。

若不是她迷戀宋朝男子，樓蘭不會滅火國，她也不用遭受罪責，會過得很好。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她或許，還是樓蘭尊貴的黎莎公主，而不是宋朝早年喪命的皇后。

宋朝有一位將軍，將軍很友好，不過這個將軍有些孤僻，喜歡一個人獨自坐在月牙灣邊哼著樓蘭的曲子。

宋雲程哼著曲，曲還是哪首曲，卻不見，當年跳舞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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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妜帝的皇后，司德皇后，哪位薨在王府里的皇后，據說是前樓蘭的公主，當真是絕情，當時她還懷著龍子，卻毅然決然的服下毒藥而亡。

史官記錄史冊時，握筆的手停頓一下，哪位未出世的小殿下是寫呢還是不寫呢？

寫吧，這終歸是陛下的血脈。

洛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