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與浪人(三)
厚堪系某監獄內。
守貎和威廉的監室,月光透過窄小的窗戶,冷冷的照在的二人身上。
先醒來的威廉坐在長凳上仰面注視著窗戶,一旁的守貎突然醒來,猛的一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扣環。
「我,我的刀呢?天罡星在哪?!」
「別叫了,這就你和我。」威廉冷冷的回道。
「我的刀呢?這是什麼地方..」守貎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單膝跪倒在地狠狠地錘了一下堅實的合金底板。
「可惡...喂!你,尖耳朵的混蛋!當時為什麼不跑!」
這次威廉只是撇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繼續看著窗外。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監獄啊!該死!」守貎依舊在一遍抱怨到:
「現在是第幾天,我昏迷了多久?」
他看到一旁的威廉依舊一言不發,神情似乎有點低落,遍安靜下來坐到他身邊。
「唉,我也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守貎用一隻手搭在威廉的肩上又繼續說道:
「我很小就和家裡人斷絕了聯繫,踏上了尋劍求師的道路,那時陪著我的只有這把斷柄。」
說著守貎從短式半肩披風包裹的右後肩掏出三個巴掌長的一把石柄。
威廉又撇了他一眼,估計心裡在想這幫守衛搜身搜的真是不夠細心。
「你以為我帶這個披風只是好看?它遮住了我佩戴的一個微型容縮裝置,我一直把它放在這個容縮裝置里,很可惜這個廉價又古老的容縮裝置做不到既隱秘又實用,裝載空間小的可憐,不過或許正是因為太過老舊也很難被偵測到。」說著守貎又用那把石柄朝空中揮舞了兩下。
「很危險的裝置對吧?可惜這個老傢伙現在就只是一塊石頭。」守貎又把它收到了那個披風底下。
「至於天罡星,那是我的師傅句匡緋義先生給我的。」
威廉這時似乎也露出了一分期待他繼續說下去的神情,守貎心裡好像也在暗自得意。
「句匡緋義,雖說沒有什麼很響亮的名號,像什麼天下第一大劍豪什麼的,不過我覺得那只是師傅他自己不願意去爭這些罷了,說實話,他是我遊歷了這麼久來見過的最強的劍士……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一個別人的劍道場。」
「這個地方就沒有個能打的傢伙嗎!」
一坃多以前的守貎站在一家小劍道場門口叫囂道,手上的鐵劍冒著寒光,四下全是敗下陣來的劍士。
「哦,嚯嚯嚯,小鬼,不知老夫是否有資格當你的對手呢?」一個滿頭銀絲的白衣老者站在不遠處對守貎說道。
「嗯?你?...哈哈哈,一把年紀了,我怕一個不小心把你弄骨折了,還得送你去醫院。」守貎站在原地將刀收入刀鞘不屑的說到。
老者微微一笑,對著正打算離開的守貎回道:「這麼說,你是不敢嘍?」
話剛出口,守貎就瞬間拔刀回身。
「哼,口出狂言。好吧,既然你那麼想試試,那我就讓你領教領教,我的本事。」守貎隨即擺出進攻姿勢,兩眼死盯住哪位老者,一旁的眾多劍士見狀不妙都一鬨而散。
「先說好,打輸了你可別訛我。」
「哈哈哈,那你就來試試吧。」老者說著竟閉上了眼睛,微微一笑。
「狂妄的老傢伙!接招!」守貎叫喊著衝過去,在離老者還有幾步的地方一躍而起想以劍柄的撞擊結束戰鬥。
只見那位老者不慌不忙的從蒼藍色的鞘中抽出閃著銀光色的劍身,口中默念著:「孤影星...」隨著劍身顯露的越來越多,守貎感覺周圍的時間好像凝結住了一樣,感覺自己彷彿置停在了空中,但他沒注意到的是,自己已經身處暴風雪之中。
在劍身完全出鞘時,一陣強烈的暴風迎著守貎的臉打來,凜冽的寒氣讓守貎動彈不得,一瞬間居然朝反方向飛了出去。
