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妖國嵐國 第十五章：融妖靈
「啊啊啊……白老妖我跟你沒完！」
最終在一聲慘叫過後，暴虐聲音徹底沒了動靜。
蒼老聲音淡淡回應道：「血老鬼，你的廢話還是這麼多，要死就死遠點，不要影響吾的心情，你以為這還是萬年前嗎。」
一切塵埃落定后，白獸轉頭看向柳子桑。
「年輕人，你便是吾的傳承之人？等了數萬年終於到了這一天……」
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蒼老聲音話中卻沒有多少喜悅，一張獸臉依舊古井無波，緩緩走到柳子桑身前。
柳子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不知何時開始發不出聲音，就在此時，小草兒在柳子桑懷裡微微發亮，散發著淡淡青光和異香。
白獸淡然面龐罕見的輕咦一聲，霍然看向柳子桑懷中：「此物怎麼會在這？」
此物？柳子桑一愣，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不知道白獸指的是什麼。
但很快一道神念傳入柳子桑腦海：「年輕人，你若是不想惹上麻煩就丟掉它！」
柳子桑再次一愣，看向懷裡的小草：「前輩是說這小草兒嗎，前輩知道它的來歷？」
白獸點了點頭，語氣淡然卻飽含滄桑的遠古氣息，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此物極為久遠神秘，甚至……比吾還要久遠，從何而來的吾已忘記，不過……吾那個時候的人將它稱作……災厄草！」
柳子桑聞言心下一驚，想起了牛羊兄弟正是沖著小草兒找上門來的，自己和多多因此慘遭池魚。
與此同時，柳子桑明顯感到懷中小草兒聽到這個名字時顫抖了一下，不由得伸手溫柔地撫了撫小草兒，待小草兒葉片不再緊繃，微微安定后，抬頭對白獸不解道。
「為什麼叫災厄草？」
他不相信一株草能有這麼大能量會招來災難，聽起來太過逆天，就像一個行走的超級大殺器，這等恐怖的能力就算是第七境第八境的強者也未必有吧？
「每當此物現世，則預示當世必有大難，天地不寧，生靈塗炭！」白獸又回到了面無表情的模樣，無悲無喜，彷彿只是在敘述什麼與它不相干的事。
「可是……」柳子桑還想問什麼，蒼老聲音卻先發話了。
「吾的時間不多了，小傢伙你過來。」
聞言柳子桑心中一緊，乖乖地走了過去。
白獸眼眸變得柔和：「今日吾將吾之力傳於給你，望你妥善使用，可惜吾剛鬥法妖力十不存一，威力大損，不然或可將你修為提升一二……」
「不礙事的前輩，能得妖靈我已很滿足了。」柳子桑向白獸恭身施了一禮，輕聲笑道。
白獸一怔，目光變得越發柔和，一道五彩光芒從額間徐徐傳出，沒入柳子桑眉心。白獸身上也發出白光，白光愈發強盛，刺眼奪目，湧入他的身體。
這便是妖靈之力嗎，一種奇異之感湧上心頭，柳子桑覺得身體里似乎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需要時，這股力量就會回應他。
一邊傳著妖靈之力，一邊感受到柳子桑的根骨，蒼老聲音話裡帶著一絲隱晦的喜色。
「你的資質之高，常人難及，即便是吾，也鮮少見過有人以荒靈境之身融合妖靈，不錯……這喚靈乃是第四境混靈境之能，你若完全掌握，第二境之下難逢敵手。」
柳子桑還未來得及高興，蒼老聲音又道：「這縷殘念即將消散，留下傳承是吾最後的心愿……」
蒼老聲音愈發微弱，身子也更加虛幻：「小傢伙……答應吾一件事。」
柳子桑用力點頭，認真望著白獸正色道：「前輩您說。」
「吾之力定要用在正途，切不可傷害良善，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你可能做到？」白獸定定盯著柳子桑，一臉鄭重。
「能！」柳子桑直視白獸雙眼，堅定地道。
看著柳子桑堅定的眼神，白獸露出了一絲欣慰，最後一絲妖力匯入柳子桑身體中，蒼老聲音也用盡了最後一縷神念。
「你……很好！」
隨著蒼老聲音落下，刺眼奪目的光芒將柳子桑包裹，不知過了多久再睜開眼時，看見的已是頭戴斗笠，渾身都罩在衣袍中的古宏。
遠古遺音早已結束，卻像是用刀刻在腦中般依然寂寥悠遠，悠悠不絕地回蕩在腦海之中。
身旁傳來古宏的如釋重負的聲音：「融合妖靈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看來你成功了。喚靈之法我已傳你，當你要用之時心中默念即可。」
柳子桑一怔，這樣他就掌握了喚靈？心裡沒有準備。
旋即古宏深深呼出一口氣，笑著道：「你小子果然妖孽，體內血脈很是特殊，似乎對妖靈沒有限制……哈哈，我今天撿到寶了。」
柳子桑搖頭道：「前輩過獎了，都是妖靈前輩的功勞，我什麼也沒做。」
