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線生機
【你這小娃娃,自己闖進來,反倒是問起我們如何回去了】
獨孤雲驚疑不定地看向頭頂畫卷中的老人,儘管內心無法相信,但他知道,這句話,怕是這位人族先師所說。
咽了下喉嚨,獨孤雲顫抖著問道:「敢問是先師您老人家在說話?」
【拜的時候怎麼沒有這般拘謹?無趣】
同樣蘊含著玄妙大道得韻味再次在獨孤雲心裡化開,獨孤雲這次不再猶豫,再次伏地,向畫中兩位老人行晚輩大禮:「晚輩因意外踏入此處,不知如何返回,懇求先師看在人族同源份上,賜教晚輩一條明路!」說罷,長跪不起。
【哎】
一聲悠長的嘆息在空間里迴轉,四周壁畫中的神魔將身子再次壓伏。隨後,所有的光好像集中在畫作中的消瘦老人處,在刺目得強光中,一道身影自光路中變得逐漸清晰,白眉長耳,身穿道袍,神色和藹。老人方一現世,這漫天神魔開始躁動起來,無窮無盡的嘶吼聲打散了匯聚的光,最後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老人的虛影。
老人看著自身形成的虛影,皺著眉頭,輕哼一聲,恐怖的威壓盪開。那漫天神魔見已成效,不再掙扎,再次趴伏。
「真是賊心不死的東西,這麼多年還是如此頑強。不過,這倒是夠用了。」老人看向下方跪著的獨孤雲,渾濁的眼睛稍一打量,獨孤雲便感覺被深淵盯上一般,湧起一股溺水的窒息感。
「小娃娃,今昔是何年?」
......
南重天帝宮
一位老者正在閉眼修鍊,突然感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心神一陣不寧,血脈翻騰。正待將這股心悸感壓制,宮內多處實力較弱的族人得居住處,皆有血脈之力交相呼應,彷彿有人在源頭呼喚著他們一族。老者臉色一變,不再壓制,任由血脈隨著呼喚回應著。他站起身,拍拍手,窗外一道影子迅速出現:「陛下。」
「今日之事,禁止族內之人外泄。讓他們守好自己的口風。」
「是。」那影子應了一聲,整個人消散不見。
他再無修鍊之意,在屋內緩緩踱步:「老祖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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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現在是仙元歷兩千三百四十一年。」
「兩千年了嗎...」那老人得虛影微微亮起,又再度暗淡下去。他收回了看向獨孤雲的目光,低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不再說話。
獨孤雲只感覺窒息感突然消失,前後的壓力差使得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喘著氣,問老人:「敢問前輩可是先師元君?」
老人聽得此話,淡淡地瞥了獨孤雲一眼,這一次,倒是不再有無邊的壓力。他搖搖頭:「何來得先師所謂?不過是比普通人向大道多邁出了一步。修行一路沒有終點,眾生皆是獨行者。」
獨孤雲聽了,心裡苦笑,這一步,又能有幾個人可以邁出去?
「想知道如何回去?倒不如先明白是如何進來的。」說著,元君左手掐訣,嘴角微動,輕喝一聲,「現!」
受此氣機吸引,獨孤雲得脊柱再次爆發出光芒,不過這次是燦金色。獨孤雲也不再是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相反,他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之前所受的驚慌和傷勢全都恢復如初,狀態絕佳。
「前輩...這是?」
「你有沒有想過,在人族崛起之前,這世間萬獸想交流,依靠的是什麼?」元君沒有回答獨孤雲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額...萬獸之間的語言?」獨孤雲也是愣住,正常人誰會考慮其他種族的語言?
「在上古時期,曾流傳一種文字,凡是開了靈智得生物都以此文字交流,此乃古文。」元君看向獨孤雲,或者說,看向獨孤雲身後的光芒,「小娃娃背部脊柱所刻得字,便是古文。若我所想正確,你應當是受此吸引進這裡。」
「脊柱?古文?」獨孤雲茫然。殘頁化身一道金光鑽進他的背後的時候,恰好是獨孤雲力竭昏迷之時,他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元君手一揮,一面鏡子自獨孤雲跟前浮現。他抬起衣袍一角,借著鏡子看到他的背上這麼一句金燦燦的文字——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獨孤雲大吃一驚,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是何物。誰讓此事過於匪夷所思呢。他急忙問元君:「前輩,晚輩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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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何解?」
「你身上有此文,自然可以出去。只是你可想好,我看你身無一點修為,怕是回去也做不了什麼。」
獨孤雲哪裡不知道元君此話的含義?立馬再次伏地,恭恭敬敬道:「晚輩獨孤雲,懇求拜先師為師,解我此身不可修鍊之苦!」
元君看他如此機敏,倒是有意外,眼神中帶著幾分賞識,聰明人,總歸是要活的久一點得。他沉吟片刻,開口道:「先不急,你身體的情況我是可以解決的,只是我也需要你幫我們一些事。」
獨孤雲這一年來第一次聽到可以解決修鍊之事,欣喜若狂,按耐住歡呼的心,答應道:「晚輩定當幫前輩!」
「可確定?我二人所求之事,只怕是不會很簡單。」
「確定!」
「好。你也看到這片空間的奇異了。此乃上古時期,我兄弟二人,戰萬獸神魔時的景象。那一戰打的日月無光,乾坤扭轉,很多神魔被我們擊殺。為永絕後患,我們以古文為引,將戰敗的神魔血脈引入此處,斷了他們在外界的傳承。」說到這裡,元君鄭重地看向獨孤云:
「我們各自演化出一道分身停留在此,一直壓制住他們。但最近,我們明顯感受到這些血脈的波動十分躁動。而我們二人,因為長久的停留在此地,仙元消耗過大,所以,這第一件事,便是要你在一月之內,替我找到一名有我血脈的後代,以此讓我重新喚起我體內沉眠得血脈之力。」
「前輩的血脈?豈不是...」獨孤雲咂舌。
「應當是這南重天皇室之人。」
「果然...」獨孤雲頭皮一陣發麻,自己一介鄉民,莫說這皇室之人,就算離這帝都都有不小的距離,一月之內找到元君血脈的後代,談何容易?但自身修鍊之事最是重要,他咬咬牙,點頭:「晚輩定當全力完成此事!」
「好,」元君點點頭,食指一點獨孤雲,一道流光自指尖飛進獨孤雲胸膛處,「若是尋到,便在心裡呼喚我,我已在你身上留下了一處神識。」
「接下來,便是助你修鍊之事了。」
獨孤雲興奮不已,自己苦苦追求的,現在,正明晃晃的擺在眼前!
(本章完)