同時,老者的嘴中吐出鏗鏘的兩個字:
「流霜...」
話音剛落,老者又重新睜開了那銀色的雙眼,同時,大雪初霽,老者的幾縷銀髮隨著餘風飄揚而起。
飛出十幾步遠的守貎艱難的撐起身,同時發出微弱的聲音:「還沒...結......束...」
很不幸,他又倒了下去。
「那以後,我就被師傅帶到了家裡,醒來后我讓他收我為徒,然而師傅說他是不收徒的,不過幸運的是,在我的死纏爛打和軟磨硬泡之下他還是勉強同意了。」
一旁的威廉露出嘲諷的神情。
守貎繼續又說:「在那之後師傅看我有學習火魔法的天賦,就給了我那把天罡星·鏡火...」
「什麼?你說你會用火魔法?那為什麼當時我收斂你飛行器的時候你不對我使用呢?」威廉突然大聲的朝守貎問道,守貎也被嚇得一激靈,瞪大眼睛驚奇的看著他說道:
「因為,當時是在森林裡啊...」
威廉低下頭,二人同時沉默,就這樣過去了幾十秒,守貎又說道:
「在不久前,大概也就一獁加之前,師傅被應徵到了伊澤爾本部,而我就離開了師傅,外出修行,最後又領教了一次師傅的『流霜』,哈哈,即使我用『鏡火』覆蓋了全身,依舊是被那刺骨的寒風劈頭蓋臉的打了回去,?不過我也不太理解師傅他都一大把年紀了為什麼還要應徵入伍,不過聽說好像帝國那邊前些日子就有些高層變動,我來這裡的前兩天好像也發生了什麼,可能戰事又要變的更加緊急了吧。」
「跟師傅學藝的這段時間,除了劍道,我也學會了尊重別人,畢竟誰又能知道下一個穿著樸素白髮老人是不是收藏著一堆價值連城寶物的掃地僧呢。」
「唉,你也真是的...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現在的重點是我們該怎麼出...」
話還沒說完,因為傳來的開門聲,二人警覺起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熟悉的聲音。
「威廉先生!你們不要緊吧!」又是安潔莉卡和費恩,出現在監室的另一頭。
「安潔莉卡?你怎麼在這?」威廉表示十分費解。
「怎麼,審判前還要讓小孩子來嘲諷我們一波?」守貎雙手放在頸后在一旁煽風點火。
「守貎,你不是學會怎麼尊重他人了么?」
沒等守貎再開口安潔莉卡又說:「其實我這次是偷偷跑來的,聽爸爸說安東尼哥哥被你們找到了,但是好像玩的太累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麼爸爸要把你們關在這裡,你們趕快走吧,我讓費恩準備了一輛靠得住的飛船!」
威廉突然心角一痛,向對面的費恩問道:「你們沒告訴她實情?」
「還沒有...雖然令人很無法接受,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況且我是小姐的騎士,既然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聽她的了。」
「什麼事情?」安潔莉卡拉住費恩的手發出天真的聲音。
「啊,沒什麼,總之你們趕緊走吧。」
「不行,我們不能...」
「如果現在不走,那麼你們就不可能再逃出去了,領主大人是不會輕易饒了你們的。」
「那你怎麼辦,蘭西德是不會對自己的女兒怎麼樣的,倒是你...」
「這你們不用擔心...」
威廉嘆了口氣對一旁的守貎說:「那我們走吧。」又轉過身滿懷感激的看向費恩說道:「謝謝...你自己一定要保重!」
二人離去。
到了不遠處飛船上,威廉嘆聲道:
「不知道安潔莉卡那孩子知道了事情以後,會怎麼想……」
「那我們就更應該懷著這份心情,去找出這事件背後的真正原因。」守貎安慰著威廉說道……
註:二人逃離途中其實發生了很多意外,包括守貎取刀的故事,不過這些會和下一篇章一起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