古宏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好了，既然妖靈已被你融合，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前輩對我有恩，小子要怎麼報答？」柳子桑回過神，連忙急道，古宏救了他和多多一命，又給了他妖靈，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
「我還有事，不能在此地久留，報答不必，若是說有什麼事的話……時機到了你自會去做。」
古宏微微一笑，身形漸漸消失，拋下一句漸漸減弱的話語：「這兩人我已封住他們妖力，隨你處置……」
說罷，木屋裡只剩下柳子桑多多和牛羊兄弟，彷彿古宏從沒有來過。
空間禁錮已然消失，牛角大漢和羊角大漢恢復了行動，但風水輪流轉，兩人體內的妖力現在甚至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上，無力和柳子桑叫板。
看著自己和多多身上的傷，柳子桑心中怒氣不斷湧現。他知道，如果不是古宏出現，他和多多說不定就死在兩人手裡了。
古宏讓牛羊兄弟吃了個大虧，如今離去這筆賬只怕要算在他們頭上，可是該如何處置兩人才好？
柳子桑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掙扎片刻后緩緩向兩人走去……
次日清晨，樹谷周邊某座深山之中。
樹影交錯，映照在兩個相互攙扶，跌跌撞撞的人影上。
只不過兩道人影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憐孤弱，而是嘴中不斷說著罵人的髒話，使人厭惡至極。
牛角大漢一腳踢開地上落葉，罵罵咧咧道：「可惡的小子和雜毛畜生，竟敢廢了我們的妖力！待我們回到族裡叫上族人，定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羊角大漢更是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毒，森然道：「別把那小子一下子弄死了，我的角斷了，便要這小子的雙腳償還，待我把這小子雙腳砍去，一輩子都別想站起來。」
「老十七，你可真損。」牛角大漢嘿嘿一笑。
羊角大漢瞥了他一眼：「彼此彼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那厚土猿直接吃了，聽說厚土猿族在嵐國外實力強大，你不怕人家上門找你麻煩？」
「嘿嘿，此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那厚土猿族來歷極為古老，我們兩族加起來也比不上。不過……這隻厚土猿一看就是落單的，修為還如此之低，想來在厚土猿族中地位很低，厚土猿怎會在乎，況且這裡窮鄉僻壤，吃了就吃了，誰能知道？」牛角大漢舔了舔厚厚嘴唇，陰森笑道。
「要怪就怪他們不長眼，渾靈境強者我們惹不起，但兩個毫無背景的散妖也敢得罪我們？真是不自量力！」
「哈哈哈，說的不錯！平民的賤命怎能與我等相提並論，死了也就死了！」羊角大漢附和道。
兩人對視一眼，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驚起數只飛鳥。
笑聲未停，一道壯碩高大的身影便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前。
「小屁孩終是小屁孩，辦事就是不幹凈，還得我來擦屁股。」身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今日你放過他們，來日他們養好傷后伺機報復，你一個低階荒靈境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後患無窮啊！」
「怎，怎麼是你！」見眼前的人赫然是昨日已經走了的古宏，牛角大漢驚恐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本來是走了，原本我也想放你們一馬……如今看來若是放走了才是禍患，昨日吃了盤涮羊肉，還有兩斤醬牛骨，真香！你們要不要也嘗嘗？」古宏負著雙手緩緩踱步，砸了砸嘴，似乎在回味。
「你，你不要過來！」
牛角大漢雙腳一軟癱倒在地，早已被嚇破了膽，昨日被定住時間太長，加上渾靈境的境界威懾，在牛角大漢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倒是羊角大漢雖然驚慌失措，身體發抖，卻連忙道：「言而無信不是高人風範！你這麼做不怕傳出去讓天下人恥笑嗎！」
「你覺得我在乎嗎。」神秘人淡淡笑道。
大手一揮，兩人聲音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氣機隨之漸漸消散。已經被廢掉妖力的兩人，自然不會是古宏的對手，要解決掉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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