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秋不斬
「大捷!大捷!」
斥候闖進位於北江的西門朔大營甚至無視了營寨入口的檢查聲音激動萬分。
「將軍!雁北幽州皆有捷報!離侯軍在天原城外重創了穆勒沁率領的親軍,現正在雁北後方待命!」
西門朔還沒見到斥候人影就已經聽到了斥候的聲音,他呆愣在原地,他有點不理解。
「離侯?他為什麼會在天原城?」整個雁北都已經失守一段時間,天原城的消息也都被封鎖,這個離侯是怎麼在敵後方擊敗了對方最精銳的狼騎?
同時他還帶了點私心不希望離侯軍團在那危險的地方,畢竟他知道那個名叫王皓掌控蒼梧營的年輕人肯定與晟帝有不小的聯繫。
「那個王皓呢?那兩兄弟全都在幽州?」
「回將軍是的。」
西門朔臉頰一顫,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
「幽州又有什麼捷報?聯軍出兵了?」更令他不解的還是幽州,幽州聯軍早就退出了幽州北部將北部拱手相讓,以聯軍的尿性他們絕不可能會反攻。
「不是聯軍,據說是一支來自馭州的騎兵突然出現在東北襲擊了青獅軍的大本營。」
「馭州?馭州又哪來的軍隊!」西門朔也是徹底傻眼了,馭州如同滄州一般荒蕪,最重要的是他脫離胤國本土,中間有著一個無人區,無人區內異獸橫行所以一直沒有軍隊或者勢力入駐。
「傳來的情報並不多,首領也未曾知曉,不過他們打著中央軍的旗號。」斥候將自己知道的盡數說出。
中央軍?西門朔陷入了沉思,一個荒無人煙的帝國邊境,卻有一支打著中央軍旗號的騎兵軍團,他思來想去最終突然想到了一個有點生疏的名字。
「行我知道了,漠北軍隊現在是什麼動向。」
「北岸已經聚集了百艘戰船,戰船一小部分是他們臨時打造和劫掠而來,最大的一部分來自南晉造船廠,有將軍已經派人去查封但為時已晚,裡面的工人都跑了。」
「南晉?」果然,這個南方大國已經和胤國撕破了臉皮,南晉的船廠分佈天下,可以說整個北半球六成以上的戰船都出自他們手中。
「飛鴿傳令給離侯,讓他們勿必掩飾好自己不要亂動,保證自己的安全,他們回不來的路我來替他們打通。」
「是。」
君臨城小巷裡一座不起眼的矮房內卻有著巨大的廳堂,外面大門緊閉堂內四面坐滿了人。
「怎麼突然要針對漠北?」有人問道。
「當然是有僱主所託,他付了一筆讓人難以拒絕的報酬。」邊上知情人士回道。
「當初讓我去直接殺了穆勒沁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裙褲纖瘦的人影從外走進,在他手中還握著一把太刀。
「你遲到了秋不斬。」不滿的聲音從大廳內傳出。
「想如何悉聽尊便。」秋不斬不屑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從頭到尾甚至沒有看過那人一眼。
「你!」看著秋不斬一臉傲慢,那人也忍不住拍桌而起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氣勢。
「行啦,裝給誰看啊!不就借著老大在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有種的你拔個刀試試。」
秋不斬身旁坐著一個滿身華貴絲綢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著對面惱羞成怒的同僚面露譏笑。
「你能別每次讓我看你都穿成這樣嗎?你看起來像一隻五顏六色發情的公雞。」秋不斬看了一眼身側中年人五彩斑斕的絲綢織物滿是嫌棄。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中年人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沒事發生似的看向主座。
「老大你是怎麼說服他們介入幽州戰事的?」
主座上坐著的人,帶著山羊面具一身黑色長袍看不出面容與年齡。
「給他講了個故事。」山羊面具人聲音低沉聽起來是特意改變過的聲音。
「故事?」
所有人都露出疑惑的樣子,唯獨秋不斬在這時輕聲一笑。
「所有人都愛聽故事,不是嗎?」他笑的很詭異,像是嘲弄般看著眾人。
「我就是聽著故事來到了這裡,我們中又有幾個不是聽著故事來的。」說完秋不斬端起一旁的銀盞細細品了一下,然後眉角一皺又重新吐了回去也不再說話,而所有人也都見慣似的毫不在意。
「他說的對,人們都喜歡聽故事,故事能給他們帶來慰藉與希望,哪怕是不可能。」主座上的人也認同了秋不斬所說,但他的話讓秋不斬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給秋不斬講的故事,是一個背信棄義遺棄弟弟的哥哥,然後想要殺了弟弟的故事,而不斬他剛好很愛聽這個故事。」山羊面具男人慢慢說道,話中能聽出一絲笑意。
「是啊,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喜歡到。。徹夜未眠。」
秋不斬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角落的酒缸邊,下人們見狀整齊的往一旁後退。
只見秋不斬突然握住刀柄,隨著「錚」一聲一道殘影帶著一閃而過的白光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放肆!你想做什麼秋不斬!」一開始與秋不斬起爭執的人趕忙說道,他眼中帶著一絲膽顫又想藉此機會治一治這無法無天的秋不斬。
可秋不斬沒有理會,而是將刀伸入了酒缸中,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把太刀像是活物一般錚錚作響,表面上蒸汽不斷冒出像是在貪婪的飲用著酒缸里的酒水。
「洗個刀而已,放心今天斬首之刃對你的頭不感興趣。」
沒過一會兒酒缸里的酒都被蒸發乾凈,秋不斬收太刀駕於手肘上,然後大小臂一夾順著衣袖緩緩抽過用來擦乾表面,即使刀身上沒有半分酒漬他也這麼做。
此時的太刀變得精湛發亮,刀身隱約能看到有股淡淡的氣在散發。
「果然是把妖刀啊,即使沒有鑲嵌藉助任何星石,也能媲美五星甚至六星的神兵。」中年男子忍不住讚歎。
「可惜,相比較這酒,他還是更喜歡脖子。」秋不斬冷冷一瞥,驚的對面那人打了個寒顫。
「這種事就不要叫我了,我不懂也不喜歡。」
秋不斬向主座打了個招呼就朝大門走去,他才剛來幾分鐘就已經坐不住了。
「酒放太久了也不一定就是好酒,故事說多了即使是小孩也要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